书城古代言情花间美人之医女惑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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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好痛!

全身都酸痛无比,好像骨架子被生生拆开,而肌肤都被肆意揉捏方圆过似的。

身体的不适,让我不禁皱紧眉头,迷糊的睁开眼,却看到一张精致到极点的脸,让我一下子大脑充血,浓烈的血色几欲渗出颊上肌肤。

斜飞入髻的眉,仿若勾芡起的两道远峰。柔顺的长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上洒下一片叠影。微抿的薄唇,透着淡如朝霞的红晕。瘦削的下巴,犹如精雕细琢的玉器。

他是师父!

或者说是黎苍!

来不及懊悔自己竟被师父蒙骗个彻底,脑海中猛的闪过昨日的疯狂,虽然那时我已微醉,可缠绵不休的点滴还是清晰的烙在心间。昨夜我和师父——不,我和黎苍——不,就是师父!我和他居然,居然那么多次——

顾不得其他,趁师父还未清醒,我小心的扯过床内的薄衫罩在身上,蹑手蹑脚的爬下床,看到散落满地的衣裳狼藉一片,脸上顿时又是一阵火燎般的烧热。

昨夜,似乎是我使性子蛮横的缠着师父不放,他醒来,一定会怪我趁他醉酒,强迫了他!

这么一想,不禁开始心虚,心里一阵发毛,连忙加快了脚步,胡乱捡了件厚袄子穿上,正欲开门。

“恩——我的头怎会如此晕沉?”

随着身后低哑的声音传来,我握住门闩的手一抖,身体猛然僵住,更想要快快离开这里。

我,我实在是太丢人了,居然没脸没皮到如此境地。

“间若?”

师父的声音醇厚如水,可是我却一步也不敢往外迈开,总觉得师父的话里,已透出了浓浓的警告,突然间想念黎苍了,起码师父以黎苍的身份出现时,从不会流露出如此强势逼人的气息。

“过来。”

“我——”我浑身抖得更加厉害,过去?不过去?

“你还不肯过来?难道要我说第三遍?”

“我和你无话可说,所以没这个必要。”我咬咬牙,硬是将说话的口气降到了最低温度。

“我总该有获知昨夜发生过什么的权利吧?”

“我们什么都没做!”我一着急话便脱口而出,说出来又觉得这样显得更有嫌疑,心突突直跳,可越是紧张,昨夜所发生的每一个细节都愈加清晰的在脑海里浮现,肌体交缠的一幕幕鲜活的跳跃着,让我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是么?”

“是!”

“既然无事发生,你为何还不肯转过身来?我有好些事想问你。”

“师父有话问我?可我以为就算有话,也该是师父有很多没交代清楚吧?”

“那你过来,我一一告诉你。”师父莞尔,发出了宽厚温婉的笑声。

他冷热交替的态度让我有些恍惚,但仍旧是心有余悸,就这么进退不得的杵在原地,不愿回过头,也不敢出门。

暗地里反复的提醒自己,他此刻是冷冽高傲的师父,不再是清风流水般的太傅黎苍了。

“既然你不过来,那只好换我过去了。”

我心上一惊,忍不住转身去瞧师父的动静,却见师父撩开被子的一角,露出了一大片光洁如雪的肌肤,上面密布可疑的红色印记,更是叫我涨红了脸,我死死的低埋着头,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师父察觉我紊乱的气息所透露出的紧张和窘迫。

天,那都是我的杰作吗?

昨夜,我是鬼附身了还是怎地!

“这样,还是什么都没发生?”师父嘴角挂着一丝戏谑的笑意,好整以暇的倚靠着朱梁,神态慵懒,青丝如山绕水,肌肤如雪沁红,分外的魅人心魄。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继续做鸵鸟,反正就是死不承认。

“间若——”

“作何?”

“先过来说话。”

“不。”

我仍旧在硬撑着,暗想我本就心里有鬼,若是到了师父跟前同他面对面,单师父一个凌厉的眼神,我就只能乖乖任师父摆布了。

师父听了,不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望着我,神色黯淡冷然,眼眸眯起。

挫败感顿起,我大脑一片空白,心上慌乱无比,而脚步早已不由心控,就这么鬼使神差的缓缓朝师父挪去。

以往的教训告诉我,我还是识相点的好,因为师父每每这种肃杀表情,就很危险。

他一旦动怒,总要有人为此付出点代价!

是啊,他现在的身份,已非温柔宽厚的黎苍,而是不容抗拒的师父,我以前就极其顺从于他,即便现在心中有气,也还是没有胆量过于顶撞他,至多狼狈的逃跑。

“老实的告诉我,你昨晚敬我的酒里,到底掺了什么?”

“我没有。”

我紧张的揪着衣领,心上懊恼不已,我怎么就这么不争气,明明心中对师父有天大的气,气他的无情,更气他的欺骗,可现在什么都不敢说,反倒还觉得心虚愧疚。

可是,看我们的情形,昨晚的那杯酒里,难道真有什么蹊跷?如果真是这样,师父岂不是以为我故意给他下了药,然后再趁机将他吃光沫净?

“从你我的脉象看,我们均中过毒,应是昨夜你为我倒的酒中,混入了雪域独有的媚药催情毒。”

催情毒?

我心上一惊,难道那些个舞女事先便想靠催情毒引诱黎苍上钩,好和他扯上关系?

结果,阴差阳错的被我撞上,才和师父发生了这一切?

“嗨!看样子,木已成舟。”

“师父放心,就算,就算真有什么,我也不会逼您负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反正要吃亏也是我吃亏!”

“你说什么!”

我张了张嘴,硬是没将想讲的话说出口,师父的眼神愈加冷冽,像两道利刃随光而至。

“你这般,岂不是陷我于薄情?”

“那你想如何?”

“罢了,此事先按下不说。你私自离开我这么久,现在,总该对我有个交代。”

“我离开,不是正好让师父您称心如意了么?”

“间若,你这是在跟我赌气?可纵然我有何不是之处,你也不该拿这些和自己过不去。”

“我哪里敢生师父的气?就算师父无所谓我葬身火海,就算师父将我的感情弃之不顾,就算师父还要扮做黎苍来戏弄我,我也不敢向师父抱怨半句。”

“不知,何为无所谓你葬身火海?何曾借黎苍身份戏弄你,又何时弃你的感情于不顾?”

“既然师父已经将这些过错撇个干净,我又说来做什么?我只怨,当初没有昏死在蝴蝶谷,才招致放错了感情,更恨自己没有烧死在留漠居,才会留着这份感情蔓延,也恨自己瞎了眼,居然没看透黎苍真实的身份是师父您!”我一想起当时大火肆虐,师父紧张的抱着画像离我而去的情景,就心痛无比,心中埋藏已久的怨恨,更是不吐不快。

师父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异,见我情绪激动,伸手快速的扯过一件薄衫,我见他似乎要走向我,连连后退了几步。

“你说——说烧死在留漠居?”

“师父一定也很可惜,我于留漠居养伤,行动不便,居然没有丧命于那场离奇的大火之中。”看着师父步步逼近,我的冷静淡然无存,反倒更加小心眼的说出一些负气话。

“不,此间有误会。间若,你先听我说——”

“我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我现在就走,以后,以后我和师父——还有什么黎苍,再无半点关系!”我气鼓鼓的捂住耳朵,情绪又开始起伏得厉害,沉淀多年的怨气还在左右着我的心思。

一想到自己自作多情了一次还不够教训,又再一次傻傻的在同一棵树上吊死,就悔得肠子都青了,现在倒好,居然还投怀送抱硬是和师父有了肌肤之亲,就更想立即找个地缝躲起来,感觉自己就要羞恼到无地自容。

“间若!”

就在我拉开门闩的那一瞬间,师父已欺身而近,紧紧拽住我的手,将我捞进了怀中,我挣扎着,却无法摆脱他牢牢的钳制。

“你听我说,当日我并不知你还在留漠居,记得那日清晨,皇兄派了人,告诉我已经将你接进皇宫。”

什么?

我看着师父认真的神情,那双凤眸深如潭水,完美无瑕,只需一眼,便叫我深陷其中,无法再淡漠的拒之千里。

可直觉也告诉我师父没有说谎。

难道,这里头真的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