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黛玉呆了呆,当时,她没推的,只是拉她起来,不想再看她作戏而已,而莫子桐的摔倒,只有一种可能,装的,故意装的,时间、地点、人物都正好!
“不是王妃姐姐推的。”莫子桐急忙解释,“是我,是我不小心摔倒的。”
小红站了出来,“我可以作证的,王妃是因为听到主子怀孕了,有些激动的扶主子起来,是扶,不是推的。”
“是么?”太妃因了小红这句话,眼神更是凌厉了,她丢过一个孙儿,所以,这一个,是断不能再丢的,“听了怀孕的话,就激动了,就无意中‘扶’了一下,是不是?”
黛玉闭上眼睛,终于明白,什么是宫斗,原来,她处在了宫斗的中心,而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哭得可怜却还在为她说着好话的女人给予她的,看向水溶的方向,“王爷也在现场,你可曾看到我推你的妃子了?”
水溶确实在场,偏在黛玉的后面,只知道黛玉出了手,却真不知是推还是扶,“我没有看清楚!”
没有看清楚?她的心,比听到莫子桐怀孕的时候更冷了!这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着她的男子么?这是那个说将她装在他心中的男子么?如果爱着、如果装着,该懂她,她林黛玉不是那种人啊,可如今,他的话,再次伤了她,伤得很深很深。
“好,我承认,是我推的。”
“你!”太妃指着黛玉,“不可理喻,不可理喻。”继而,转头看向一众人,“还不去传王御医,快。”
“我没有事的,母妃。”莫子桐伸手拉着太妃,“你们误会王妃姐姐了,真的误会了,是子桐不小心摔倒的,是我。”
“好孩子,你也不用为她说好话。”太妃拉了莫子桐的手,“你的好心,只怕被人当驴肝肺了。咱们不与她一般见识,保胎去,保胎去。”
看着太妃和莫子桐远去的身影,水溶轻叹一口气,将黛玉搂入怀中,这么长时间了,没有抱着她,很想啊,“为什么要赌气说那些话。”
黛玉冷冷的推开水溶,“王爷莫不是看清楚了才刚的所为?”
“黛儿不是那样的人。”更因了她承认得彻底,让他更肯定,她的承认中,有赌气的成分!
黛玉冷笑二声,他先前说的‘不清楚’是他故意说的,说给莫子桐听的么?是照顾莫子桐的心情么?毕竟,人人都同情着莫子桐,他不得不同情啊,因为人家有‘孩子’了,而且是他的‘孩子’,原来,让他心疼的人也太多了,不可能只是她一个,“我告诉王爷,才刚,我是故意推的。”
看着水溶震惊的眼睛,“我还要告诉王爷,我听到她怀孕的消息的时候,恨不能杀了她。所以,我推倒了她,希望能够流掉她的孩子。”
这一切,不都是那个女人希望得到的么?那么?她成全那个女人,因为,只有这样做,只有这样说,她方能离开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离开这个令她不再留恋的地方。
“你是故意这么说的,是不是。”水溶猛地抓紧黛玉的双肩,大声吼道:“你是故意这么说,然后惹怒本王,让本王好放了你去,是不是?”
看着她颤抖的身子,苍白的小脸,水溶心疼难忍,才二个月不见的,她瘦成这样?似针扎在他的心头般,拉开黛玉捂着耳朵的小手,“黛儿,你听我说。”
“不听,我不听。”黛玉摆着手摇着头,“我恨不能杀了她,杀了她,你为什么不相信?”
“我的黛儿不是这样的人。”
看着水溶坚定的目光,黛玉终是冷静了下来,“好,那我告诉王爷,才刚,我听了她怀孕之事,一时怒起,第一直觉是要杀了她,第二直觉是要杀了她肚中的孩子,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得宠的。”
看着水溶微眯的双眼,黛玉继续说道:“她不是什么清纯的小白兔,她也杀过别人的孩子,我来替那个死去的小兰母子报仇,有什么不对,这就叫一报还一报。可惜呀可惜,她偏就没事,所以,下一次,再碰到她,一样的,我还要再推她一次,再害她一次,直到她……”
‘啪’的一声,黛玉的脸上已是落下一掌,水溶红着眼睛看着她,“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懂得怜花惜花而葬花的人么?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为了落难的小孩子也好,为了落难的女子也罢而要出手相帮的人么?”
“不是!”黛玉冷冷的看着水溶,这一掌,将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化为乌有了,“那一切,都是我做给王爷看的,为的,就是获得王爷的心,从此,在这个王府,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我不就做到了么?我不就得到王爷的心了,太妃不都拿我没有办法了么?”
“你……”水溶伸出的手,终是没有再落在黛玉的脸上,“滚,本王不想再看到你。”
黛玉的脸上扬起一抹绝决的笑,“王爷终于决定放我走了。”
“走?”水溶一把拧起黛玉的衣襟,“你要痛,本王就陪着你痛。”看向一旁站立的小红,“带王妃回寝房,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踏出寝房一步。”
寝房中,黛玉看着喝过她的茶而瘫软在桌上的小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安排的好戏。”看着小红震惊的眼神,“你以为我不知道,后花园中的巧遇不是你们撮合的?”
这是那个传闻中柔弱无能,只懂琴棋书画的千金小姐么?虽然她有女诸葛之称,可现在,她的眼光,为何是那么的凌厉?“王、王妃,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黛玉笑意盈盈的看着小红,“你们这出戏,无非是为了从此后,太妃也好,王爷也罢,只怕是再也不会理我的,是不是?”
“王妃的话,奴才不明白。”
“你确实是奴才,一个活得没有尊严、没有骨气的奴才,连狗都不如。”黛玉语毕,冷冷的脱下小红身上的衣物,“可偏偏的,我有用得着你这一身狗衣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