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我尚未来得及发挥想象力,将此延伸拓展、YY一般之时,茅草屋外突然闪过一道白光,紧接着,响起一声雷鸣。
刹那间,随之而来的是狂风大作,山风像海洋中的狂澜似的,带着吓人的声浪,从远处呼呼翻滚而来,一阵阵地刮着山林中的树木,拍打着外面的门窗,发出怖人的巨响,有时还发出尖锐的悲呜,像是有冤魂过来索命一般。
似是嫌这幅场景还不够乱似的,闪电和雷声也起了劲,一道道闪电,一阵阵雷鸣,夹杂在山风的队伍中,与山风的锐利尖叫相互辉映,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也从空中打落下来,并在瞬间连点成线,铺天盖地的从天空中倾泻而下。
这种场景,说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说多吓人,就有多吓人。
我在短暂的呆愣之后,早已惊慌得将身子抱作一团,蹲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
虽然我已经在山中待了五六年,特别是将近初夏之时,天气就如同娃娃的脸一般,说变就变,类似的天气我也经历过很多,但是,那都是有白衣人师父陪着我一起度过的。
因着我每次的反应都很强烈,初时,白衣人师父以为我是因担忧茅草屋不够结实,会被山风刮倒而害怕,便好心的向我解释,这茅草屋就是依据这山中山风横行的原理而设计的,别看茅草屋看上去弱不禁风,但是,茅草屋的四周全是木头编制的,并且木头的末端在地下埋得很深,一般情况下,山风很难将它刮倒。而且,即便是被刮倒了,木质结构质地轻便,砸到人身上,也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
之前我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忧,听到白衣人师父的解释后,我心头一松,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之后再刮山风时,虽然仍旧会粘在白衣人师父身上不肯下去,却只是因为好色而已。
不过,这不包括出现雷鸣、电闪这种异常气候的时候,这个时候,我是真的在害怕,因为我心中有一个与闪电有关的、永远的梦魇。
那还是在前世时,在一个我还有些懵懂无知的年纪,在一个风、雨、雷、电交加的下午,贪玩的我跑到家附近的电线杆旁和隔壁家的小帅哥一起,打着雨伞,玩亲亲、过家家的游戏,可是,不多会后,小帅哥却不甚跌倒了,一时之间,我的胸腔之中顿时闪耀起英雄主义的豪迈光辉,扔掉手中的小花伞,将手搭到身旁的电缆上,想通过电缆助力,英雄救美,将陷入在泥泞中的小帅哥解救出来。
结果,小帅哥的衣角我都未触碰到,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原本那白白、胖胖的馒头手在瞬间之中变成了黑乎乎、香气四溢的猪蹄。那一瞬间的感觉,经过了这么多年,我都不愿再去回忆了。
虽然因着现代医学发达,经过多次手术,我的手终于恢复了原样,只是在虎口处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而已,但是,从那之后,我只要看见闪电和电缆便会情不自禁的打颤,浑身冒冷汗。到了这一世之后,已经没有电缆这种现代文明的产物,但前世记忆未归零的我,看见闪电仍旧像看见了克星一般。
“师父,你在哪里啊……师父……”在巨大的恐慌之下,我的泪情不自禁的流淌了下来,我的意识也微微变得有些模糊起来,继续蹲在原地,嘴中无意识的在念叨着这句话。
突然,我的背后竟然凭空多出了一双手,这双手将我的身子拉起来,揽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那双手也由我腋下的位置,该放到我的背上轻拍着,紧接着,白衣人师父的声音竟然响了起来:“妩儿别害怕……妩儿别害怕……师父在这里陪你……闪电一会就过去了……”
在他温暖的怀抱与柔声抚慰下,我那颗原本慌乱不已的心竟然奇迹般的慢慢平静下来,我的意识也逐渐清晰了起来,我看了看茅草屋的门,似乎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那就说,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这间茅草屋,很可能只是躺在那张大床上睡觉而已,只是因着床被床帏遮住,我没注意到而已。那也就是说,我方才的呼喊声他都听见了,却故意不应我而已。
想到方才我的惊慌失措与害怕,我不禁觉得委屈起来,泪也流得更凶了,我用手使劲推搡着他,捶打着他,嘴中控诉道:“臭师父……坏师父……吓唬妩儿……欺负妩儿……妩儿……妩儿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明儿起,妩儿就搬到山下去……妩儿不要跟在你后面学艺了……”
“是师父不好,师父以后再也不会了,妩儿不要不理师父,好吗?”他用一只手钳制住我,不让我挣脱他的怀抱,用另外一只手不停的拭着我脸上滚滚落下的泪,嘴中柔声在我耳边说道,说到末了,他的声音中竟似带了一丝祈求之意。
我心中的怒气未消,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反正师父心中也没有妩儿,那妩儿理睬不理睬师父,又有什么关系呢?师父明知道妩儿晚上自己睡,心中害怕,也不肯陪妩儿,便是连妩儿让玉光陪着,师父也不允……”
“妩儿,以后不准再如此胡言乱语了。不久之后,你便是一个成年的女子了,怎能仅仅因为害怕,就提出让一个成年男子陪你睡的荒诞要求呢?这会将你女儿家的清白都毁了。因着你未告之为师你是女儿身之事,为师才会纵容你,与你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但是,为师的身份与其他男子不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前你尚年幼,即便别人知晓此事,也不能指摘太多,只要从今往后,在此方面多多注意一下便好了。”听见我又提及之前之事,白衣人师父的话语突然变严厉起来。
我一听,他不仅不安慰我,哄着我一点,还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同我说话,甚至连“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都搬出来了,不禁更怒,赌气道:“既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刚好我爹、娘都不在身旁,那师父干脆就作主,将我许给玉光师兄好了。那日后,玉光师兄作为妩儿的未婚夫君,陪在妩儿身旁,别人便更不能指摘什么,而待到我及笄之后,与玉光师兄大婚了,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