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忍不住,缓缓地一一划过。文静的脸上,也禁不住出现了迷人的笑容。她想,门外一定有很多宫人在等着。她明明知道的,却总是装作不知道,想要霸占这个人多一会,再多一会。
她食指划过那性感的薄唇时,被轻轻地含住了,调皮的舌头还在她的指尖上搅动着。原来,一切都不曾改变。原来,你都记得这些。
男人箍在她芊腰上的手臂微微收了一下,薄唇勾出一抹上扬的弧度。低声念道:“小坏蛋弄儿。”声音因为一夜的好眠,而有些沙哑。
文静甜甜地笑了,调皮地逗弄着他的舌头。
缓缓地,男人睁开了眼帘。眼中的笑意,在对上文静的脸时,变成了不敢置信的错愕。不是弄儿!他下意识地一推,毫无防备的文静咕噜地滚了下去。虽然翻滚的时候带走了唯一的丝被,但那是夏天的凉被,没有任何缓冲力道的作用。
“啊——
文静就这么直直地摔落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身体因为跟地板的撞击而生疼,连头部都不能例外。她伸手捧住自己的头,想让这段晕眩快点结束。
风夜仲也没料到自己会这样做,看着她就这样滚了下去,还痛苦地叫了起来。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跳下床伸手将她一把抄了起来,抱在怀里。“你没事吧?”
文静捧着头,好一会才摇摇头,睁开眼睛。
两眼一对视,风夜仲下意识地又松开手,可看到她的头马上又要撞到地板时,又一把将她捞住。然后将她扶起来坐稳,才松开手。心跳,是前所未有的凌乱。
他,背叛了弄儿。风夜仲被这个想法吓得心跳都要停止了,看着这张跟弄儿一点都不像的脸,他久久无法回神。
“仲——哦,皇上……”文静看着男人好像被魔法定住了一样,不由得揽住丝被置于胸前,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风夜仲像被电击倒了一样猛的颤抖了一下,一把按住她的肩头,着急地问道:“你刚才喊我什么?”仲?她有这样吗?这个世界上唯一会这样喊他的,只有弄儿,只有弄儿。
“啊?我……”文静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一不小心,就喊了这个称呼。可是这张脸,他怎么会相信?他会不会以为是别有居心的人的阴谋,所以她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她宁愿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也无法忍受他用那种看奸细一样的眼光来看她。“皇上,我刚刚唤你皇上啊。”
仲,我要如何让你相信,这个顶着一张陌生脸孔的女子,真的就是那个你魂牵梦绕也将你日夜苦思的弄儿?
风夜仲眼中的光,在瞬间黯然下去。是啊,他的弄儿已经永远离开他了,怎么可能还有人这样唤他?那不过是,他自己的幻觉而已。可是昨夜,一切都那么熟悉,也那么真实。难道给他这一夜幸福的,真的是眼前的这个人吗?
“皇、皇上,你没事吧?”看到他眼中的痛苦,文静下意识地伸出手,抚上他的眉心。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我要你快乐,要你快乐啊。
风夜仲又是一惊,抬起头来却又是黯然。为什么所有的动作都是熟悉的,却不是那个人?一把抓住她的手,大声问道:“你到底是谁?你谁派你来的?”
文静错愕地对上他冷冷的视线,呆住了。
仲……
那脆弱的神情,让风夜仲的心一软。继而又想到昨夜的一切,想到自己背叛了弄儿,又冷了情。
文静愣了好一会,都无法回神。她忘了,这张脸不是他记忆中的,他会对她冷情,也是正常的。一早就该料到,要重新赢得他的温情不是那么容易的。师傅说过,有些事情得看缘分。若是有缘,不管是多可怕的阻隔,终是会走到一起的。若是无缘……
风夜仲得不到回答,又抓紧了她的手腕。“说,你到底是谁?”
她曾经跟师傅说过,不管多艰难,也不管要经受多少的苦,她都要重新回到这个人的身边。所以她才忍了那非常人能忍的痛苦,带着对他的爱活了下来。所以,不可以这么急躁,也决不能放弃。
文静吞咽了一下,一脸平静地抬起头。“奴婢名叫文静,是裕王府的丫头。”
仲,能有这一夜的温情,我就可以坚强地走未来的路。直到有一天,我们再也走不出彼此的生命。那些可怕的日子我都能忍了,现在能知道你还好好的,能知晓你的消息见到你的人,更有了这一夜的缠绵,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仲,等着我,我不会让你再孤单和痛苦了。
风夜仲被她突然而来的平静弄得愣住了,刚才还是那脆生生的样子,现在却平静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除了裕王府丫头这个掩饰的身份,你还有什么秘密?说出来,否则……”
文静淡淡一笑。“皇上,上次在裕王府,文静已经说过:文静不过是被王妃所救,在裕王府讨一口饭吃,哪来的什么别的身份呢?”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谁派你来勾引朕的?”手上的力道已经失控,几乎要将那细瘦的手腕捏碎而不自知。
“奴婢不敢勾引皇上,只是王府有要事,所以奴婢不得不入宫寻找王爷。没想到皇上喝醉了认错了人,所以……”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觉得快乐。仲,你还是爱着我的。你不知道在那苦海中挣扎时,我有多害怕你会将我遗忘。纵然只有此一生,能得到你这样爱我,我也无憾了。他生,我想会有人替代我深深地爱着你的。
“你还敢撒谎?就凭你一个丫头,即便是来自裕王府,也断然不可能进入这皇宫。没有人暗中相助,你连城门都进不了。”别说是丫头,就连宫中的皇妃和宫外各王爷的妃子也都不可能自由出入宫门,除了他的弄儿。那张令牌,他已经放在了水晶棺中。那是他怕自己忙于国事,会闷坏了弄儿,才赐了她令牌。她不在了,令牌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