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紫:“她那尼姑是真的,你这和尚是假的,两者有本质区别。”
李昊觉得自己挺委屈的:“我就想不明白了,哎,好歹我也是皇上啊,你们能不能别这么嫌弃我?当我的妃子又怎么了?这是一种荣誉啊!怎么一个个都跟要上刑场似的?太让我没面子了吧?”
陶紫伸出爪子安抚性地摸了摸李昊的头:“乖,我们不是嫌弃你,我们是嫌弃皇宫,你看你自己呆在那里都觉得没有意思了,你就忍心让我们也进去么?你是皇上啊,我们都是你的子民啊,你当然应该为我们着想对不对?”
李昊:“你们还知道自己是我的子民啊?可是你们逼着我出家,都快成刁民了!”
陶紫:“我们是朋友吧?士为知己者死。”
李昊:“我咋觉得我有点交友不慎。”
还是骆水云的口才好,找起说辞来相当地动听:“皇上,您这样做,不但是救了我,也可以替自己谋福利,让太后娘娘知道你的心意,你可以趁此机会向太后娘娘提出:从今以后,后宫之中,你想纳谁为妃,由你自己做主。”
李昊咧嘴直乐:“其实我也挺想纳你为妃的!”男人多少都有点往视觉动物的那个方向偏,有个天下第一美女当自己的妃子,想起来,也挺拉风的。
陶紫一呲牙,熟门熟路地拧上了他的耳朵:“少啰嗦,给个痛快话:你到底做不做?”
李昊捂着耳根哇哇大叫:“哎哟喂!我做!我做!我做!”
陶紫满意地把手收了回来,又用爪子摸了摸他的头:“乖,等姐姐赚了点心,分你一半!”
李昊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是皇上!皇上啊!你们这帮刁民!”
伏龙寺。
李昊扯着一名白须的老僧不放:“主持,我要出家!”
主持慧眼一睁:“施主好相貌,定非池中之物!入我佛门,只是有求于我佛,并且真心皈依!”
李昊的眼睛立马就圆了:“哇,你好厉害啊!”
跟着他来的陶紫使劲扯了一下他的衣袖,李昊立马又反应过来:“我是真的想要出家!”
主持不语,他伸出一根手指,沾了沾口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圆:“那请问施主,此为何物?”
李昊瞅了半天,说:“俗语说:天圆地方。主持画的是天吧?”
主持微笑着点点头:“施主心中既然怀有天地,自然也属于天地之人。如果老纳猜得没错,施主应该就是当今皇上。”
在场的人全都吸了口冷气,段烨他们几个人更是连连称奇,这大师单凭画个圆就能把人的身份猜出来,真是太神了!
陶紫凑了过去:“那我猜这个圆画的是个太阳或者月亮,您老人家能猜出我是谁么?”
主持的眼睛微微跳了一下,微笑道:“女施主的身世有异于常人啊!”
“哇!”陶紫更惊讶了,“那您能不能说得更明白一点?”
“不可说,说也无益。”主持微眼的双目之中似乎看透了一切,“女施主将来会有一大劫,如果女施主若愿意,不如随老纳去后堂听我讲叙化解之道。至于这里,就交给皇上一个人罢,你们要等的人该来了!”
果然,前脚陶紫他们随主持走开了,后脚太后率着一干人马心急于焚地赶到了大殿,凤冠微倾,怒形于色,问也不问一声,直接下令:“来人啊!把皇上给我带回去!”
“我不!”李昊倔强地抬起头,“我要出家!”
“胡闹。”太后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皇上。你这么做,简直就是视江山为儿戏。你对得起李家的列祖列宗吗?”
李昊:“我不是皇上,皇上不会连一个平民百姓都不如。平民百姓也许还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我呢?从小到大,我没有干过一件自己喜欢的事情。这些也就算了,我是皇家的子孙嘛,自然要忍受一些常人无法忍受的东西,这个我懂。可是,无论我多努力地去做那些你交代的事情,你都认为我做得不够好,永远都不能让你满意。我活了十八年了,这十八年来,你有夸过我一次吗?一次都没有。我真的好想你表扬我一次,跟我说一句:儿子,你真的很棒!可是,你没有,从来都没有!”说些说些,这个年轻的皇上眼睛里有了一丝泪光。本来只是演戏,可是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越说越投入,越说越认真,把自己给带进去了。
太后从来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情绪这么失控过,一时之间听呆了,半晌,她才颤着嘴唇说:“哀家是想让你成才,成为一个好皇上!”
“你不是!”李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你要的不是好皇上,你要的是好儿子,一个只听你的话,对你没有半点反抗的好儿子。也许,你连好儿子都不要,要的只是一个可能让你掌控的人偶!”
“啪——”太后一巴掌打在李昊的脸上,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难道不是吗?”既然撕开了彼此之间的层纸,李昊索性让自己说个痛快,“无论我干什么都得按你的意思来!你今天让我吃鸡,我就不敢吃鸭,你今天让我升张大人的官,我就不敢拖到明天再下旨。就连后宫,那些嫔妃哪个不是你给我挑的?你有问过我的意思吗?就连睡觉的女人,你都跟我安排好了,你还有什么不掌控我的?”
太后的眼眶发红,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又或是被儿子的话给伤心伤到的:“我那是为你好。你纳她们为妃,可以让巩固你的江山。”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吧!”李昊冷笑,“实际上,那些嫔妃们的家人,该怎么斗还不是怎么斗,甚至以为自己攀上了皇亲国戚,变得更加嚣张。去年被处死的两省盐务司,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母后,你终究不是圣人,你不可能保证自己所有的决定都是对的,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去安排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