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我在大学闯荡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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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严重警告处分

我这才知道他们不是看我,背上顿时一阵发凉,知道大事不妙,往后一转?

自从有了老大在学生会,我就不时地去那里玩。

我之所以每天中午一放学就往那里奔,一是为了看那些新招进去的大一的漂亮女干部,二是看看电视有没有精彩的节目。H大学的宿舍没有装电视,有的时候有好的比赛好的演唱会都看不了。比如去年世界杯的时候,那些关心中国足球的同学没地方看球,只好熙熙攘攘地挤在学生会的门口,一个一个地伸长了脖子在人缝里看,活像鲁迅笔下的不幸不争的老百姓。

中午我常常在学生会看体坛快讯里关于NBA的报道,看看自己喜欢的球队的比赛情况。那些垃圾站成员一是看我是熟人,二是想给我这样喜欢骂学生会的人一个好印象,对我倒也客气。每次要看电视,当我找不到老大的时候,我找他们要钥匙,很少要不到。当然,也有少数装模作样的人说要遵守学生会的规定,不敢借。代表人物是陶建凌。那次我向他借,他不借不说,还给我上了一堂政治课教育,说我们大学生应该怎么样地去恪守原则,我当时被教训得哭笑不得。只好对他说,算了算了,下次不找你借就是了。

一个星期天,我和老大跑到学生会看下午两点的NBA,看完了之后,老大就想接着看《天下足球》。我不喜欢足球,但是又找不到什么事情可以做,只好陪着老大看。喜欢足球的毕竟多,不一会,房间里就挤满了其他学院的人。看了一会,老大被人叫走了,走的时候他不好意思赶那些人走,就把钥匙给了我,叫我走的时候别忘记关门,我就答应了。

正看得有味道,陶建凌忽然闯了进来,见有许多自己不认识的人,他顿时满脸的不高兴,气势汹汹地问谁给了我钥匙。我怕以后看不了电视,倒也不敢得罪这个副主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笑着说,是老大给我的。陶建凌就说,夏炎你天天跑这里来干吗?这里是学生会,又不是你看电视的地方。其他学院的人见势头不妙,一个一个地溜到别的地方看去了。

我还从来没有被他这样说过,顿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陶建凌却丝毫不给我面子,继续说,以前你老在这里我还不好说什么,都是熟人。今天你居然带这么多别的学院的人来看,你像话不?学生会又不是你家。

我本来让他说两句就算了,可是看他得寸进尺,不禁气也冲了上来。我反驳他说,学生会又怎么了,学生会是为学生服务的地方。

他说,是为学生服务的地方,但不是为你一个人服务的地方。

我说,我他妈就不是学生啊?再说了,既然买了电视,就应该拿来看又不是买来做摆设!

他说,拿来看是不错,但不是随时随地拿来看,你带了这么多人来要是被学院领导知道,那还不是我们学生会的人倒霉?

我大声说,那些人不是我带来的!是他们自己进来的。人家喜欢足球,进来看看有什么?

他说,没什么?丢了东西谁负责?你负责?

我说,当然我负责!

他轻蔑地说,哼,就你?能够负得起责任吗?

我看他明显有小看我的意思,一股子无名火从涌泉畅通无阻地冲到了百会。我向他走近一步,说,我怎么负不起责任?你他妈什么东西,这么看不起人!

他看我走近他的时候比他高一头还多,而且还有动手的意思,语气顿时弱了,硬中带软地说,我不跟你争什么,都一个宿舍的,你以后最好注意一下。我得了便宜也不想跟他彻底闹翻——以后我还要到这里来呢,我也不说了。

过了几天就是星期五,中央电视台五套上午九点半直播NBA马刺和湖人的比赛。强强相碰,逃课也要去看看。小白牙虽然有意见,但是看我对她打招呼表示了尊重,也没对我说什么。我兴冲冲地去叫老大,老大欣然表示愿意同往。我说,再叫上几个吧。老大说,就叫平时在一起打球的何伟、李哲他们俩,人多了怕老师知道的。

我每次逃课都觉得很兴奋,因为这要冒着被老师点名的危险。每次逃完课我都会问同学,喂,点名了没?同学就说,没有。

啧啧,那种感觉就让我有唱山歌的冲动。

我们兴冲冲地走到学生会,开了门,打开电视,就一人占了个凳子看了起来。其实NBA的好看永远只存在于我们的想像和期待中,自从NBA有了联防就已经失去了看头。飞人不能飞了,突破的不能突破,NBA成了像奥尼尔、邓肯这样的笨蛋的天下。一场球赛能够看到一两个精彩的过人进球是我们这些篮球爱好者的最大奢望了。

正看着,突然有人敲门。我们都在想,又是哪个家伙上课上得没劲跑来看电视了。李哲有点烦,大声地问,谁啊?但是没人回答,几秒钟之后,敲门声又响起了。我气得站了起来,一边骂一边去开门:谁他妈的哑了吗?问了也不放个屁?

我把门打开,看也没看是谁就转了头,嘴里还不忘嘱咐:关门啊。

我往回还没走两步,老大他们都吃惊地看着我。我奇怪了:

你们怎么了,看我干吗?接着他们恭恭敬敬又很不好意思地对我说,老师?

我这才知道他们不是看我,背上顿时一阵发凉,知道大事不妙,往后一转,门口赫然站着学工办的两个老师。他们俩脸上的表情各异,一个有着猫抓了老鼠的幸灾乐祸神气,另一个严肃得像在出席什么追悼会。

第二天,学工办门前贴出一张大大的白纸,上面写着张学勤、夏炎、何伟、李哲上课时间去学生会看电视,情节恶劣,影响极坏,记旷课四节课。除此之外,根据学院领导研究决定,给予其四人严重警告处分,希望其他同学引以为戒云云。贴了不够,学院的领导还专门开了全院学生大会,号召同学们与我们做斗争。有人告诉说如果学院学生受了处分,处分决定还要寄到家里去。完了!这事要是被父亲知道了,他非得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不可。

当年我读高中的时候,纠集一大帮人打群架,架没打赢不说,还被学校处分了。我在家里极力隐瞒这事,可是最终还是让父亲知道了。他专门跑到学校里来当着全班学生的面将我狠扁一顿,完全不顾我当时已经鼻青脸肿。被打之后,我觉得丢脸丢到差不多活不下去了,几乎丧失了在学校里再呆下去的勇气。

现在这事如果被他知道,难保他不跑到我这里来,再将我当着别人的面痛扁一顿,那样的话我还有脸在这里呆吗?再说即使他不来,我过年回家也别想迈过家里的那块青石门槛。

老大他们似乎也都很怕被家长知道这个事情,一起跑到学工办找领导说好话,写万言书做保证。领导可能看我们可怜,也就说这个免了,但我们一定要向当时上课的老师道歉。我们高兴得满口答应了,那个时候,我感动得差点偎在领导宽广的胸怀里大哭一场。

跟任课老师道歉的时候,老师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教育了我们一番就大度地说没事没事让我们回去了。但我们都心知肚明,考试的时候,有我们好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