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一对金童玉女的人,引起的回头率仍旧是百分之百的。
喧哗的大街上,一女子的哭泣声引起了黛玉的注意,瞥眼瞧去,果然,一袭孝服的女子,头上插着一根稻草,明摆着,要卖身啊!
轻叹一口气,这番作为,只怕,又是有什么凄惨事发生吧。每逢此时,黛玉就会生恻隐之心,能帮一个就帮一个的,走到女子的身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女子抬起梨花带雨的脸,面相清秀,“父母得疾病而去,小女子不但无银两替父母治病,即使是埋葬,也没有一寸土地容得下父母的尸骨。”
水溶闻言,蹩眉,这还是头一次听说,难道,这么多年的繁华,是假的么?“照说,只要是天朝的百姓,出生,就会有土地的,何以寸土没有的?”
女子擦了擦眼泪,“一年前,我们县里下了道文书,要我们县里年青壮丁充徭役,如果家里没有年青壮丁的,就要以原有的土地抵债,我们家,只有我一个女儿,所以,父母只有将土地抵了出去。”
“这是什么话,哪里来的徭役之说?”朝庭这段时间,没有征兵也没有大兴土木的。
“小女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不久之后,村里来了一个乌姓的大户,他接下了我们村所有的土地,而我们要想有口饭吃的话,就得到他的地里干活,父母早出晚归的,终是食不裹腹,积劳成疾的,抛下我去了,所以、所以……”
“你是哪个县的?”
女子抬起头,“我是怀州登县的。”
水溶诧异的看了女子一眼,“怀州?”见女子点了点头,“怀州离这里没有个把月的时间不可能走到的,你在这里,那你的父母……”
“暂存放在义庄,义庄的老伯帮我看着,待我卖得银两,再回去买地葬父母。”
从小柔的谈话中,水溶略有猜到,天朝某些地方的土地被一些乡坤官员的互相勾结的圈了不少,只是,再怎么圈地,也是在国法允许的范围内的,百姓的生活却是一定要保障的,不至于弄得现在不但活人没有土地,即使连死人都没有啊。
“黛儿!”水溶看向黛玉,“我们,去怀州一趟。”他倒想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以充徭役的手段欺上瞒下的。
翌日一早,水溶携黛玉、二十八星宿,还有那女子,名叫小柔者,踏上了去怀州之路。
因那小柔在外奔波数月,身体虚弱得紧,所以,水溶也让她上了马车,只是在马车中,小柔看向水溶的目光,似乎过于亲热了点。
黛玉摸了摸鼻子,撇过头,她明白,古代的女子卖身于人后,都会认定那人,并以那人为天,何况,水溶,在人前看来,是一个相当优秀的男子,要貌有貌,要才有才的,眼前这女子露出钦慕之意,就很正常了。
“小柔,你可知道你们怀州的知府姓甚名谁?”
“回公子,姓贾。”小柔急忙颔首,“听人说,名唤贾雨村。”
“贾雨村!”黛玉提高了声音,不想,那个假道学,扶摇直上的,当上知府了。正好,她还想找他呢,香菱可就是冤在他手中的。
水溶自是明白黛玉惊叫的原因,只是瞄了她一眼,“那你们登县的县令叫什么?”
“姓沙,名唤沙无忌。”
“沙无忌?”水溶蹩眉,实在对此人没有什么映像。
“听闻,这个沙老爷的出生是一个庙里的小沙弥,原来,知府老爷就曾借住在他们庙上,后来,那庙起火烧毁了,知府老爷发达了,不忘旧恩的,提携沙老爷当了县令。”
闻言,黛玉心中猛地明白,原来,就是葫芦庙里的那个小沙弥呀,不是因了香菱的案子,贾雨村找了个理由将他随便给打发了的呢,怎么又碰上了,还提携他当了县令的?看来,贾雨村十有八、九有什么把柄捏在这小沙弥的手上了。只是,本是沙弥出生的,却也没有忘本的,还俗了还要冠以‘沙’姓。
马车中,水溶详细问及了一些事情,大体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至晚间,到一小镇上,找了间客栈休息。
男的生得英俊潇洒,女的长得娇颜如花,即使这旁边跟着的只怕是婢女的,也长得清新丽质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人,客栈老板是极尽所能的安排着最好的雅间,闹了好一阵,方清静了下来。
黛玉和水溶的房间,小柔有些不自在的,“我……小女子愿意侍候这位夫人。”
闻言,黛玉摸了摸鼻子,明白,水溶此行没有告诉小柔他们的真实身份,二十八星宿也都在暗处呢,这个叫小柔的不知道而已,还直当他们是游山玩水顺便去替她葬父母的。
“不用了。”水溶摆了摆手,“我的夫人有我照顾就是了。你去休息罢。”
“这……”小柔为难的看着水溶和黛玉,“二位恩人的厚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如果,如果不让小女子照顾夫人,小女子会觉得一无是处的。”
“如果你还想让我们去帮你葬你的父母的话,那么,就休息去,要不然,我和夫人一时生气弃你而去,你再求也没有用的。”
小柔脸色大变的,急忙躬身,“是、是、是!”语毕,出房而去,到隔壁房间睡下不提。
黛玉摸了摸鼻子,好笑的看着水溶,“人家,是想以身相许呢。”
“吃醋了?”
“切!”黛玉不屑的看了水溶一眼,“你只管收了人家,我省得清静。”
水溶好笑的看着黛玉,明明一脸的酸意,在马车中他都感觉得到了,“这可是你说的。”见黛玉倔强的挑眉看着他,他哈哈大笑的,一把抱起黛玉,丢到床榻上,“我怎么舍得让你清静?”
一个火热的深吻直将黛玉喘不过气来,水溶方放手,“以后,这种话,还说不说。”
黛玉从善如流的,明白,这种时候,不能惹眼前这男子,“不说了,再也不说了。”可是,似乎有什么,在心底,明明存在啊,为何,不愿碰及,不愿碰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