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此话怎讲?”
“你想一想,那床也好,帐也罢,我都是打算留给我那失踪的王妃的……”果然,佳人的脸色又有了一丝不自然,“如今,王弟却偏要赎回,那是不是说明,我那失踪的王妃救不回了,也用不了那床帐了?”
黛玉只觉得她的脸似火在烧般,这男人,讲得这般露骨,是为哪般,好在此陷阱暖和,好在有火光闪闪,可以掩饰发红的脸颊,“王爷多虑了,草民没有想这么多,没有将这些事联系到一处。”
“那林御医倒是说说,本王还用得上那床帐么?”
黛玉干咳二声,“这就要问王爷自己了。”
“哦?”
“王爷认为救得回王妃么?”
很好,将问题丢过来了,聪明!水溶脸颊上扬起一丝笑意,“我记得,我说过,我相信自己,所以,这世上,没有我办不到的事。”凑近黛玉耳边,“所以,我一定会将我的王妃救回,也一定会用上那床帐,我更相信那床帐,能为我北静王府带来旺子的福气。”
近距离的吹气吐兰,黛玉再怎么歪斜着身躯,只能令这姿式更是暧昧。
可以感觉得到佳人面颊上的温度,水溶轻笑一声,一手揽过离他有些远的佳人,见佳人又有怒火从眼中升起,水溶好心的指了指佳人身后,“小心……老鼠。”
“啊!”
黛玉惊叫一声,回头,果然,那只该死的老鼠就在她的身后,似乎非常配合水溶似的,莫不是水溶丢了一块肉它吃,受贿?
无论老鼠受贿与否,黛玉不得不往水溶的方向紧贴了过去。
水溶心情大好的紧紧抱着投怀送抱的佳人,哈哈大笑,“看来,我北静王府,以后要养一群老鼠的好。”
嗯?黛玉再次为了水溶的话而不明所已。
“逃?”水溶眸色加深的,看着眼前佳人那震惊的眼神、那迷离的神情,“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语毕,不容佳人反抗的,狂野的吻上佳人的红唇。
那红唇,因了火光,因了油的滋润,早就想一尝甜美了,一如狩猎那晚在山神庙的时候,他就想了,如今,终是可以如愿了。
黛玉的数度挣扎,终是屈服在了水溶的霸道之下,更震惊的是,那男人,说那番话的意思是什么,是什么?
水溶的狂野模糊了她的意念,他是她的老公呀,帅得没有天理的老公,她的心在一点点的松懈,在一点点的瓦解,松懈的是什么,瓦解的是什么,她不知道了,她模糊了,只知道,她没有再反抗了,是无力反抗还是欣然接受,连她自己都分不清。
从陷阱上吹进的冷风令水溶的神智清醒了许多,终是放过已近窒息的佳人。
黛玉迷蒙的、略带震惊的看着眼前似乎满眼流露着笑意的男子,“你你你,才刚的话……什……什么意思?”什么叫‘你能逃到哪里去’?
什么意思?现在,他还不想告诉她,本来,他想好好的治治她,可……似乎又有点不忍心了,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还有这时不时在他的面前露出的震惊却又迷蒙的神情,都一点一点的在他的心中积聚,如今,满满的都是她了,轻抚佳人的红唇,“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要分开很长一段时间了。”
嗯,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分开很长一段时间?
水溶轻叹一口气,似乎,佳人的任何一个神情,他都爱极了,也贪念极了,伸出手,将黛玉那充满疑惑的眼睛轻轻抚上,“睡吧,有我保护你。”
紧了紧抱着佳人的力道,将他的大氅紧紧的裹在她的身上,背对着上面冷风吹来的方向,他知道,她身子弱,受不得凉气的。
这番举动,温暖了黛玉的心,有了水溶的体温,有了柴禾的取暖,一天的奔波,一天的劳累,一天的糊思乱想,在这安全的环境中,有这个男人给了她‘我保护你’的承诺中,沉沉睡去。
听闻到黛玉均匀的呼吸,水溶眼神极柔和的盯着她的脸颊,终是取出怀中的药囊,一如以往般的,将黛玉脸颊上的人皮胎印揭了下来,“明天,沙摩珂就会来接你去西番,我们会分开一段时间……还真有点舍不得啊。”
“可是,如果不是你闹出这么多事来,我又怎么会想出如此的办法。”
“要知道,你再现世之时,就是林玉从世上永远消失之日,留在这个世间的,只有我的王妃,我的王妃了。”
想到要一别多日的,水溶心生不舍,再次搂紧佳人,看着柴禾忽明忽暗的不时随风摆动,他一时也不敢大意的,不停的添加着柴禾,保证这陷阱的温暖,他可不想在与她分别的时候,她带病在身的。
陷阱中再次飘来那非常熟识的淡淡的香味,是这般的熟悉,熟悉得前生前世似乎也是如此。
似乎,有一世,曾经因了记忆而找到她,找到却得不到,因为,她是天女下凡到人间,一心向佛。他是游戏人间的弃儿,杀人如麻,直到二人相遇,一切都被改变得彻底,一如她瘫软在他怀中的身影,一袭黑衣的他,怀抱着一袭白衣的女子,仰天怒喊,“老天,为什么,你让我找到了她,却不能让我拥有她。”只因,拥有她,她必死无疑!只因这一世,他是魔而她是仙,仙魔不两立!魔动情无所谓,天地管不着。仙动情,魂飞魄散!
似乎,有一世,曾经因为忘却而错失她,是那一地流淌的血在眼前晃动,而伴随那血流出的,就是那淡淡的香味,孤傲的男子手持利剑,看着趟在地上的女子,是啊,人妖殊途!这一世的他,是斩妖除魔的道士,可……为什么,在他杀了她的瞬间,他有痛彻心扉的痛,直到闻到那淡淡的香味,他的记忆方慢慢的清醒,发狂的冲上前去,抱起元神在逐渐消散的女子,在千万朵梅花飘散的瞬间,化为白狐,是了是了,这一身白狐的味道,掩盖了她身上的香味,这一世,是他杀了她,是他,所以,她的尸骨彻底的冰凉,只怕是透彻心扉的凉吧,然,一切已是来不及,来不及了……他用最后仅存的法力,将她送入异空,“下一世、下一世,我们一起成人。再也不是仙魔不两立,再也不是人妖殊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