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以前没有,从今儿个开始便有了。他乃本王五皇叔的嫡传弟子,在年前的边关大战中立下汗马功劳,今日又被皇祖母认作孙儿,封作小侯爷,皇祖母的懿旨方才已经下下来了。秦侍郎可知道,你这番做,已经算得是对上位者的大不敬了?”司马宗仁没好气的对禽兽人说道。
凤小侯爷可能是我离开皇宫之后,贤宁皇太后为我的男儿身想出的一个新封号了,不消说,凤姓乃是让我随我娘和我外公姓了。
不得不说,这个封号来得也非常及时,我不禁眉开眼笑起来。
可能就是我的这个笑容惹怒了禽兽人,让他有些下不了台,因此,他梗着脖子说道:“所谓不知者不为罪,下官现在才从王爷嘴中知晓他是个小侯爷,此前下官并不知道,所以不存在犯上一说。更何况,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他是个小侯爷,但无缘无故打伤下官的三弟,砸毁我满庭香的财物,至少也得给我秦家一个交待吧?”
不了解前因后果的司马宗仁有些愣住了,将眼睛转向我,可能是想让我解释一下,只是,尚未等我开口,那名被官兵抓住的女子看见司马宗仁,又听见我的新身份,大概是感觉到了希望,大着胆子禀报道:“回王爷,情况不是像秦侍郎大人所说的那样,小侯爷是为了救奴家才与秦三公子发生冲突的。奴家本是过来满庭香卖艺的女子,秦三公子发现奴家之后,硬将奴家带至三楼的‘欢喜阁’,逼奴家与其燕好,奴家不从,此事刚好被恰好来此的小侯爷发现,小侯爷教训了秦三公子一顿,秦三公子不依,找来一众随从和秦侍郎大人,不让小侯爷和奴家离开……”
“混账,青天白日的强行调戏民女,这都没有国法了!秦侍郎,这便是你所说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司马宗仁听完,怒不可揭的说道。
别说,这小子发起怒来,还威严十足,挺像模像样的。
知弟莫若兄,大概是感觉到禽兽养的真有可能做出这事,禽兽人有些心虚起来,只是此时已经骑虎难下,他只得仍旧硬着头皮道:“这女子与凤小侯爷是一伙的,自然会向着凤小侯爷说话。”
“秦侍郎的意思是说,今日不管凤小侯爷是对是错,秦侍郎这人你是抓定了,是吗?”司马宗仁冷笑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也好,既然凤小侯爷被人抓了,到时候总得有人将他领走不是?那将他领走最合适的人选便是皇祖母与五皇叔,皇祖母年岁过大,不太好让她老人家舟马劳顿,那便让五皇叔来领吧。张超,李虎,你二人速速拿着本王的腰牌去皇宫找皇上,说他的徒弟在满庭香被秦侍郎打伤,并扣押在这里,秦侍郎等着他亲自过来领人呢。”
说完,他自身上解开一块腰牌,扔给他身后的那两名侍卫,自己还找来两把椅子,放置在“满庭香大酒楼”的入口处,拉着我一起坐下。
“王爷……”那禽兽人没料到司马宗仁竟然作出如此吩咐,一时来不及反应,直到看着那两名侍卫绝尘而去的背影时,他的汗都急得流出来了,他连忙转向司马宗仁,讪讪的唤了一声。
不过,司马宗仁却不理他,只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虽然我心中生着白衣人师父的气,不愿意见到他,但是见着禽兽人这幅吃瘪的模样,我还是不由感到大快人心,便也学着司马宗仁的模样,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并静观其变起来。
一时之间,我们二人就像两尊神一般,堵在“满庭香”门口,一时之间倒也构成了街角的一道奇观。过了好几年之后,这一幕还在京城的百姓们嘴中争相传颂,也为我恶霸之名的成立奠定了一个坚实的基础。
而我们就这样养了一会神之后,禽兽人再也耐不住性子了,开始向司马宗仁讨饶道:“小王爷,您看为这点小事惊动皇上,是否有点不值当?您看这样好不好,咱们一人退一步,让凤小侯爷给下官的三弟道个歉,我满庭香也不再追求赔偿,大家便一笔勾销了可好?”
“免谈,别聒噪了,本侯爷还要睡觉呢。”不待司马宗仁开口,我眼睛都不睁的从嘴里蹦出两句话道,今日姑奶奶我本身就是窝了一肚子的火,出来散心的,还得来给人道歉,我招谁惹谁了?再加上本来就是那禽兽养的做错事了,还要我给他道歉,门都没有。他怕麻烦皇上,我可不怕,我还巴不得他多麻烦一点呢,谁让他便是那个真正惹我上火的那个人呢。
听见我这无厘头的回答声,一旁装睡的司马宗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而禽兽人再次被我的回答和司马宗仁的低笑声激得再次恼羞成怒起来,他冷笑一声道:“既然小侯爷坚持,那秦某便奉陪到底便是。而小侯爷受封第一日便惹出事端来,只怕连皇上的脸上都不好看吧。”
“这你就甭管了。”我打了个哈欠,像挥苍蝇似的挥了挥手,以不气死禽兽人誓不罢休的语气开口道。
“你……”果然,禽兽人再次气结。
“皇上驾到!”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通传声。
我与司马宗仁同时睁开眼,面面相觑了一下,心中都在思索,即便那张超、李虎轻功高强,也不至于高强到这个地步吧?这才不过两刻钟的时间而已,就从这满庭香到皇宫往返了一个来回了?
就在我们诧异之时,白衣人师父已经带着一队侍卫走了进来,这次他没穿龙袍,而是身着便服进来的。
“微臣(小人,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顿时,满庭香大酒楼内乌泱泱的跪下了一大片。
“都平身吧。”白衣人师父挥了挥手,然后目光急切的向我看了过来,却被我垂下眼帘,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