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水溶乜斜着眼睛,看着黛玉害怕的神情,“你是邀请本王在这里陪着你?”见黛玉不作声的,继续说道:“你不是不习惯本王和你呆在一处么?”
可她更不想和老鼠、尸骨呆在一处,她宁肯和眼前这个笑得恣意的人呆在一处,即使被他占点便宜,反正他是她名正言顺的老公,对她而言,也损失不了什么?“慢慢的,就会习惯的。”
闻言,水溶的笑意浮上脸颊,“好,本王马上下来。”
不顾黛玉拉扯的,终是跃上陷阱,一时后,上面传来水溶的声音,“你靠着陷阱内壁,小心砸着了。”
黛玉不明白,但还是依照水溶所言,沿着陷阱内壁站了过去。
一时后,水溶不断的将枯树枝丢了进来,堆了老高。
黛玉心中长吐一口气,原来,这男人拾柴禾去了,估计是为了保证夜间取暖的。
接着,水溶又在陷阱口盖上枯枝,密密的一层,仅留一个容一人之身可以上下的出口,试了试枯枝的结实程度,用力试探,即使是下一晚上的雪,只怕也不会压断的,这才放心的从那出口处跃了下来。
但见黛玉正紧帖着陷阱内壁,两眼死盯着那只老鼠,紧张万分的神情。
看来,这佳人是惧怕老鼠之极了,想着,以后,他在家里,是不是应该养些老鼠什么的,以报佳人只宠那大公鸡之仇。他可是听说,自从那只叫‘雪儿’的大公鸡送到石头记后,那黛玉对它可是宠溺万分的。
看了看上面,依照树枝所盖的方向,将堆在陷阱中的柴禾堆了一堆,取出怀中的火折子,点燃了,一时间,洞内就暖和了起来。
折腾了大半天了,也到了用晚餐的时间了,水溶抽出腰间的软剑,走到死马的身边,“血腥的场面,相信林御医受不了,最好回过头去。”
黛玉明白,水溶定是要割马肉烤食了,场面,确实血腥,急忙转过头,果然,不久后,水溶已是将马腿肉插在了树枝上,递到黛玉的面前,“要想不饿肚子,好好的烤熟。”
烤肉?黛玉不怕?曾烤过兔子、鱼之类的,只要不看那血腥的场面,烤熟食物不在话下,接过插有马腿肉的树枝,放在火上,仔细的烧烤着。
马腿上的油随着高温一滴一滴的滑落下来,更燃起了火势,黛玉不停的变换着位置,改变着火势的方向。
水溶眼中一亮,就知道她不一般,这动作,是熟练的老手烧烤食物的方法,于是,趁着她烧烤食物的空档,将事先他们坠落陷阱的积雪和树枝之类的,掩盖在了马儿的尸骨上,至少,这样看着,佳人不会再觉得心惊,从她的眼神中,他知道,她害怕。
陷阱内,马肉的香味陆续飘来,黛玉展颜笑了起来,“可以吃了。”将烤熟的马肉架到了早就准备好的架子上。
黛玉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有多么的兴奋和掩不住的女儿娇态。
水溶微挑眉,将手中软剑插回腰间,一屁股坐到黛玉的身边,取出袖中的匕首,割了一小块下来,丢在那一直在陷阱中一动也不动的老鼠面前,“打扰了,权当借宿费。”
‘噗哧’一声,黛玉笑了,她居然不知,水溶有这么有趣的一面。
感觉得到佳人对他慢慢放下戒心,水溶自是高兴,继续用匕首将马肉剔了一块下来,递到黛玉嘴边,“要本王喂么?”
黛玉猛然清醒,知道了,眼前这男子的危险性,再怎么有趣的人,也是一个有趣的小人,前一刻的好感马上化为乌有,将马肉接到手中,“不用了,不用了,草民自己来。”
水溶心中冷哼一声,转变得还真够快的,提防心这么快就上来了,亦是用匕首割下一块肉来,将其余的架到架子上,慢慢的吃了起来,“不错,看来,林御医对野外烧烤食物很有一套方法。”
“出门在外的,有时碰不上客栈,也有露宿效外的时候,就烤些兔子、鱼呀之类的。”
“餐风宿露的,在外很辛苦。”水溶看了黛玉一眼,“都已经富可敌国了,还怕饿死么?非要这么劳累?”
黛玉呶了呶嘴,“我倒不怕饿死,只是我的伙计们,如果我不管了,多少家庭将失去主心骨,所以……”耸了耸肩膀,“既然开始做了,总要做下去,善始善终。”
水溶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这番见地,又不同于别人了,商人以利为本,可她,似乎是以她的伙计为本,是啊,她如果不做下去,那些伙计们没事干了,只怕,有不少要露宿街头的,还有不少要讨要饭的……从传来的消息,他知道,她将扬州的分号居然过继到了那个一直服侍她的雪雁丫头的儿子户头上,可想而知,她不是那么看重钱财的一个人,从另一方面可以看出,那个雪雁,只怕就是她的替身,要不然,出手不会这么大方,她肯定是在从某些方面,报答那个叫雪雁的丫头,毕竟,雪雁难产已是去了,她应该很心痛吧。
“你打算将那些生意一直做下去么?”
黛玉叹了口气,说句实在话,做下去,很累,不做下去,会连累很多人无家可归、无衣可穿的,“做啊,当然要一直做下去。”
“这语气,似乎你很累啊。”
黛玉闻言心惊,看了水溶一眼,“累么?总有些的,但为了更多的家庭,再累,也是应该的。”
“如果有机会,可以让你放下担子,又可以让你那么多的商号的伙计不饿肚子,有一份事情做,你……会放下这烦累的担子么?”
“天上不会有掉馅饼的事。”黛玉懊恼的咬了一口烤肉,自打做生意以来,店子的不断扩张,令她都难以置信,想要罢手都罢不住,“有谁,能一口气盘下我石头记的?”
“看来,林大当家还是爱财之心过重。”
黛玉不明白的看向水溶,“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