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陵坐落在鄂尔多斯高原,他的陵寝为何建在那儿呢?据说还有历史原因、历史故事。据资料介绍,有次成吉思汗率兵征战西夏途经鄂尔多斯高原时,为这里的景色所吸引,看得入了神,却不慎把马鞭掉在子地上。按迷信的说法,马鞭所掉之处,乃百年安息之地,成吉思汗认为此乃天意,遂吟诗一首:“花角金鹿栖息之地,戴胜鸟儿育雏之乡,衰落王朝振兴之地,白发老翁享乐之邦”。吟罢诗,他对左右说:“我死后可葬此地!”
不过,你千万别以为成吉思汗真的是葬在这儿,这儿的陵寝仅仅是他的衣冠冢,他真正的埋葬处至今是个谜呢。
成吉思汗是在征服夏西时病逝的,时在公元1227年7月,地点在六盘山清水的行前宫里。成吉思汗有感于汉人的地面陵墓早晚被后人盗挖,因此他吸取历史教训,采取了秘密发丧,秘密入葬的方法。目前有一种说法,说成吉思汗死后,选定了埋葬地,深挖深埋,然后用成百上千的马匹、骆驼把泥土踩实踩平,由于这上面积了不少马粪、骆驼粪,因此第二年草长得特别茂盛,待草长出后,守墓士兵才撤走。由于草原茫茫一片,又无参照物,即便亲手埋葬的兵士若干年后也难以辨认出方位来,这样,成吉思汗之墓处就成了个历史之谜。
据海内外不少成吉思汗研究专家的研究,推断他的墓葬处可能在今蒙古国境内肯特山一带,但也只是推测,无法证实。据说日本学者想携带当今世界最先进的仪器去查找成吉思汗的安葬地,但为蒙古国谢绝了。
现在我们见到的成吉思汗陵是1954年时从青海的塔尔寺迁来的,也算是了却了他生前的夙愿。
七百多年来,成吉思汗陵搬来迁去,都受到蒙古族人一代代的瞻仰、凭吊。如今的成吉思汗陵已成了蒙古族人心目中的圣地,成了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成了全国旅游四十佳景点之一。吸引了无数的考古学家与旅游观光者一批一批前去感受一下这位草原之魂的魅力。
内蒙古也有座花果山
明代吴承恩写的《西游记》里有座花果山,用时下沪上流行语,乃“不要太有名呃”。
据后人考证,江苏连云港境内的花果山乃吴承恩写小说的原型。花果山我去过,还值得一游。不期这次到了内蒙古,东道主只告知将游一游内蒙古的花果山。
内蒙古也有花果山,这是我第一次听说,不知是否可与连去港的花果山相媲美?不知与连云港的花果山有何关联或相类似的地方,否则,怎么会也叫花果山呢?
这座花果山在达茂草原上,距白云鄂博不太远。到了花果山才知道,花果山的原名为吉木斯泰,蒙古语为"有果子的地方”,花果山是蒙译汉,属意译。
达茂草原虽说不是一平如田的草原,但一个坡连一个坡,无边无际,而到了榆树沟这儿突然一峰独秀,崛起于大草原上,显得即奇特又难得。
吉木斯泰既然是有果子的地方,照理应该山上山下有果树,但事实上并不见一棵果树,想来当初是有过的,只是如今空有其名了。虽然没有了果树,但花果山的景色还是颇吸引游客的。先说此山,在阳光下呈褐黑色,必含有各种矿物质,那山石就像小孩玩的搭积木一块块搭上去似的。此山无所谓主峰,最高处由三块大石头组成,远望之,如雄鹰欲展翅状,中间那石头如鹰的头部,鹰嘴鹰眼,依稀可辨,越看越像。
峰很陡峭,不易攀爬,也不见有游人上去,白云鄂博铁矿的陈主任告知,从后山可以爬上去。最高处的石缝石洞里有鹰隼窝野鸽窝等。我倒是很想上去看看,但独个儿攀爬有相当难度,只得作罢。
上不得山,我们就在山脚下转转。
这山脚下有一流水沟,俗称榆树沟,沟两侧有不少百年野榆,这可是我到内蒙古第一次看到百年以上的大树,想来是因了这流水沟的清泉滋润了这儿的土地,才使野榆得以生长,这儿的野榆或老态龙钟,或造型古怪,或一株独立,或数株合抱。最有意思的是有三棵百年老榆长成品字形,标准的三国鼎立,我特意站在这三棵树中间拍了一张照,取名为“三棵树的留念”。
花果山近年已辟为景点了,有不少蒙古包在山下安营扎寨,开发利用旅游资源这原是无可非议的,但令人不舒服的是有人为使这花果山与《西游记》的花果山有所联系,劳民伤财地开挖了一个山洞,名为“水帘洞”,这洞既没景又没水,更无历史底蕴,实在有点牵强附会,莫名其妙。而挖出的石块无法处理,至今堆在洞外面,好端端的自然景观就此破坏了,不知这酸点子是谁出的,为什么不听听专家,听听文化人的意见呢。
达茂草原挖蘑菇
在白云鄂博住了一宿后,第二天我们驱车前往达茂草原。
路上,包头市文联主席伊德尔夫对我说:“如果逢到下雨,还能在大草原上挖到蘑菇。”
我一愣,从来只听说过采蘑菇,怎么说成挖蘑菇呢?也许口误吧,我也没细想细问。
从满都拉中蒙边境回白云鄂博时,突然下起了雨,内蒙古是个少雨干旱的省份,下雨对草原牧民来说是件喜事,特别是如果来了客人后下了雨,那么主人就会认为尊贵的客人带来了好运,会感激不尽。
雨越下越大,那雨点子打在车玻璃上“啪啪”的好脆。满都拉的书记孟德苏荣·查干朝鲁高兴地对我说:“您把吉祥、好运带给了达茂草原,您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
我受宠若惊,我想我哪有这本事,只是我运道比较好罢了,为此我很得意。
或许是后面的车还没有跟上来吧,伊德尔夫说停一下车。下车后,我们一个个任草原之风吹着,任草原之雨淋着,一个个全像孩子般地开心。
我最关心的是能不能采到蘑菇,因此一下车我就在雨中找寻了起来,可惜没找到。
据孟德苏荣·查干朝鲁介绍:草原上到处是牛呀羊呀,马呀骆驼呀留下的粪便,这些都是蘑菇生长最好的催生剂与营养物,只是草原实在太干旱,蘑菇长不起来,只要一下雨,那蘑菇就疯长了。
雨继续下着,坐在车中的我想像着前面的草原上因这场雨水的滋润,突然雨后夏蘑般到处长满了一朵朵新鲜可爱的大大小小的蘑菇……
车子在茫茫无际的大草原上又行驶了两个多小时,雨渐渐稀了。我从车窗里望出走,见有人在草原上寻寻觅觅的——莫不是来采蘑菇的?
孟德苏荣·查干朝鲁说:“这儿有蘑菇了。”
我们赶快停车,我第一个冲下车去,四下里寻找起来,可哪儿有蘑菇呀?
这儿是戈壁草原,草长得并不茂盛,长不长蘑菇应该是一目了然的。正在我失望时,伊德尔夫说他挖到蘑菇了。我走过去一看,咳,这蘑菇果然不是采的,而是挖的。
伊德尔夫告诉我:只要见泥土有裂缝,特别是拱起的三角形,挖下去必是蘑菇。
照此指导,我猎狗似地在草原上寻觅了起来,不一会,我就见到了有泥土裂开拱起的小土包,我扒开泥土,那白白嫩嫩的蘑菇就躲在下面呢。或许是我心诚吧,我不一会就挖到了好几个蘑菇,其中有一个像拳头大呢。
我曾查过书本,内蒙古草原上的口蘑是一种优良食用菌,喜微酸性土壤,主要产于牧场草地。
我想我挖到的这些蘑菇大概就是口蘑了。
在回白云鄂博的路上,我们看到多辆摩托车向大草原疾驰而去。孟德苏荣·查干朝鲁说都是去大草原挖蘑菇的。有时一场大雨后,在草原上能见几十上百个挖蘑菇的城里人。他们或带着妻子,或带着孩子,权当郊游,回家时还能有满满一袋蘑菇的收获,多有意思呀。
或许是达茂草原的这场雨还不算大,或许是下雨的时间还太短,还没到踩一脚下去都是蘑菇的地步,但我毕竟在大草原亲手挖到了蘑菇,更主要地是使我增加了一个知识,知道了除了采蘑菇外,还有挖蘑菇呢。
谜一样的蒙古族人
我国是个多民族的国家,共有五十六个民族,在这五十六个民族中,除汉族以外,蒙古族大概是少数民族中的第一大族。据有关资料介绍:蒙古族在内蒙古、吉林、辽宁、黑龙江、新疆、甘肃、青海、宁夏、河北、河南等省市自治区都有分布,当然,内蒙古草原是他们土生土长的故乡与主要栖息地。
我这次去内蒙古带有采风性质,一路走一路观察,一路记一路思考,草原之行,使我对蒙古族人的了解不再仅仅局限于史书,局限于传闻。随着对蒙古族人了解的增多,我由衷地认为:蒙古族是一个了不起的民族,然而蒙古族又有许多谜一样的东西,让人久久思之,难以破解。
这次草原之行,虽然未能跑遍内蒙古,但至少也跑了内蒙古的三分之一吧。可我没在大街上或牧民家中见到有人穿蒙古服装,也没见到过一座真正意义上的蒙古包。是的,我也见过身着蒙古服装的蒙古族姑娘与小伙,但那是在旅游景点,是在饭店、餐馆的唱歌敬酒献哈达时。我见到的蒙古族人几乎都穿着汉族人服装,加之蒙古族人的长相与汉族人比较接近,因此如果不是特别指明谁是蒙古族人,实在不易辨识呢。
据说有日本学者考证出他们日本人属蒙古族人种,因此有不少日本人专程到内蒙古寻根呢。当然,这仅是一家之说,不过,日本人与蒙古人几乎外貌上看确实有许多相似之处。我还有一个发现,即我听蒙古族人讲话,就好像日本人讲话一样,不知是否有什么内在的联系。
印象中,以前好像还有在哪家报刊上读到过这样的报道,说印第安人遗传因子中的脱氧核糖核酸(即DNA)与蒙古族人是一样的……
这些历史之谜也许暂时还不能破译,但越发增添了蒙古族的神秘色彩。
作为一个马背上的民族,他们的铁骑雄风能掠过欧亚大陆,能在汉文化根深蒂固的中原建立一统的元朝,这实在是个了不起的历史大事,有许多值得探讨的东西。据我知道,海外对成吉思汗的研究远远超过我们国内。作为一代天骄,成吉思汗远非只识弯弓射大雕,如果深入地研究,必有许多历史之谜可破解。
我到草原后,还有一个发现就是目前的蒙古族人几乎都能讲汉语,但能讲一口流利的蒙语的,最多一半。而能正确阅读、书写蒙语的,其比例就更少了。这说明了什么呢?这说明了蒙古族人的胸襟与胆量,这个民族有着巨大的认同感,他在同化着其他民族,同时也在尽努力地吸收其他民族的长处,无形中拉近了与汉民族与其他民族的距离,这大概也是他能一统中国的原因之一,或者说是蒙古族统一中国,入主中原后的变化吧。在这一点上,其他少数民族都难以与蒙古相比。
那么是不是说蒙古族人被汉族人同化了呢?我认为不能这样说,试以达尔扈特人为例,世界上能找出第二个民族有如此固执如此忠诚,近八百年来,老规矩一成不变,世世代代,子子孙孙永远永远守护成吉思汗陵的吗?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民族精神呵,这种忠贞,这种凝聚力,令所有国家的民族都敬佩不已。这实在值得历史学家,民族学家好好专题研讨。
蒙古族人的喝酒
有人说山东人喝酒厉害,有人说东北人喝酒厉害,有人说新疆人喝酒厉害,但听得最多的是蒙古族人喝酒厉害。据我几位去过大草原的朋友侃大山时说:走遍全国,蒙古族人喝酒数第一,那种热情那种豪饮让人吃不消。
我本是个滴酒不沾的人,被人逼急了,至多像征性抿一口,随即脸红眼睛红的,多次被人讥为酒苍蝇酒蚊子,我也认了,所以这次我到蒙古,最担心害怕的就是能不能过喝酒关。去前,我已打定主意,我是打出牌子不喝,想来朋友们应该会谅解我的。故而从第一顿晚餐时我就郑重申明:我不会喝酒,一喝就醉,请各位多多关照,多多原谅。——幸好我预防针打在前头,要不然,这一回非醉倒大草原不可。
蒙古族人可说是我国最好客的民族之一,他们有一句传统的谚语“没有羽毛,有多大的翅膀也不能飞翔;没有礼貌,再好看的容貌也被耻笑”。而蒙古族人又是个很朴实憨厚的民族,客人来了,恨不得掏出心来热情接待,却又不知用什么方法来款待远方的客人,于是,好客的主人唯有用大碗喝酒来表达草原人的待客之情了,因此,喝酒也就成了蒙古族人的待客的基本礼节。在他们看来,越是敬来客喝酒,越是对客人的尊重,客人越是喝得多,则越是对主人看得起。只要一端起酒杯,真正是一醉方休,有人醉倒,那才是尽欢的表现。
去白云鄂博那天,铁矿的党委书记韩斌与副书记张钟涛招待我们一行,他们为了让我这个来自江苏的作家能真切地体会白云鄂博的风情,特地请了一位当地的蒙古族女歌手来唱歌敬酒。那女歌手嗓音条件并不出众,不过唱得很投入,很有感情。那天我算是最主要的远方来客,因此,歌手一上来就为我唱了一首《祝酒歌》,唱罢用一条蓝色的哈达衬着那只银碗,把满满一银碗酒敬到了我面前。
乖乖,这一大碗酒如果我喝下去,恐怕一天一夜都醒不过来。幸好我去过新疆,喝酒的规矩我懂,因此我一接过银碗,即用右手无名指蘸了一下酒,向上弹一下,表示对天的祈祷,再蘸一点酒,向下弹一下,表示对地的祝福,最后再蘸一点涂在自己的脑门上,表示对祖先的敬仰与感谢,这多少也包含了蒙古族人祭天祭地祭祖宗的意思。白云鄂博铁矿的几位都很奇怪我的内行,以为我到过内蒙古。其实,这个习俗与新疆维吾尔族是相似的。记得那次去新疆时,维吾尔族牧民也唱歌敬酒,用的也是银碗,但喝的是马奶子酒,只斟半碗,如果谁真不会喝,只要把银碗放到嘴边,象征性地碰一碰,再捧还给敬酒者,如此三回,就表示真不会喝,但心领了,主人一般就不勉强你了,在新疆时,我用此法子逃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喝酒。但在内蒙古,这法子显然行不通。蒙古族人讲究敬酒非喝到碗朝天不可,唯一可以通融的是,这酒可以代喝,只要你在酒席上找到代喝者。
万幸,我好友蒙古族作家马宝山是个能喝酒的汉子,他知道我不能喝,特别保护我,那女歌手的酒一敬上来,宝山兄就一仰脖子把那酒代我喝了。如果没有宝山兄的仗义相助,我是非醉倒桌底不可的。
记得第二天到中蒙边境满都拉时,当地的书记孟德苏荣·查干朝鲁二话没说,先敬三碗酒,再加一条肥肥的羊尾巴肉,据说这是东道主对尊贵的客人最高礼数,面对盛情,我好为难。酒,我是真没本事喝,总算由伊德尔夫、马宝山、张钟涛三位作家各代喝了一碗,要不然真不知如何过关。不过,那羊尾巴上割下来的那条肥肥的油肉,我是硬着头皮老老实实吃下去的。
蒙古人的能喝善饮,我算是亲眼目睹了。像包头市文联主席伊德尔夫,平时虽不喝,但若场面上需要真刀真枪干时,他喝下一斤半白酒后,竟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看不出醉态,不能不让人佩服。
总而言之,你没有好酒量,到大草原还是学乖点,千万千万别在喝酒时逞能,要知道,草原上有的是喝酒高手。
包头印象
记得学生时代有一次猜谜活动时,见到这样一则谜面:坐月子的女人——打一城市名。身为学生的我,猜这样的谜语实在有些勉为其难。最后谜底揭晓为“包头”我们几个没猜着的都说:此谜语太牵强了,不过包头这城市之名也就深深地印在了我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