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荷包里面鼓鼓囊囊、如果省吃俭用一点,足够我与我娘花上一辈子也衣食无忧的银票,我身子板也直了,底气也顺着,说话也能粗声粗气了。
过了几日之后,我那好几日未现身的爹终于回府了,他果然如我娘所料,编着瞎话说我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他们心情好,想大宴一番宾客,需要从尚书府中调一些下人去做帮手,我娘自然是不动声色的答应了。
而我爹可能是做了亏心事,临走前,还非常愧疚的看了我娘一眼,而我也非常怜悯的看了看他,不知等他再次回来之后,发现我与我娘不翼而飞,会是一种什么感受。
从这些年来我的切身感受来看,我爹对我娘的感情应当是很深很深的,从他几日不见我娘便浑身不对劲,以及这一年来,如此煞费苦心的掩饰他外遇之事也可推知,他必定是非常害怕失去我娘的。
不出我所料的话,我娘离开之后,他肯定会悔不当初,并痛彻心扉的。
只是,天做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这种拥有时不好好珍惜,失去之时才来后悔的亡羊补牢之事,即便他是我爹,我也帮不了他。
岭南有一座逶迤壮阔的山脉,形状十分奇特,远远看去,似是一只正欲涅槃的凤凰,并由此被人们命名为凤凰山。
凤凰山中山岳连绵,青翠滴人,向下看去,能够发现一片片湖泊、细流嵌入其中,宛如一面面撒落在山间的明镜,倒映出一座座山峰的影子,让人犹如置身在一副风景秀丽的水墨画中。
向上看去,则可以发现四处隐隐有白雾围绕,层叠的群峰点缀其间,如梦如幻,似是人间仙境一般。
然而,此时置身于其中的我却没有心思欣赏这如人间仙境般的美景,因为我正被我娘像拖小狗一般的拖着,喘着粗气,拼着老命的向凤凰山的最高峰—凤凰顶进攻。
我娘现在的现状也好不到哪里去,早已经香汗涔涔,云鬓微乱了。
二十天前,我娘留下一份和离书之后,就带着我离开了尚书府,直奔武林总部的所在地—岭南的凤凰山而来。
上路之后,我发现我那几乎没啥生活常识的娘果然除了她与我的一些日常洗换衣服,以及一些干粮之外,就什么都没有带出来,让我是相当的无语。不过,还好我身上带足了银两,将诸如食宿、马车等费用都解决掉了。
随后,因着我与我娘是两个女子,而且还是两名绝色的女子,不久便引来了一些轻薄之徒的垂涎三尺,虽然在我娘的武艺以及我手中的迷‘幻药、痒痒粉等的作用下,那些轻薄之徒很快便被打得落花流水,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路过一处市集裁缝铺之时,我拉着我娘,一人扯着两套男装,后来在路上一直以父子相称。
总之,一路行走下来,我娘对我的态度已经慢慢由惊讶,渐渐升至崇拜的高度了。
对于我娘的态度,我在受用和骄傲自满的同时,心中也在哀嚎,可怜我今年才七岁啊,还没享受完无忧无虑的童年,就要学人少年老成了……
终于,在连续二十日的舟马劳顿之下,我和我娘顺利抵达了凤凰山下的武林总部——凤来庄,打量着面前这个由奇山异石和屏风点缀其中,处处透出幽美雅致,长廊到处环绕的庭院,我心中的一颗大石也重重的落了下来。
还好,还好,比我想象中的破茅草庐要强得多,虽然这里比不上尚书府的富丽堂皇,却别有一番韵味,看这摆设和装饰就可得知,此间的主人还是有一定家底的,想必,日后生活在这里,日子过得肯定也不会太差。
然而,但是,出乎我与我娘意料之外的是,我娘二十多天前发过来的讯息并未送达到我外公手中。
“师姑,师祖一个月前便离开了凤来庄,去全国各地的分庄和据点巡视去了。”见到信物,明白我与我娘身份之后,眼前这个二十来岁左右、面容清秀的男子充满歉意的说道。
“啊?那师祖说过会什么时候回来不?你最快什么时候可以联系上师祖?”我娘失望不已的询问道。
“嗯,依照师祖之前所言,他想对各个分庄和据点进行重整一番,估计如此一来,少则需要两年,多则需要三四年才能回来呢。而联系上师祖至少也需花费上一两个月的时间,因为我也不确定师祖现在究竟在哪个分庄或者据点,以及什么时候将会离开。”男子面有难色。
我听了则欣喜不已,因为路上我娘一直在说,既然出了尚书府,入了江湖,就必须要勤学武艺,以前学武、是强身健体,现在就算不需习武笑傲江湖,至少也需习好武艺来保命。以前她对我放之任之,现在就不行了,我今年已经七岁,要好好习武就须得趁早,不然,待骨骼长定形之后,修习起来就困难了。因此,待见着外公之后,我就要跟在他身后好好练习了。
而就我本人而言,我对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三脚猫功夫已经很满意,没啥精益求精的想法,所以,外公要三四年才回来正合我意,到他回来之后,我就告诉他,我的骨骼已经定形,无法再进行修炼了,我越想越开心的裂开了大嘴。
“那现在在这里主持凤来庄事务的又是谁呢?”谁知,尚未等我笑出声,我娘沉吟了片刻后,再次开口道。
“回师姑,现在主持事务的是小师叔正公子,不过,他平日一般就独自待在凤凰峰上,除非庄中有事发生,用信鸽通知他,他才会下山。”男子一五一十的禀报道。
“正公子?嗯,他在的话也行。这样吧,我先带妩儿去凤凰顶找你小师叔,然后再下来找你,看怎样才能联系上你师祖。”我娘满意的点了点头,而我则产生了一些不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