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秦雪漪和上官槿夕到底是什么关系?”祁澈心情激动地上前一步追问道。
符浚愁容满面地墙壁上的画像拿下来平方在长方桌上,凝重地叹了一口气,将那些埋藏在心中的秘密娓娓道来,“当今圣上慕容甄的生母就是上官槿夕身前是上官府的三小姐,后来嫁给了符羲山庄的庄主,也就是先帝。当时先帝虽然深爱着上官槿夕,却怕她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受到敌人的威胁,娶进符羲山庄后对她不理不睬,甚至沦为下堂妻。一次变故,上官槿夕随着自己的女儿被上官镕谟逼落悬崖,后被秦漓天救了,可是容颜尽毁。槿夕为了报复上官镕谟答应了秦漓天,将秦雪漪的容貌转移到自己的脸上,用秦雪漪的身份嫁入皇宫。甄儿是槿夕在坠崖之前就怀有的,当年为了瞒过慕容展,收买了宫中御医,用早产一事掩盖。”
“皇上知道这事?”祁澈疑惑地问道,慕容甄一直对上官丞相很敬重,难道就是因为血脉?
符浚点了点头,“甄儿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上官槿夕,可是上官家没有任何上官槿夕的画像,这些画像甄儿也从未见过,所以甄儿知道叫上官槿夕,从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原本面容。”
祁澈不敢置信地紧握着拳头,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张和木婉约一模一样的画像,心下更加不解,黑风一直都查不出木婉约的身份,可是先帝复姓慕容甄,怎么会是木?
“庄主,水漪的事情就拜托庄主了,澈儿还有要紧的事要尽快回到王府。”祁澈急切地弯身拜别符浚,沿着密道头也不回地往外头赶去。
符浚一脸沧桑地将画像卷起来,小心翼翼地藏在蓝彩瓷花瓶里头,凝神环视周围有些年岁的一景一物。
端王府,正当祁澈匆匆赶到王府大门时,一身戎装的蒙峯正好从马匹上跳下来,硬朗的身子看不出有半点衰老,浓眉硬挺,“端王爷。”
祁澈撩开帘子,跃下马车,挺拔的身子屹立在蒙峯的跟前,嘴角邪魅地轻扬,摆手,“岳丈大人,里面请。”
蒙峯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了祁澈一眼,跟着祁澈边走边担忧地问道,“端王爷,涵儿得的是什么病?”
祁澈抿唇,眉宇暗沉,扫了扫蒙峯,沉默了一会儿,直到来到西苑的竹门前才重重地一声叹息,满是愧疚道,“岳丈大人,是小婿照顾不周,以为涵儿只是感染了一点儿风寒,哪知道经过御医查视过后,竟然是……”
蒙峯一只脚踏进西苑,正抬起另一只脚时,祁澈压低了声音,在他的耳边惶恐道,“想不到竟然是瘟疫。”
蒙峯身子一僵,立马收回脚步,神色惊慌地环视了空寂的西苑,只见一个用白布捂着嘴角的婢女端着一盆热水战战兢兢地从里头走出来,而后又听到里头女子哀泣的声音,脑海中警铃大作。
祁澈鄙夷地微眯起眸子,居高临下地轻视着战场上威风凛凛,如今却哆嗦地像街头的乞丐的蒙峯,吱声询问,“岳丈大人,涵儿正在里头休息,岳丈大人是要现在进去看看涵儿还是等涵儿醒过来?”
蒙峯老脸一沉,关怀备至地应声,“涵儿身子不适自然要多加休息,老夫就不去打搅了,等涵儿醒过来王爷再通知老夫一声即可。”
“小婿也是这么想的。”祁澈冷笑道,回头喝了正匆匆走过的丫鬟一声,“去准备好南苑的厢房给蒙将军休息。”
蒙峯背脊一寒,连忙摆手,“端王爷,老夫在赌城已有一处宅邸,就不打搅王爷了。”话毕,不等祁澈多说一句,矫健的身躯催促着丫鬟领路。
祁澈冷冷一哼,朝丫鬟挤了一眼,旋身没入西苑的矮树丛里。
厢房里,木婉约冷眼瞧着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蒙峯,鼻子哼了哼,怪不得蒙轻涵宁可自杀也不愿意求自己的爹爹,原来是这种贪生怕死之徒,连自己亲生女儿的命都不管。
“王妃,燕窝粥快要凉了。”恭敬地站在桌子边的丫鬟小心翼翼地低唤了一声。
木婉约横了一眼,不满地扭过头,躲过了蒙峯一事,还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找到离开王府的机会,以祁澈的性子断然不会像上次一样上当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木婉约眼珠子一瞪,门口处的祁澈一身爽朗地踏进寝室,脸上是一成不变的宠溺,“婉约肚子不饿了?”
木婉约撅起嘴角,毫不领情道,“我宁可饿死。”
“不错”祁澈出其不意道,摆手让屋内的丫鬟离开,俊朗地身躯搁在木婉约的视线前,蛮横地抬起她的下巴,狞笑,“王妃不死,新王妃要如何名正言顺的入住本王的端王府。”
木婉约眸子一亮,眼中划过一丝暗沉,“王爷既然要王妃死,为什么还要抓婉约回王府,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非也!”祁澈邪魅地扯动唇瓣,松开木婉约的下巴,悠然自得地挪开窗台边的红木椅子,钳着木婉约的双肩,让她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狂妄地知会了一声,“本王说的是要蒙轻涵王妃仙逝,入住的新王妃自然就是本王心爱的婉约。”
“做梦!”木婉约狠狠地刮了他一眼,挣脱开祁澈的大掌,秀眉紧蹙,疾言厉色地抗议,“祁澈,不要以为你是王爷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木婉约就是做鬼也不会嫁给你祁澈。”
“是吗?”祁澈不以为意,扭过身子,慢悠悠地走到外室的门口,推开紧闭的门,冷凝地扔下一句话,“木婉约,就算本王放开你,慕容甄也要不起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木婉约不安地冲出寝室,直追着祁澈,拉住他的袖子,“祁澈,是你威胁慕容甄对不对?”
祁澈不满地抽回自己的袖子,怒火直直往上冲,“木婉约,本王不会卑劣到篡夺皇位,更不会让任何人窥觊慕容家的江山。”
“可是?”木婉约脑子一塌糊涂,祁澈对慕容家的江山那么忠心,不也将蒙峯引至都城。
祁澈略带挫败,一缕青丝跌落在额前,黯然伤神地念了一个名字,“上官槿夕是慕容甄的生母。”
木婉约更加迷惑不解,上官槿夕是什么人,她是慕容甄的生母又如何?祁澈为什么要用这种凝重的眼神看她?
“你不知道上官槿夕?”祁澈愕然。
木婉约摇了摇头,“我为什么要知道?”
“难道是猜错了?”祁澈囔囔自语,心急的木婉约又扯上他的袖子,心下一片乱糟糟,拨开木婉约的手指,大步流星地冲出西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