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婆婆看在金多维的面子上,情绪平复了一点,说:“你们以为我老婆子愿意天天呆在这个破地方吗?我也想早点把药方研制出来,然后早点出去。六年,我出来六年了,也不知道我家那个小男人跟哪个野女人跑了没有。”
金多维说:“梅婆婆,父王他早就挑好了六个又年轻又俊俏又身强力壮的男人,就等你把药方研制出来了,回去享用呢!”
一听到有男宠,老女人原本混浊的老眼里立即闪出了精亮的光芒,随即又暗了下去,她气哼哼地说:“我早告诉过你们了,这药方就差两样东西:千年珍珠和天人的血。你们没法子把这两样东西找来,我是制不出药方的。”
金多维陪笑道:“梅婆婆,你说的这两样东西,我们听都没有听说过,根本就无处可找啊!还有,你说的这天人是究竟是什么人,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们又怎么弄得到呢?难道我们之前给你找来的那些百年珍珠和那么多阴血、阳血、童子血,都没有用么?”
梅婆婆抓狂起来:“如果有用的话,我又怎么可能还在这里?”
金多维犹豫了一下,说:“梅婆婆,该不是你师父给你留的那本小册子上面写的东西,是假的吧?”
梅婆婆更加愤怒了:“怎么可能?既然我们能按照他的小册上上写的,培育出了毒虫,那么他所写的药方也绝对有效。你之前不是总吹嘘你皇室的藏书阁内的藏书是如何如何地多,如何如何地包罗万象么?难道就没有找出一本上面有讲什么是天人的?”
金多维:“那些讲神话怪诞的书里倒是出现过这样的字眼,不过它所说的天人指的是神仙,难不成我真要去抓个神仙来?”
梅婆婆叹了口气,说:“怪只怪师父当初太偏心,重男轻女,把本事都传给了师兄,而师兄又偏偏是个短命鬼,早早地死了,不然的话,如果问他,说不定他知道天人指的是什么人。”
金多维好奇起来:“你还有师兄?他是谁?”
梅婆婆:“虽然我师兄医术高,可他却不喜欢行医,喜欢读书写字,这也就算了,可他后来却跑去当什么官,唉,这官有什么好当的,当得大又有什么用?成为了皇上的老师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到头来让人一把火给烧死了,连灰都没有留下。”
金多维的脑子里闪出一个人的名字:“你说的这个人,不会是李氏王朝的前太傅——诸葛轻云吧?”
梅婆婆讶异地打量着金多维:“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却对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这么清楚。”
金多维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天助我黑水国。梅婆婆你有所不知,这个诸葛轻云并没有死,前一段时间他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把李氏王朝闹了个天翻地覆,差点把那个皇上李昊都给赶下了台。”
梅婆婆大喜过望:“你说的可是真的?”她在洞里呆得太久,所以她并不知道最近外面所发生的事情。
金多维:“当然。我这就想办把他‘请’来,让你师兄妹好好地团聚团聚。”
段烨一睁眼,就看到了陶紫那张万分谄媚的脸,近在咫尺,就连昨天晚上刚冒出来的一颗米粒大的青春痘都清晰可见,红里透白地怒放着,吓了他一跳:“你要干嘛?”他一定是最近太放松了,睡得太沉,这么大的一个人都凑到他面前来了,他居然都没有发觉,枉他还被江湖上的人尊为高手,如果陶紫是别人派来杀他的人,他早就死了好几百次了。
陶紫见他醒了,顿时笑得跟朵狗尾巴花似的:“饿了没?我替你准备了早点。”
段烨起身一看,果然屋子里的那张桌子上摆满了吃的,粥,馒头,小笼包,煎饺,油条,黄金糕,芋丝卷,还有三份小菜,非常丰盛。段烨看着这些东西,有些受宠若惊地问:“这些都是你做的?”
“呃……”陶紫的脸微微红了一下,“都是我买的。不过,为了买它们,我真的是费了很多的心思啊,天才刚刚亮,我就起床了,并且,这么多东西,我是分两次才把它们买齐的。哦,对了,你还没有洗脸。水我已经打好了,还是温的。”说着,她把擦牙的粗盐粒和拧好的毛巾都送到了段烨的手边,笑眯眯地看着对方,露出的六颗小白牙在晨光之中闪闪发光。
然而,段烨却总觉得这光怎么就那么地让他心惊肉跳呢。他小心翼翼地接过陶紫替过来的东西,洗漱完毕,满怀戒备地坐在了桌前。陶紫立即盛了一碗小米粥,放到他面前:“这早上啊,喝粥的话,对胃比较好。”
“女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也许是最近被她整得太惨了,他已经习惯了她对他指手划脚的样子,这冷不丁让她伺候一回,还真是让他觉得——害怕。对,是害怕。他真的很害怕这女人又会突然冒出一个什么主意来,把他整得苦不堪言。
陶紫一脸的坦然:“没事啊!”
段烨指着桌上的那些东西:“那你今天怎么会对我这么好?”
陶紫夹起一块黄金糕放到段烨的碗里:“你是我主子,我是妾嘛!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才怪!这丫头从来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怎么可能会这么自觉地以妾自居。段烨端着粥碗左闻右闻:“你没在这里面下药吧?”
陶紫火了,叉着腰就骂了起来:“喂,你怎么回事?我像是那种一心想整盅你的人吗?”
你不是像,你压根就是。段烨没敢把这话说出来,不过他已经能初步判断,这粥是安全的了,他放下了心里的石头,开始喝起粥来。
“这就对了嘛!”陶紫满意地点了点头,眼见段烨喝了她的粥,也吃了她的点心,她终于把话拉入正题,“我想开药铺……”
“咳……”段烨被一口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的黄金糕给噎着了,好半天,他才缓过劲来,“我就知道你有事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