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介意,只是静静的等候在房间中,想着自己的心事。
我隐隐有个预感,依照白衣人师父方才的表现来看,明日难保他不会弄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举动来,阻止我与司马宗仁的大婚,那样之前我与外公的部署就全都白费了。
除此之外,我也可以想象到,如若明日由白衣人师父出面,阻止我与司马宗仁大婚,所产生的后果将会有多严重,因为如此一来,可能真的会促使司马宗仁对白衣人师父产生逆反之心,利用他手中现在握有的兵权,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来,而这些正是仍旧在蠢蠢欲动的秦氏家族所期盼的。据我所知,秦家的人已经多次利用秦软软所知晓的有关我与白衣人师父之间的私情刺激和挑唆司马宗仁与白衣人师父之间的关系了,所幸一来,司马宗仁对秦家人的印象实在太差,不愿与他们合作,二来司马宗仁认为我与他的大婚已成定局,所以也便没有去计较这些。
然而,一旦我在白衣人师父的阻挠下,不能如期与他大婚,难保司马宗仁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虽然我从未有过流芳百世的奢望,却也绝不愿意做那祸国殃民的妲己,所以,无论从哪方面考虑,我都必须阻挠这件事的发生。
因此,当那两名暗卫搀扶着白衣人师父往外走时,我突然出声道:“等等,我也要一起入宫,等会你让人先将我与皇上一起抬到‘云宁宫’吧。”
那两名暗卫又是一愣,却依旧唯唯诺诺的点头应允道:“是,小人知道了。”
当我与昏睡着的白衣人师父一起出现在“云宁宫”时,贤宁皇太后的惊讶可想而知了,她先用手探了探白衣人师父的脉象,待确认没问题后才开口询问我道:“妩儿,你怎么会与皇上在一起?皇上为何又会昏睡不醒呢?”
“是师父去尚书府找我的,我点了他的昏睡穴,我来找您,是希望您能找个办法让他睡到十七日,待我与宗仁哥哥拜完堂之后再让他清醒过来,否则,只怕宗仁哥哥与我的大婚典礼将无法如期举行了。”我言简意赅的说道。
虽然我也可以用上几滴“仙人醉”,再找个地方让白衣人师父睡上几日,但是,皇帝无缘无故失踪可是一等一的大事,他最后出现的地方又是尚书府,如若此事不交由贤宁皇太后来处理,只怕到了明日,连带着我在内的尚书府所有人都要在宗人府的大牢中相聚了。
“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突然又发生这种事呢?”贤宁皇太后大惊失色道。
“因为师父反悔了,又不想让我与宗仁哥哥成亲了,我怕他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所以想让您使他睡到十七日,那时我与宗仁已经拜完堂,生米煮成熟饭,他想反悔也没有办法了。”我叹了口气道。
贤宁皇太后明白过来,点头赞许道:“妩儿,这件事你处理得很好,不然还不知会闹出什么大事情来。待你与宗仁成亲之后,哀家找个理由将你与宗仁外派个一两年,皇上的心慢慢可能就淡了。今日你先回去吧,好好准备大婚之事,剩下的事哀家来处理好了。”
一两年后我还不知道会出现在哪个旮旯里呢,我在心中撇了撇嘴,但是嘴中却依旧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好的,那就麻烦太后娘娘了,妩儿先告退了。”
说完,我眸光略带留恋的扫过白衣人师父的脸,然后决绝而去。
回去之后,我先给司马宗仁写了一封信,让他忘记我,日后带着榴儿一起好好过。写完后,又将信交给我爹,让他到时候替我转交给司马宗仁。同时,我也将事情的原委一并告之我爹,让他准备好免死金牌,免得到时候因我而受到迁怒,并提醒他注意秦绵绵和秦软软,她们二人已经知晓“凤小侯爷”与风妩儿其实便是同一人。
因着之前我未透出任何口风,我爹乍一听这个消息肯定是惊诧万分,一时之间也难以接受,只是,因着我去意已决,他到底拗不过我,只能接受了我的这个决定,然而,为了不让自己欺君,他采取了一种鸵鸟行为,并不询问我打算逃到哪里去了,这倒也合了我的心意,省得我再编出个理由来搪塞他,因为到时候我要与我娘、陆轩辕他们住一起,这具体的地点肯定是不能告之他的。
就这样,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清正三年十二月十六日这一天终于来了。
一大早,贤宁皇太后便命“儿女双全”的礼部尚书刘言、工部侍郎徐昌盛,为正、副迎亲使者。而平南王司马宗义与平西王司马宗强的王妃则奉旨带领十六名命妇,携带礼品,跟随着迎亲使者,在仪仗队的簇拥下,前来尚书府迎娶。
随即,尚未睡清醒的我便被从床上抓了起来,“开脸”、定妆,一直折腾了好几个时辰,将我折磨得死去活来,连中午饭都未让我吃上一口,直到傍晚时分,才用一顶八人抬的大红盘金绣雀礼舆将我抬入司马宗仁新被封赐不久的宗亲王府。
接下来,自然就是我与司马宗仁的拜堂时间了,因着清明王爷与云雀公主已过世,司马宗仁与秦绵绵又一直不对盘,贤宁皇太后又以白衣人师父身子不适为由将白衣人师父缺席的缘由一带而过,而我爹与我外公都是臣,是不可以与贤宁皇太后一起坐在高堂上,接受我与司马宗仁朝拜的,所以我们朝拜的对象就变成了贤宁皇太后一人,也替已经饿得头晕眼花的我省了很多时间。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趟场后,我终于在随我一道嫁过来的榴儿的搀扶下,回到了东厢阁——原本我今晚将与司马宗仁洞房的地方,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刚巧榴儿又善解人意的劝我食用些东西,我也就顺势揭下红盖头,准备大快朵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