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娘微显狐疑的接过那条小裤子,手在墨处摸了摸,随即惊疑道:“咋倒上水还不干的呢?”
此话一出,不少围着的大娘都抢过去摸了摸,确实,是干的,虽然被草木灰吸水吸得鼓鼓的,但是外层却不湿,福妞知道,这尿布还不想她前世那样,这个尿布的防水量不是很多,一般小孩一次用便要换一下,当下也不隐瞒把这件事告诉了大伙,说最好多买几个,一洗一换用了干净。
这东西的成本五文钱,但是福妞却卖了十五文,因为这东西可以循环利用,所以价格自然要高一点,但是镇上人不似村里,十五文还是出的起得,福妞怕他们不知道草木灰的做法,便也如实相告,供大家方便。
有的人家一听说这东西好用,不要垫几层的尿布,冬天若是脏了只要脱下裤子接下腰侧的袋子就好了,这东西也不占地方,要是哪家出远门带几个在身上应该管一天用。
没多时,福妞的尿布不出意外的受大家欢迎,更是传到了尾街邻村的人或是邻镇的人听说都带了好几个回去,直说东西比以前的好用。
草木灰谁家没有啊,这东西又吸水,万一尿了也不担心马上换,或者一尿湿了裤子。
福妞还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发明竟然也开创了卫生带的出现,古人一举反三的能力确实强啊。
华愫站在锦绣的二楼上,身侧是昨夜的少年,他看着福妞的得意的样子就不爽道:“瞧把她乐了,竟拿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华愫瞥了那少年一眼,用手比划:“她是个人才。”
“哼,人才有什么用,要不是公子让当家的不赶她走她能在那里吗,在说大师说那些话你忘记了吗,也许这福妞就是个鬼怪,公子你离他远点。”
华愫摇摇头,她调查福妞的时候拿到福妞的生辰八字,便派信送去京城给大国寺的方丈一算吉凶,于他是否有缘。
却不想当夜传信的竟然是黑巫,黑巫日行百里,不是万事方丈不会要黑巫传信,但是当他一打开看的时候便半天没有慌过神,方丈说的急切,直白。
他说此女命相早已经死了数月了,但是方丈还说福祸相依,要自己判断。
华愫开始不想下定论,待到小影回来把福妞的事都打听回来他才压下这个注。
他把全部压在她的身上,包括……
他的命……
丁家村,学堂。
“嘿,福旺,听说你妹在镇上可威风了,都做起生意来了,今天俺们村的商托去镇上看到你妹从她手上买了几个尿布,一道俺们村就被抢光了,那东西听说撒泡尿都不是干的。”
“你胡说,俺妹每天和丁俊哥在一起,丁俊哥又不是不给俺妹吃饭,干啥要俺妹一个姑娘家去卖东西呢。”福旺一听立马辩驳道。
“渍渍,你还不信,听说还有福英,俺们杨家村的人可以亲眼看到的,就在头街那里买卖,听说你妹开在锦绣坊大门口,那锦绣坊看着你妹大气不敢出,龟孙子似的。”扬狗子觉得自己比以前更喜欢福妞了,一听自己娘说福妞竟然在头街做了买卖连尾街都晓得了,更是大为觉得以后取了福妞是个福气,连夜想着哪天家里收了粮,盖了大屋,便把福妞取进门。
“那是当然,俺妹是天才女童,俺以前没上学堂的时候大字都是俺妹教的,你还别说,俺妹做啥啥就火,俺今晚一定要告诉爹娘,俺娘每天念叨俺妹嫁不出去,看俺妹现在出息了爹娘咋说。”
“谁说你妹妹嫁不出去,俺和俺娘说了等明年收了粮就去你家提亲。”杨狗子立马辩驳道。
“去你的狗犊子,别想娶俺妹!再说俺揍你!”
是夜,丁贵爹和张氏一回来福旺便把今天杨狗子告诉他的事情给家里一说,但是没想到张氏一听脸就拉了下来:“这丁俊小子,俺看对俺家福妞哪里有心思,让俺家福妞这么小出去像啥子话,不行,他爹,我看还是要接福妞回来,镇上人万一被骗了呢?”
丁贵想劝,但是张氏态度坚决,丁贵爹便想着明天骑着毛驴上镇上把福妞去接回来。
福妞的尿布一出来,就受到很大的欢迎,一些没有家里的孩子的福妞就教她们用同样的方法自己在家缝制卫生带,女儿家那里的私事自是不好拿不来卖,但是这个建议却是给了玛瑙镇的妇女们大大的方便,大家对福妞的印象也越来越好。
今天福妞又接了几个小衣服的单子,但是衣服做起来熬夜费时间不说更是伤眼睛,福妞怕把福英的眼睛给累坏了,便和那点大娘商量能不能把衣服推迟几天,所谓细工出慢活,要是真的很早交货这质量上也不保证不是。
那些主顾自然同意,一是觉得小姑娘做生意确实不容易,第二是福妞说的确实有理,再说了自己也不急,所以宁可慢点也要做工上精致些。
这一天福妞比昨天卖的衣服赚了三倍不止,因为尿布成本小,买的多,一般人一买就是两三个,别的村的商托更是一带带了十几个,所以福妞今天比昨天早了两个时辰收了摊子,答应今天熬夜再赶一批,给那些今天没有抢到的人快点补上。
“老板,我今天在拿些布,和昨天一样的,但是要多一倍的量,好了麻烦给我送到衙门好吗?”福妞对着布纺的老板说道。
“小公子,是不是就是你卖的那小娃子的尿布啊,昨天我记得就是你在我这买布的吧。”那老板小眼睛精光亮亮的打量着福妞两人又道:“小公子会做生意,不如我们来谈个生意如何?”因为福妞穿的依旧是丁俊的衣衫,所以外人看来就像福英的弟弟一般。
福妞打量着那老板眼里的算计,心想打我在你买布的那日起你就把布价给我压的老高,看不起我和福英都是小孩还不想卖,直到杜云生出面才不敢放肆,要不是这玛瑙镇就你一家布坊,你能在这里和我得意吗?
福妞心里不屑,脸上却不表露,只是望着老板天真的笑道:“其实这一切哪里是我这个小娃能想出来的,都是杜公子的聪明给我想了个点子,而且我也只是帮着杜公子出面,他尊贵之躯,怎能干些低贱商贾的活,只是图个好玩罢了,而且这事我也做不得主,不如我今个回去问问我家公子,你看这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