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让人请大夫!立刻,马上!”大吼着,一把将颜惜抱了起来,大踏步走出乐苑。
神志不清的颜惜搂住了他的脖子,娇喘吟哦着在他身上不断地蹭着,想要借此褪去这难忍的灼热。体内似乎烧起了一把火,滚烫灼热得无法忍受。
风夜烨看到她的动作,当下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动惮不得。可是看着那张脸难受得皱成一团,汗珠子大颗大颗地落下来,一张俊脸又黑了几分。
风夜烨飞奔到惜苑,将她放到了床上。看到她的脸都憋得变成了猪肝色,一时不忍解开了她的穴道。虽然大夫还没来,但他已经可以确定颜惜真的是中了媚药。
手脚能够移动,又接触到微凉的被面,颜惜当下又蹭了起来,像一只猫儿。小嘴红艳艳地张着,因这舒服的感觉而吟哦。但很快,被子就变得热起来,她又开始难受地挣扎滚动,甚至开始动手撕扯自己的衣衫。
风夜烨只得又伸手封了她的穴道,转身对着门大吼:“大夫呢?怎么还没到?”继而又吼道:“马上端冷水和毛巾过来,水越冷越好!”
大夫还没这么快到,水倒是很快就送过来了。
风夜烨什么也顾不得,只是赶紧湿了毛巾敷上颜惜的脸和脖子。水很凉,所以她发出了舒服的低吟,但脸上的潮红还是很吓人。
陶乐儿几乎是跌进颜惜的房间的,她的腿已经软得不能动了。对于现代的她来说,这点奔跑根本没什么,但是对于她现在的这副身子,真的是太难为她了。爬起来,靠着门,她努力地呼吸着。肺部好像着了火,烧得好疼好疼,好像要死掉了一样。
风夜烨根本没空看她一眼,只是不断地重复着湿毛巾,擦拭的动作。直到老大夫也喘着气进了房间,还没站稳就被风夜烨一把提到了床前。“快看看她怎么了。”
老大夫都要眼睛翻白了,但不敢怠慢,隔着衣衫将手搭在颜惜的手腕。呼吸,还重着。
“怎么样?是不是中了媚药?”
“没、没错……呼呼呼……”老大夫还想说什么,但实在是喘不过这口气,只得像干扁鱼一样不断地张嘴呼气。
“有没有办法解?”风夜烨看到床上的颜惜脸色又深了几分,语气越发的着急。就差把老大夫提起来,逼他交出解药了。
老大夫平复着气息,点点头。额头上的汗珠,豆大一颗。
“有解药还不赶紧拿出来!”风夜烨湿了毛巾搭在颜惜的额头上,又开始吼了起来。
“要、要去买……”他怎么知道是中了****,怎么可能带这类解药?再说中了****一般都用最直接的办法,谁还费时间去找解药?但是他实在没力气去解释,去辩解。
“啊——”陶乐儿惊叫一声,伸手去兜里拿出一个纸包,猛地递给老大夫。“你看一下这个行不行?”
看惜惜好像真的好痛苦,陶乐儿也着急得要命。想起自己今天特地跑出去买但没来得及用的玩意也是有解药的,所以赶紧拿了出来,压根没想过后果。
老大夫接过来,闻了闻,叫道:“就是这个解药!”
“拿来!”风夜烨看了一眼陶乐儿,将解药抢了过去,扶起颜惜的头将解药给她服了下去。那解药是小丸子,服用很方便。又伸手解了她的穴道,在一边专注地盯着。
这解药倒也快见效,很快颜惜的呼吸就缓了许多,动得没那么厉害了,但脸上还是很红。又过了一会,呼吸已经基本上平稳了,脸上的潮红在消退,只是汗水冒得越发的厉害,一会就湿淋淋的了。没多久,人也慢慢地睡了过去。
“来人,送温水上来,小菊小梅伺候夫人沐浴!其他人全部跟我出来!再派人跟大夫去抓药!”黑着脸,率先跨出了房门。
从风夜烨抢过解药看了自己一眼起,陶乐儿就知道麻烦大了。她急着救人,却没想到这会给自己惹来多可怕的后果。无缘无故地在怀里揣了媚药的解药,而且恰好能解惜惜中的媚药,这无疑是告诉所有人事情是她做的。
如果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事情明明不是她做的,她还不至于怕得想要畏罪潜逃。吞吞口水,她在众人鄙视或是看戏的眼光中跟了出去。
走出一段距离,风夜烨停了下来,缓缓地转身。也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陶乐儿,像是想要从她脸上看出证据来。
陶乐儿吞着口水,有些害怕他那凌厉的目光,但暗暗咬紧牙关,不让自己低头或是避开他的视线。在那双眼睛里,除了凌厉,她看不出别的情绪。
“我没有害惜惜。”她没有大声地辩解,只是淡淡地说出事实。但袖筒里的手,握得紧紧的。因为没有信心,风夜烨一定会相信自己。他的表现,不像是相信她的样子。
蒋元玲冷哼一声,笑着道:“哎哟,五妹妹跟王妃一起喝莲子汤,五妹妹中了媚药,王妃没有中媚药却拿得出解药,这也太奇怪了,王爷你说是不是啊?莫非王妃料事如神,竟然算到五妹妹今日会中媚药,因此事先准备了解药?”
“蒋元玲,你给我闭嘴!”陶乐儿大叫一声,并没有辩解,只是死死地看着风夜烨。
风夜烨看着那一双清澈的瞳眸,不说话。那里面水波荡漾,有着一如既往的倔强,和平素所没有的忧伤。那如墨的黑色呈现在眼前,仿佛随时都会滴落晶莹的水珠。
他不是个容易产生情绪波动的人,身在帝王家,这是生存的法则之一。看着那倔强地挺直腰杆,双唇抿得紧紧,一眨也不眨眼睛的乐儿,胸口竟然隐隐作痛。很想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安慰,但他的身份他的原则不允许他这样做。
鼻子酸得陶乐儿几乎忍不住落泪,最不能忍受被自己在乎的人怀疑。垂下长长的睫毛,将汹涌而来的泪意逼回去。她听不到身边的窃窃私语,袖筒里,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手心,疼痛却一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