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狼是一种极其凶恶的动物,甚至比普通的狼都要难以对付好几倍,即便是身手非凡的段烨和飒风,也没有把握能够对付多少只这样的畜生,那些年轻的马倌们,在没有人携助的情况下,能对付一只到两只,就已经是极限了。
起先的那种一个人套狼一个人杀狼,这种二对一的方式在群狼面前失去了作用,几十根套马杆无法同时套住数百条狼脖子,只要稍一松懈,狼群随时都有可能冲进马厩也有可能咬住守马者的喉咙。
段烨眼见情况十分糟糕,一把抓住陶紫,把她扔上了房顶,大声地冲着她喊:“呆在上面,别下来!”
陶紫挥舞着自己手中的匕首:“我不是胆小鬼!”
段烨没有时间跟她废话太多:“闭嘴!听从指挥!少给我添乱!”
眼看着狼群步步逼进,到了禁区,段烨抽出长剑,命令道:“扔火把!”
顿时,一根根燃烧着的火把扔了出去,众狼避之不及,被火把打中的很多,烫得它们跳起来嚎叫着往后退,却不能伤到它们的性命,火把落地,渐渐熄灭,众狼又壮起了胆子,开始往前进。
撕杀终于开始,段烨身先士卒,与飒风一起,挡在最前面,手执利剑,左劈右砍,不停地,有狼倒下,狼血四溅,而更多的狼却更加凶残的扑上来。
有一只狡猾的狼避过层层的防御,找到了一个空子,钻进了马厩,马厩里顿时混乱一片,那只饿狼见到那么多美味的食物摆在自己的面前,一时间花了眼,稍作思考,它朝长虹身边一匹刚出生不久的小马驹呲着牙扑了过去,眼看着饿狼就要咬到小马驹了,一旁的长虹,飞起前蹄狠狠的敲在了狼头之上,饿狼发出一声哀鸣,倒在了地上,长虹的前蹄落下来,正中狼胸,这只狼抽搐了两下,一命呜呼。
不一会,又有一只饿狼溜进了马厩,它没有前头那只狼那么讲究,随便找了一匹母马,一口啃住了母马的一条后腿,母马吃痛,不停跳着,试图将狼甩掉,而这只狼死死咬住不放,可惜这只母马身边的其它马,不似长虹这么优秀,它们只懂得惊恐地避开,挤在一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胞被狼撕咬。
陶紫在屋顶上看得直着急,一骨碌滚了下去,提着匕首就往马厩里跑,冲到那只饿狼后面,一匕首刺了下去,可惜刺歪了,没刺冲狼的要害,只刺冲了它的背,狼立马松了口,放过那只母马,掉转头,恶狠狠地盯着陶紫,那眼神似乎要将她撕成碎片。陶紫捏着匕首,同样恶狠狠地盯着狼,只等这家伙扑上来,就给它击命的一击。
人和狼之间也不知道对峙了多久,忽然,一柄长剑飞至,从狼的后背直穿过心窝,段烨那凶神恶煞的声音传来:“不是要你好好呆在屋顶上别动么?下来干嘛?”
“杀狼!”
“杀狼是男人的事情,女人别插手!”段烨的身上沾满了狼血,前面的衣服还算完整,后背的衣服却残破不堪,想必是被狼爪挠的,手背处还有几道血痕,鲜血正在往外沁,衣服全是湿的,分不清是露水还是汗水。
“外头怎么样了?”陶紫问。
段烨:“狼群已经退了。”战斗刚刚结束的时候,他一回头,发现原本好好地呆在屋顶上的小丫头不见了,那会真是把他吓得够呛,他还以为有哪只狼懂得爬屋顶,把她给拖走了呢,结果,却是她自己溜到马厩来护马来了。她以为她是谁?力气又小,脑子又笨,平时连只猫都打不过,还想杀狼?她真以为她拿把匕首就能天下无敌了么?
陶紫:“大家都还好吗?”
段烨:“还好,都活着。有十多个人受了点伤,不过都不重,包扎一下就好了。”
陶紫高兴地说:“你的马也都活着。嘿,我救了你的马,你是不是该给我点奖赏?”
哪知道段烨却黑着脸说:“奖什么奖?你有听我的话吗?你不知道人命比马命重要吗?”
陶紫:“我救了你的马耶!你的马很值钱耶!”
段烨:“我娶你更花钱!”
所有人分成了两拨,轮流休息了一会,天亮之后,开始打扫昨夜的战场,有两百匹狼死在段烨他们的手下,还有六七十匹退隐到了大山之中。吴场主让人将狼皮都剥了下来,他看着那堆了满满两着的皮褥说:“这冬天都过完了,老天爷却给我们送御寒物资来了,是想让我们捂出痱子呢!”
经过昨天晚上的那一场经历,长虹和烈火这两匹马王,似乎都意识到,它们今后的环境中有了新的危险,它们必须要相互团结起来,才能够保证自己马群的安全。这两群马,不再分离得很开,出去吃草或者饮水的时候,都会尽量呆在一起,两匹马王总是时不时地注视着四周,生怕哪里会冒出一只狼来,袭击它们。
也许,这个现象,是昨晚那场战斗唯一带来的好处。
怎么将剩下狼一网打尽或者赶出大山,这是个很让人头疼的问题。那些狼藏在山的隐蔽处,又可以四处流窜,如果它们有心躲着人类,很难找到它们。而如果听之任之,又因为数量太大,但心会影响到马场的安全。
“丫头。动动你的歪脑筋,出个馊主意来听听!”段烨说。
陶紫:“没有。你不是说我笨嘛,笨人是不会想主意的。”
段烨:“你那笨脑袋偶尔也会灵光一下的。”
陶紫把头扭向一边,不理他。
段烨:“如果你出的主意有效的话,有重奖。”
“真的?”听到重奖二字,小丫头的眼睛又开始放光,“什么重奖?”
段烨:“说出来就不惊喜了嘛!”
“值钱不?”
“相当值钱。比伏龙寺主持送你的那颗珍珠还值钱。”
陶紫的眼睛里全是钱的符号,比那颗珍珠还值钱,那一定是段烨的宝库里的那些稀世珍宝了。她想了想,大笑:“主意,我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