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乖乖!
围观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此生何幸,居然能看到三国国主会面聚首这种旷古难得一见的场面?
“何人之妻?”邬傲南眼底闪过一丝寒光,目光直射容寄波,“你不会是说无心是你的妻子吧?”
“这还用说吗?”容寄波得意地笑道,“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朕只知道,三年前,无心被你判为有罪,还因为你而坠下悬崖,这事,可是天下皆知。”
“你……”容寄波脸色铁青。
这是他心底一直的痛。
甚至,他执着地想娶姬无心为妻,也有着赎罪的成份在内。
“既然你当初已经放弃了无心,现在,你就更没有资格拥有她!”邬傲南冷冷地说道。
容寄波张了张嘴,但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曲歌“卟哧”一笑,眼含讥诮:“邬傲南,容寄波没资格娶心儿为妻,难道你就有吗?你有问过心儿吗?”
“不需要问。”邬傲南狂傲地扫了他一眼,满脸狷狂之色,“朕相信,只有朕才能给她世上最好的一切!”
“哦?”曲歌挑眉,“可你知道对心儿而言,什么才是世上最好的?”
邬傲南闻言一怔。
曲歌笑道:“答不出来,是吗?你自以为你认为最好的,在心儿眼里,也是最好的吗?”
邬傲南哑然。
曲歌目光蓦地变得犀利起来。他目光扫过邬傲南和容寄波,声音冰冷:“心儿在我的宫殿里平白无故地失踪了,你们知道吗?”
容寄波心中咯登一下,暗忖:曲歌终于沉不住气了。自己此刻该如何反应才不会让他起疑?
容寄波的头脑还没有理出思路,嘴里已经叫开了:“什么?她失踪了?你是怎么照顾的?她不是在你宫里吗?她失踪了,你不去找,跑到这里来朝我们嚷嚷算哪回事啊?”
邬傲南却是心里冷笑,脸上不动声色地说道:“曲歌,无心怎么会失踪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曲歌目光在容寄波脸上留驻了片刻,又移到了邬傲南脸上,一双泛着水光的桃花眼蓦地眯起。
“明人不说暗话。心儿的失踪,我不相信与两位毫无关系。”
容寄波佯作激动:“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把她掳走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邬傲南目光阴沉,沉默不语。
曲歌眼眸流转,忽而笑道:“其实,你们就是将心儿掳走也没有用。她是不会选择你们中的任何一个的。”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容寄波不服气地说,“朕就相信姬无心对朕一定是有感情的。否则,她不会三番两次地救朕。”
“容寄波,看来你还未有自知之明啊。”邬傲南满脸讥诮,“无心就是选择我们中的任何一人,也不会选择你。你知道原因吗?那是因为,就是你,才将无心害得陷些丧命。你的无知和鲁莽害了她一次不够,你还想再害她一次吗?”
“朕怎会害她?”容寄波急忙分辩,“她若为朕的皇后,朕宠她爱她都来不及,怎可能害她?”
“你不配拥有她!”邬傲南脸色已显不耐。
站在人群里悄悄注视着他们的陆鸣霄没有忽略掉邬傲南脸上一闪而过的神情。那是一种志在必得的自信和胸有成竹的笃定。这令陆鸣霄不禁暗自起疑。
难道,无心是被邬傲南劫走的吗?
“你们现在争论这些有什么用?”曲歌冷冷地打断邬傲南和容寄波之间的争论,说道,“眼下当务之急是立刻将心儿找回来。相信你们也不愿意看到无心发生危险吧?”
邬傲南目光冷冽地扫过容寄波,话里有话:“那是自然。如果有人敢伤害无心,朕一定将他的头割下当球踢。”
容寄波触及邬傲南挑剔的目光,一把无名火顿时蹭地就冒上来了:“邬傲南,你把话说清楚!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会伤害她?”他一时气极,连“朕”字也不说,直接说“我”。
人群中,三国之主在争论不休,而花园里,已是另外一番景象。
不知从何时起,人流全涌向花园入口处,而花园里,却不见一个人影。正在这时,一条黑影快如闪电般地奔向假山,一猫腰,便钻了进去。那人显然对假山里的玄机十分清楚,很快就找到机关,开启了石门,走下台阶。
台阶尽头一转角处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映出一个模糊的守卫身影。那悄悄潜入的黑影无声无息地飘过去,还未等守卫发觉,一枚毒针已从黑影手中激射而出,刺入他的肤肌。哼也未哼一声,守卫软软地倒下。
走到三岔路口时,黑影只稍稍停顿了一下,便毫不迟疑地朝最右边的甬道走去。房门被轻轻地推开,石室内的姬无心立刻就察觉了。她抬起头,刚吐出一声“你……”便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意识渐渐地离开了身体。客栈大厅内,曲歌见邬傲南和容寄波你一言我一语争得起劲,不禁暗暗有些奇怪。以他对邬傲南的了解,邬傲南绝不应该象容寄波一样沉不住气,在这逞口舌之利。他这样做,只会让人感到他是刻意而为……
刻意而为?难道……
曲歌眸光微闪,立刻招来一名贴身侍卫,俯在他耳边悄悄地向他叮咛了几句。那侍卫听后,转身,悄悄地隐没入人群中。
雨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邬傲南。在她的心中,邬傲南简直就是一个阴晴不定鬼神难测的男人,加之权势滔天,更是令人畏惧。她已忘了她来找肖鸣剑的初衷了,自始自终都将头半低着,埋首在人群里,悄悄地想挤出客栈。然而人群拥挤,她费了好大的劲也没挪动几步。正焦头烂额间,忽听到有人叫了起来:“呦,这不是雨霏郡主吗?陛下正四处找你呢。”
该死的,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看到她了?
雨霏满心愤懑,转过身来,脸上却挤出一抹笑,朝邬傲南打招呼:“陛……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