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水溶难掩心中怒气,狠狠的盯着眼前似乎不认得的佳人,她是野猫,可只是仅限于出手伤人的野猫,却不想,她的话,比出手更伤人,“你说本王花心?”
“不要说自己是个痴情种子。”黛玉没有理会水溶的怒气,“凭什么女人三贞九烈是本分,男人独钟一女就是痴情佳话?更何况,王爷似乎也不是独自衷情我这一介小女子,你能说,没有被莫子桐的大度感动得动心动情,你能说,看着那些个小妾们期待的眼光,你没有因为心生愧疚而想过去宠幸她们?”
“够了!”他懂她们的眼光,但绝没有想去宠幸她们,他以为,她能懂,可是,她如此说法,说明她不懂,她既不懂,他也不想再多加解释。
“没够!”黛玉这段时间在王府也受够了,很压抑,自从太妃有意无意的露出雨露均沾的话题以来,自从看着那帮莺莺燕燕的在她的面前露出无辜的神情,她很压抑啊,“如果王爷要的女人,都是那种大度的女人,都是那种可以容忍王爷可以有很多女人的女人,那么,我十分不幸的告诉王爷,我不是,我不是那种大度的女人,我倒想问王爷一句,如果我和你的子桐妹妹,数儿、唯儿的是一样的女人,王爷,你还会要我么?还会花心思追回我么?抑或,我不是王爷的爱人,王爷追捕我,不过是逞一时之强,要出一口怨气?”
“你……你居然怀疑本王对你的爱。”水溶指着黛玉,怒从心生,“要知道,你将心比心,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是你,如果是你现在摆在子桐她们的位置上,看着我和新来的妃子们日日恩爱的,你做何感想?”
“我不会想。”黛玉骄傲的抬起头,“因为,我不会让我的丈夫娶第二个,更不会亲手替我的丈夫去纳什么小妾,所以,我根本就不会看见自己的丈夫宠新来的妃子。”
“可子桐她们是在你之前的,之前就存在过的,你要本王弃她们不顾么?”
“好,我答应你,你可以对她们心起怜惜。”黛玉看着水溶,一字一顿的说道:“一样的,包括我,你也可以起怜惜,在所有你认为可以起怜惜的人中,你选一个,其余的,你全部休掉。”
“你说什么?”
黛玉毫无惧色的,“如果王爷不能做到从心上到身上忠于一人,那么,可以休掉我,我毫无怨言,净身出户!如果王爷足够爱我,那么,就休了她们,自就不用看她们的眼色,也就不会有愧疚!”
“好了!”水溶猛地从床榻上起身,急步走到房门口,回身看着火气正浓的黛玉,“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的处境,为什么不为我想一想,如果,真如你刚才所言,你将我这个王爷的身份摆在何处?试想想,你果真是真心待我的?”语毕,怒气冲冲的出门而去,房门在水溶的身后重重的合上!
她怎么就没有为他想,她想过啊,就是因为想过,她方知道他的无奈,知道莫子桐等人是在她之前就有的,正是因为在她之前就有,她也苦恼啊。同为女人,她明白,莫子桐等人一如她般,爱着他,那眼神和期盼,她明白。同为女人,她更明白,那些女人的苦。
可爱情,是自私的,是一对一的,是独有的,是美好的,容不得第三人侵犯的!
那么,与其这般长期的藏着、掩着,还不如一刀切的来得痛快,即是解决了她的苦恼,也是解决了她们的苦恼。
如果他因了爱情而选择她,那么,她一定留在他的身边,无论生与死、福与祸,一如当初所言,不离不弃!
如果他因了责任和无奈选择了她们,那么,她可以潇洒的离开,不怨他,因为,投身于这场感情,本就是她的错,明明不可为而为之,明明不能爱却偏爱了,要怨,就怨在时间上,她走在了她们的后面。要怨就怨在一段错误的时间投入了一场真正的感情!可她,一点也不后悔!因为,这场感情她用了心,他也用了心,她明白,她能感受得到!
如今,他怪她,没有替他考虑,她能说考虑过么?她觉得,不消说,他应该明白,她有考虑的。
是啊,他为什么就不能明白她,正因为她爱惨了他,所以她义无返顾的投了进来,只看重眼前,只看重将来!
正因为她爱惨了他,所以,独占心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不允许别的女人拿她一般的眼神去看他。
正因为她爱惨了他,所以,她不允许他去吻别的女人,不允许他去碰别的女人。这方是爱呀,这就是爱呀!
可他呢,她明白,在这个时代下,在一个从小接受着一夫多妻的教育下长大的王爷会认为这不合礼制!
可是,这么长的时间了,她以为,她对他或多或少有些改变,可是,没有,根本就没有,有的是他觉得她没有替他考虑,有的是他觉得她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有的,是他认为她的言行伤害了他的自尊没有真心对他?
有的,是现在,他的负气而去!
听着水溶出门而去,黛玉越来越觉得委屈,懊恼的将床榻上的锦被往房门方向抛去,滚、都滚,赶明儿,她也滚,滚出这个王府,再也不见他,可见不到他……懊恼的趴在床榻上,流下泪来,她知道,她舍不得,一如那些女人般的,舍不得啊!
房门猛地又被踹开,一股冷风扑来,黛玉禁不住冷得打了一个哆嗦,回过头,只见水溶正怒气冲冲的看着她,继而,从地上一把抓起锦被,丢到黛玉的身上,人亦扑了上去,紧紧抱住黛玉,低声怒吼,“你想死么?这样折磨自己?”
“我死,关你什么……唔!”
黛玉的话,被水溶吞食腹中,不容黛玉反对的,深深的吻着她的红唇,强硬的撬开贝齿,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处,狂野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