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我在大学闯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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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秦雯(1)

我生怕小白牙这个时候突然闯了过来破坏我的好事,幸好,当一个斜背着米黄色书包,长头发的身材高挑的漂亮女生向我走来时?

学院为了让学生们抓紧时间学英语,过四级,对我们提出了新的要求:早上早读,晚上上自习。法学院的英语过级率一直是全校最高的,学院显然想保住自己第一的位置,才出此计策。

自由懒散了整整一年的我们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束缚,心里很是不满。学习成绩认真的人说,这样的约束浪费他们的时间,打乱他们生活得有张有弛的节奏。成绩不好的正愁活得郁闷,学院的规定恰好给他们提供了发牢骚的机会,他们借此机会大放厥词,嬉笑怒骂。嘴巴里能够吐出来的脏字,擦都不擦一下就拿来形容学院英明的领导。好多同学都好像真的长大了一样,觉得自己是能够站在讲台上振臂高呼的那种人了。他们都极想趁着这个机会表演一下,把大学生活这潭死水给搅浑。

可是学院领导却不管同学们会怎么想。他们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你不遵守是吧?我手里有学院的规章制度这张王牌,你敢不去上自习,就记你旷课,看你硬还是制度硬。

这招果然厉害,不管当初这些学生蹦得有多高,不管你躁成什么样子,一碰上了制度,都傻了。你再闹,再闹就把你给废了。于是,同学们临时结起来的脆弱阵线顷刻间土崩瓦解。强硬的、软弱的、豪言壮语的、口吐珠玑的,一个一个地都老老实实地去了自习教室。就“点名”两个字,让再硬的腰杆子也变成了肾虚。

学院更厉害的招数还在后面。趁着大家情绪低落垂头丧气的时候,学院来了一次关于“要不要上早晚自习”的大调查。每个同学发一张纸,纸上当然是那些关于要不要上自习的问题了。同学们看到这张纸,似乎看到了救命稻草:学院还挺民主的嘛!他们似乎看到自己的权利被尊重,顿时,眼睛放光地拿起笔在纸上龙飞凤舞洋洋洒洒,说这个制度压抑人的本性和个性,是封建思想的遗毒在社会主义的翻版,是封建思想复辟的表现,如果这个制度执行下去,长此以往,法学院就人将不人院将不院。同学们写得痛心疾首,好像在挽狂澜于既倒。交那纸上去的时候都觉得自己伟大得像盘古。

可是谁会知道,学院的领导却完全是拿这个做幌子。调查一收上去,几天之后他们就发个通知说:鉴于大家对早晚自习制度的强烈支持,我们将为了学生的利益而将这个制度进行到底。

同学们知道又中计了,却又无话可说,只是偷偷地对着学院领导的背影说:靠!

接下来,被玩弄的感觉很快就被紧张的学习一扫而空了,想学习的到哪里都能够学习。那些不想学习的人也在一块上自习中找到了乐趣。当然了,上了大学之后,同学们之间的交流不像高中一样亲密,也有点遗憾。现在好了,大家早晚都到一块来了。早上我们在草地上早读,正好可以看看来往的美女,对着美!女喊喊口号。晚上在教室里看不了美女,我们就在教室里开玩笑说闲话。

到大二了,都基本上能够把大学看个透,知道现状是无法去改变的,也就只好改变自己。大部分的学生还是习惯了像高中一样的大学,一个个地认真起来。在我看来,很多大学生在整个大学期间,有大部分的时间确实是用来学习的,不过这大部分的学习时间里,却有绝大部分的时间,是花在学习咿呀咿呀的英语上,只有在临近考试的一个或者半个月里,同学们才会把精力转移到自己本专业的学习上。也就是说,在考试没有到来的时候,全校的学生都是在读同一个专业——英语。

中国的大部分学校把过四级英语和学位证书联系起来,我们学校当然也不例外。不过四级,你的专业课成绩再优秀,你也拿不到学位证书。也就是说,没过四级,你大学四年的所有心血就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我在某次与一个参加了工作的大学生的邂逅中了解到,四级证书确实有用,但是学过的英语却基本没用。在网上也看到这样的一句话:四级证书就像“杰士邦”避孕套,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用一下,然后就没有人再拿起来洗干净用第二次。我常常想,大学,当年我们最向往的地方,只是我们拿个证书的场所?

而这个证书等于一次性避孕套?

现在好了,从早到晚的时间都被学院安排得满满的,大二的课又多,老师们的讲课还是那么没新意,一讲民法就举牛的例子,善意取得是牛,不当得利也是牛。一讲刑法里的犯罪就是强奸。一讲合同就是诈骗。学法律学多了,人就慢慢变得多疑了,走到哪里都感觉有人谋财害命。到了周末,我还是觉得有些无聊。小白牙不跟我玩了,身边忽然有了大片空白需要去填补。所以每到周末,我就会跟着同学去上网。

说到上网,我必须先说说电脑。第一次用这玩意的时候是在高中,那时我们都差不多要晒上二十一世纪的阳光了。人家好莱坞的电影里电脑已经开始消灭人类了,我们的父老乡亲还在为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而拼死拼活。那时学校为了顺应时代潮流买了几十台破电脑让我们上计算机课,我去了第一次就不想去第二次了。那破玩意娇生惯养,乍看是新的,想来功能肯定齐全,谁知道开了机之后还要输入密密麻麻的一大堆字母才能使用,而且我们一上它它就死机。用了一次我就犯迷糊:人是不是有病啊?弄这个又不好玩又不好用的东西出来,还几千块一台呢。有那钱干吗不去买计算器啊?又好用又便宜,而且里面还有音乐,还会说“一加一等于二”呢!

快高中毕业的时候,我才听说过互联网三个字,而那个时候中国黑客已经把手伸到了美国白宫。当我知道QQ这个玩意的时候,城市里的孩子都网恋好几年了。然后就听说有许多网络骗子骗财骗色等等。等我上了大学,我一直都以为网络就是聊天就是胡说八道坑蒙拐骗。而大学里的一个同学也没有让我的偏见有所改变,他上网的时候老喜欢说假话,有事没事的就说自己家财万贯,身高有180厘米,乱发那些别人的帅得一塌糊涂的照片给网友,搞得那些女网友老是要和他见面。高大壮帅而且还有钱的老大更是不得了,大一下学期的时候,除了女朋友陪他上床之外,平均一个月还要和本校的网友搞一次一夜情调节一下。而我那时候,正是被小白牙催化升华的时候,我正心地善良,怎么可以容忍自己骗人?所以打那时起,我就发誓不沾网络,不进网吧一步。所以大一整整一年虽然很无聊,可是我几乎连鼠标都没有摸过。

可是到读大二的时候,一个高中时候我曾为之想入非非过的女孩子送给了我一个QQ号码作为生日礼物,我为了跟她取得联系不得不经常上网。这样,我才开始让自己走进另外一个并不为我所熟知的世界。一到这个世界,我才发觉原来的自己是多么的幼稚。这里真是繁华啊,有你在所有的报纸上看不到的人和事,有所有你买不到看不到的书籍,有可以满足你的欲望的黄色图片和电影。这里有绝妙的精品,有下流的垃圾,有一本正经的圣物,打开哪个网页都会有玩意可以让你伤感,让你快乐,让你身体某一部位变得与平时不同。网络,有时候是一个图书馆,有时候是一个电影院,有的时候还可以是一张床。

总之,你想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只要你想像力足够丰富。

遗憾的是,我却只能够偶尔上一上,网络有时候像个美女,诱惑力极其大,但是碰上我这个穷光蛋,她那所有的魅力就失去了应该有的功能了。我连买避孕套都要精打细算,哪里有钱天天上网?幸好有公仆的儿子老大在,我跟着他一起上的时候,一般都他付钱。开始几次我还觉得不好意思,后来想想他的父亲间接地剥削我的父亲,我适当剥削一下他,也只是扯平了而已,于是乎也就觉得天经地义了。

那个给我号的女孩子并不经常上网,我也不因为看不到她而失望,网络上的女人多的是。我把QQ开了,总是期待有一场艳遇降临到我的头上来,所以陌生的女人永远要比自己的熟人和男人让我感兴趣。老大不失时机地向我传授网上泡妞的诸多法则:胆要大但心要细,话要假但嘴要甜,不讲大道理但要懂道理,用词不粗俗但要会说黄段子?我在他的调教下功力自然渐长。也曾经有那么几个陌生的女孩子被我勾引得七荤八素,可是都太远,只能意淫。艳遇嘛,当然应该是能够让我看得见摸得着的。于是我把眼睛转向了校园内部。老大就告诉我,在学校图书馆网吧的每台机子上,都可以看到许多许多号码,这些都是在这些机子上过的本校的学生,你可以自己去找找。我按照他教的方法一查,果然不差,有的机子甚至多达几百个号码。我顿时兴奋得不得了,占住一个机子,一个一个地加那些号。当然了,我只加女生。到了第二次再去上网的时候,一打开QQ,我就能够听见一连串的咳嗽声——是她们通过验证了。

可惜我跟老大显然不在同一个层次上,他闯荡网络江湖多年了,泡妞功夫炉火纯青、登峰造极,比我这个初出师门的小混混不知道要强多少倍。除了女朋友,除了跟他搞一夜情的女生,他网上的老婆多如牛毛。凡是跟他不熟悉的女网友,都跟他“贱妾”“奴家”相称。每次一上网,他都会兴奋得一脸坏笑。到了下机的时候,他就会昂首挺胸地走出网吧,摆出一种目空一切,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姿态。我知道他该搞定的都搞定了,现在等着的就是选择良好的时机到床上把挂名夫妻变成“事实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