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姚孜昊离开的背影,木婉约软了身子蹬坐回床榻上,沉思着盯着手臂上的伤口。
推门而入的水漪谨慎地合上寝室的房门,小碎步走向发愣中的木婉约,急切地问道,“婉约,冷王有没有说什么?”
木婉约摇头,“水漪,你可知道姚孜昊冷王的封号是怎么得来的?”
“姚孜昊本是山间的一个猎人,因为多次救了乌苏国的国主,受到了乌苏国国主的青睐。冷王虽然出身山野之夫,但是文韬武略,样样都在皇孙贵族之上,后被帝皇赐封为唯一的异姓王爷,同皇室内的王子一样受到同等的礼遇。”水漪按着自己收查而得消息一字一顿地说道,话语中隐隐含着对这个异姓王爷的一丝崇拜和赞赏。
木婉约冥神想了一会儿,手无意地抚摸着发髻上的玉钗子,心里纳闷着。第一次遇见姚孜昊是在慕容国都城的郊外的破庙处,那时候身受重伤的他全然没有一点儿意思,要不是离开雪山时,鬼医给了她一瓶丹药,也不会凑巧救了他一命。只是那个时候的他怎么记得自己,是他身边的小厮小杜子认得她,还是早有预谋呢?
“婉约,塔兰对先皇怀恨在心,今日竹林没有伤到你,不代表下次会这么幸运,不如,你就趁着现在离开皇宫。在冷王府有姚孜昊在,她即便贵为长公主也不敢太过嚣张。”水漪凝神建议道。
木婉约淡笑着摇头,“今日竹林一事我早已避过。”
“那这伤?”水漪不解地蹙眉。
“是我的自己弄的。”木婉约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不然现在的我必然早已被长公主借故打入天牢,到时候就连冷王也救不了我。”太子妃身受恩宠,要是她肚子里的小王子因为她的一个‘不小心’流了,国主不会要了她这个异国公主的命才怪。塔兰恨她,但是不会傻到大张旗鼓地置她于死地,而太子妃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为何?”水漪迷惑地拧紧了眉头,竹上的毒足以致命,塔兰不可能在同一日下两次手,那不是更容易让人发现吗?
木婉约但笑不语,竹林里的那根毒竹是不是塔兰指使的还是个谜,但是今日下午的太子妃之宴就是冲着她而来的。
“水漪,这几****就不要留在皇宫,姚孜昊为人谨慎多疑,我怕他会认出你来。”毕竟他曾在慕容国待过一些时日,以蜀兰国郡主身份嫁入文家的水漪还是醉仙楼的红牌艺女,姚孜昊必然找过查过她的身份,今天要不是情急,或许他早就认出她来了。
“是。”水漪低着头淡淡地回应道,灼亮地眸子诡异地溜转着。
六月,朗朗晴空,万里无云,灼热的阳光火辣辣地照射着端王府内的一景一物,往昔翠绿的西苑变得一片苍茫,似乎已许久没有找寻到一个人迹。
“黑总管。”西苑外,打扫着落叶的丫鬟恭敬地弯腰鞠躬,黑风凝眉朝荒废的西苑睇了一眼,转身匆忙地离开。
“你说这黑总管是怎么了?”小云好奇地问着身边的年迈家丁,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黑风远去的背影,纳闷地思索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怪事。
“小云呀,王府里的事你最好不要多嘴,要不然被新王妃知道了,咱们可是连命都没有的。”满脸沧桑的荣叔轻叹着告诫道。自长公主和亲后,王府里鸡飞狗跳,暗无天日,连黑总管也奈何不了新王妃,何况是他们这些卑微的下人。朝廷里越来越多的大臣都被上官家拉拢到一块儿,如今连上个街都会被人莫名其妙地暗算。
“可是,小云还是想婉约姑娘。”小云嘟哝着嘴角闷闷地念道。当初要不是一时被卫莲那个新王妃的戏码迷住了,也不知道原来木姑娘是那么和善的一个人,还为此连木姑娘肚子里的孩子也弄掉了。
“放肆,婉约是我们这些人可以随便乱叫吗?现在硕兰公主可是先帝嫡亲亲的血脉,要是被宫里头的人听到了,准要掉脑袋的。”荣叔敛色怒气冲冲地警告道。君是君,臣是臣,下人永远也不能跑到主子们的头上。
“知道了,荣叔。”小云扁着嘴诺诺道。
这时,在膳房做事的秦婶神色怪异地从西苑前方的长廊疾驰而过,小云纳闷地离开荣叔的身边,三两步冲到手忙脚乱的秦婶跟前,扯着她的衣袖子,好奇地伸长了脖颈,“秦婶,王府出什么事了?”
秦婶上气不接下气地推开了粘上来的麻烦精小云,急切地丢了一句话,“王爷醒过来了,我这儿要上太医那里要些昨日的药方子。”
“王爷终于醒过来了?”小云活蹦乱跳地呀呀道,乐颠颠地离开秦婶往祈宣阁奔过去,恨不得有自己有一双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