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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兄弟、兄弟!”一大早夏绒就让刘邦给拉了起来,话说,夏绒现在头疼得快要爆炸。

夏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忍着那股欲呕的感觉问,“怎么了?”

刘邦将他凌乱的头发往后一甩,坐到夏绒窗口大笑,“你知不知道今天一早吕公跟我谈稚儿的婚事,太好了。多亏你了兄弟,要不是你我还没这么早娶到稚儿呢。”

夏绒撇撇嘴挥手道,“那就好了,你让我再睡会,我头疼。”

“好好好,兄弟我不打扰你了,好好睡。哈哈哈……”刘邦大笑着出去。

夏绒侧卧在床上,回想着昨夜的事。她记得在吕府喝酒,结果很多人都醉了,然后吕府的酒特别好喝,她就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到最后记得那个吕雉似乎跟吕公说了什么,就生气的跑开了。再然后,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夏绒晃晃脑袋,才想到自己怎么会睡在床上,到处一打量,果然是一间朴素的客房“奇怪,这是哪?”

“嘎吱”门在次被推开,伴随着女子轻柔的声音“公子,你可醒了?”

当女子走进屋来,夏绒才看清这人就是昨日,让那喝醉的儒生调戏的吕嬃。她脸带委婉的笑意,手中端着一碗什么东西,放在一旁的矮桌之上“公子,你昨夜喝了许多酒。爹爹让我送碗解酒汤,你快趁热喝了,会舒服些。”

解酒汤?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二十一世纪的药一样灵。夏绒也不管那么多,拿起来就一口吞。谁让她现在浑身难受,反正有的喝总比没得喝来的好。

见夏绒喝完,吕嬃拿回碗嘱咐了声就离开了。夏绒也不管她,闭上眼默默的休息。不管怎么说,这解酒汤还真有用,一喝下去那股想吐的感觉就没了。

这吕嬃说话温柔,长得可爱,整一个洋娃娃。不像那个吕雉,长得虽然美艳,不过一举一动怎么看就让人觉得虚伪。

时不时的脸红、时不时的害羞,怎么看怎么假。本来夏绒还奇怪来着,这吕雉明明这么温柔的一人,怎么当上吕后之后就会那么残暴不仁。原来一早就是个虚伪的女人,一切都是在假装。

别的不说,就说刘邦这事。她表面上对刘邦非常爱慕,可却是连一张邀请函给每给他。虽然昨天喝醉以后夏绒不记得吕雉为什么和吕公争吵,可她还是隐约记得听到了什么“烂人……不嫁”之类的。除了说刘邦,难不成她还说那个姓金姓徐姓陈的?

忽然夏绒脑海里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接着她吓得急忙跳了起来“这么说我现在在吕府?”

越想,夏绒越着急。她可还是记得神话里头吕家二姐妹为夺一个易小川争得面红耳赤的样子,她为了一个玉淑已经够有的受了,才不要继续受罪。二话不说,夏绒直接跳下床跑了出去。

虽然喝了醒酒汤,奈何酒醉的后遗症实在是厉害,没跑几步,夏绒就觉得眼前的景物不停旋转。“呕”夏绒一阵干呕,趴在地上动也不动。

“兄弟你怎么出来了?”刘邦刚从吕雉那回来,看到夏绒这摸样不免有些疑惑。

夏绒回头看了眼刘邦“呵呵,没事。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事要办,要走了。”

“走?”刘邦大叫“你怎么能走呢?我和稚儿的婚事是你促成的,十日后我和她的婚礼,你怎么能不参加呢?”

“十……十天?”夏绒瞪大了双眼看着刘邦“其实我会送上贺礼的,这婚礼我就……”

夏绒还没说完,刘邦就拉起夏绒往房里拖“好了,别说了。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开始会很忙。你要陪大哥我准备,还要给我出谋划策。”

“可……”夏绒又想说话,却又让刘邦给打住“兄弟你太厉害了,连吕公都能让你给说服,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我婚礼办得妥妥当当的。”

夏绒百口莫辩,她真的很想把没有她吕公也会看上刘邦的事给说出来,“可是我真……”

每次一开口刘邦好似会知道似地,打断她。夏绒无可奈何,只能眼巴巴望着刘邦离开房间,而她躺在床上发愣。

话说,给刘邦和吕雉办婚礼?大哥你耍我的吧?婚礼我参加过,办还没办过。天哪……十天,这不是故意折磨人么?

就算是二十一世纪简简单单的婚事,人家都要准备两三个月才行,这十天能干吗?

一切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让刘邦给定下来了,夏绒也就莫名其妙的住在了吕府。然后就想刘邦说的那样,她每天都忙进忙出的像个苦力,为刘邦和吕雉的婚礼做筹备。她真怀疑刘邦是不是故意拿婚礼当借口,实则要自己用劳动来偿还他付的酒菜钱。这男人太坏了!

不过幸好吕府下人多,不至于全部让夏绒来做。最起码出去买东西,夏绒身后总是跟着三四个拎东西的。她也就间接从苦力直升为包工头,什么事都是她来指挥人家去做。不过她却想不到当个包工头都那么累,每天晚上她几乎是一沾被子就睡着了。然而第二天鸡一叫,她就被人给拖起来。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也计算了,那个死人刘邦每天竟然都是带着吕雉出去游湖泛舟的,简直混账的不是人了。

这种日子维持了七天,第八天傍晚,夏绒像往常那样终于得到休息的时间,坐在后院的石椅上发呆。似乎只有这种时候,她才可以喘口气。

“老爷,你怎么可以将稚儿嫁与这种不堪的乞丐?”从屋子里传出来一妇人的说话声,若不是夏绒确定现在吕雉和刘邦出去了,她一定怀疑这女人就是吕雉。口气和音调,简直是一摸一样。

吕公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愤怒“您一直说稚儿乃是大富大贵之象,可您却将稚儿的一生幸福交与这种乞丐。老爷,您怎么糊涂了!”

“放肆!”吕公忽然大喝一声“你一介妇孺又岂能明白?照为父所看,这刘邦日后定是个大富大贵之人,其命理决不会比我们家稚儿差。”

这一说,那妇人更加不依“可是这刘邦乃是沛县出了名的无赖地痞,您将好好的女儿嫁给这种人,不是毁了她么!”

说着,这妇人似乎越讲越伤心,开始轻声饮泣起来。

吕公虽大男人,却也是文雅之士,见自己的妻子如此伤心,也变不忍心在凶她,而是反过来安慰道“你这女人哭什么。虽然为父不是很确定究竟这刘邦从何时开始才会有所作为,但是为父确定,稚儿和他在一起绝对会富贵起来。”

“哎……”妇人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你都做了决定,我若是反对,只会陷女儿与不依,日后谁还敢娶她。只希望这刘邦真如老爷所言,日后会有一番作为。”

夏绒趴在石桌上不住的发呆,还以为这慈祥的老头会是个例外。没想到男人都一样,为了富贵荣华不惜出卖一切,甚至连自己女儿的幸福也可以不管不顾。

接下去的三天夏绒就不在那么忙碌,基本上的事情都已经差不多,一些细节的小事也就让其他下人去做了。所以乘这个时候,夏绒就拎着刘邦给的钱袋,上街给他买贺礼去。没办法,谁让她是个穷人,所以就只能拿新郎的钱给新郎自己买礼物。

逛了许多地方,夏绒自己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东西给刘邦。说起来,虽然刘邦贪钱,可现在自己比他还穷,哪能送贵重的东西给他呢?可不送礼,面子上又说不过去。虽说刘邦是个小人,可人家未来可是汉高祖。巴结巴结也好,到时候讲不定还可以进皇宫混吃混喝也说不定。除了咱蒙恬,刘恒也是咱崇拜的男人。当然和蒙恬不同啦,咱是真心喜欢蒙恬,刘恒么是因为他和窦皇后的爱情深深感动了夏绒,才会这么崇拜这个痴情男人。到时说不定还能见见所谓的窦皇后。

“不对不对”夏绒摇摇头“我可是要回家的,怎么又在胡思乱想了。”垂着小脸,夏绒又是一口叹气“如果回去了,蒙恬那家伙怎么办?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他也一起带回去。”

额、夏绒拍拍闹到“怎么又想远了,这些事还是在找到蒙恬以后再说,嘻嘻。”

自己给自己做完思想准备,夏绒又恢复了乐天派的个性,蹦蹦跳跳的窜入人群里头位刘邦挑礼物。

“劈劈啪啪”的吹大声震耳欲聋,夏绒随着迎亲的队伍去吕府接新娘。本来这应该是新郎和媒婆的事,可那刘邦说他第一次当新郎紧张,硬是将夏绒一起拖了去。夏绒当时心里头就暗暗的骂道,有谁当新郎不是第一次的?你给直接第二第三次当新郎给我看看,你以为你纳妾填房啊?

可刘邦那里管得了那么多,拖着夏绒满脸带着喜气,一副趾高气扬的摸样穿过一条有一条的街道。

“姐姐你可真美。”吕嬃站在吕雉的身后,拿着一把桃木梳轻轻的为吕雉梳头。

吕雉此时满脸愁容,哪有平时那股温婉的笑容“美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我也真想不明白,我都没给那烂人请柬,他是怎么进来的。”

吕嬃依旧婉然的笑着“姐姐你也真是的,刘公子今日以后便是你的夫婿了,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夫婿呢?”

“什么夫婿,谁爱嫁谁嫁去。整个沛县谁不知道这刘邦是怎么样的人?我真不知道爹爹是怎么回事,偏偏看上这种烂人!”越说,吕雉越是恼火,干脆将手上的金钗重重的砸在铜镜之上。

“姐姐你没事吧?”吕嬃惊慌的拉起吕雉的手看,确定没有划破流血,吕嬃才松了口气道“姐姐你也真是的,新婚之日见了血是不吉利的,还好没划伤手。好了,既然爹爹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姐姐你放心啦,刘公子看上去人挺好的。”

“哎……”吕雉重新拿起那只金钗插在头上,照了照镜子才缓缓的开口“也是,既然婚礼都决定了,我也只能顺从。我也只能希望我这大富大贵的面相是真的,说不定还能旺夫,让那没出息的男人尽早有出息。”

吕嬃见吕雉这么说,才安心的一笑,为她精心打扮。

很快吹打声从外头传了进来,吕雉和吕嬃互相望了一眼,知道刘邦已经来了,两人竟都有些失落。这么多年的姐妹感情,今日就要分开,不免有些感慨。

而就在这边高高兴兴办婚礼的同时,另一头的咸阳城内是另外一份场景。

一群身着白衣的的人,到处撒着纸钱。领头的人手中抱着一块忌牌,上面赫然刻着“逝梦皇后:王绒”。而抱着牌位的人,正是刚刚被封为通武侯的王贲大将军。

跟在他后头,八人抬着一直棺木,棺木上挂着一朵大大的白花。再往后,是王翦和他的家人,除了王蜜还未醒来。王家所有人,此时跟在棺木后头,痛哭流涕。当然除了王翦的原配夫人以外,虽说她已不恨王绒母女,可却也不能为她的死流泪。倒是那般丫头,平日里和夏绒走的近的,个个都哭得死去活来。

虽然巧巧和夏绒是一起烧死的,可她只是个丫鬟,但赵高也念在她和夏绒的关系,就将尸体交给了王待。而最最出乎众人意料的,王待今日竟没有来送夏绒。而是抱着巧巧的尸体往一座山坡上去,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走去。

王翦的泪从看到夏绒的尸体那刻没停过,一直流了七天,现在的他可以说是连走一步路都不行。如果不是他旁边的两个侍卫扶着他,恐怕早已经摔倒在地了。

蒙武本也想去送王绒一程,可转念若是让陛下发现一些什么,别说蒙家连王家也会在次受到牵连。于是他也只是在王绒头七这天,随着其他官员礼貌性的去问候了几句。不过王翦也没怪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谢谢。

而蒙武手中拿着刻刀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在家书上刻下了,“梦妃丧身火海,陛下念其情谊,为其封号逝梦皇后,葬于皇陵。”

最后,他从头到尾看了几遍,才交给了门外等候多时的信差。

如果让现在正忙着收红包的夏绒知道,咸阳城正在为她举办一场盛大的葬礼,一定气得她急忙跳进棺材里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