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看来,她还要装糊涂啊,水溶带丝懊恼,“不错,那妃子走失之时,已有了身孕,也就是说,她可能怀着我北静王府未出生的小王爷!”
水溶边说边观察着她的神情,这凝重的神情,似乎不是装的,那震惊的神情,似乎也不是装的,莫非,他真的错了,可是,眼前这人给他的感觉,不会错的啊。只是,他在她的面前都提到《记事册》的事了,她为什么没有感觉似的,如果真是她撕的,她应该有些拘束方是啊,她原来不都是这样的么?
“王爷深夜来此,莫不是,就是希望微臣替王爷寻回那走失的妃子?”
“不用了。”水溶起身,走近黛玉,仔细的盯着她的眼睛,为何,为何她的眼睛不如原来般存心躲闪,而是义无返顾的迎上,不像啊不像,他又有丝怀疑了,终是从怀中掏出龙凤钰,在黛玉的眼前摆了摆,“林尚书可否告诉我,你可曾见过此物?”
黛玉装作盯睛的看了看,摇了摇头,“想必是件稀罕物,微臣哪能得见?”
“哦?”水溶绕着黛玉转了一圈,“可听说过龙凤钰?”
黛玉再次非常镇定的摇了摇头,“没听说过,请王爷明示。”
水溶对他的再次不确定感到相当的恼火,他可以上前扒了面前这人的衣服,可……万一真不是,人家可是马上就要到刑部会审的尚书,这等糗,只怕人家受不了,万一砸了案子还真不好了,毕竟,这桩案子说小吧牵扯到二个巡抚和一个总兵,说大吧,只怕会动摇国之根本,想到这里,水溶将凤凰钰一旋一拧的,分成二个,将凰钰递到黛玉的面前,“这个,你应该有映像了吧。”
黛玉故意睁大眼睛的,手有些颤抖的指着凰钰,“这是犬子身上的玉钰。”
“那林尚书能否告诉小王,这本该一对的凤凰钰中的凰钰,为何会在天钰的身上。”
“凰钰?”黛玉故作震惊的,继而震惊的看着水溶,“这玉钰,是天钰的母亲留给天钰的。”
“天钰的母亲?”水溶轻笑二声,“是你的妻子?”
黛玉摇了摇头,“实不相瞒,微臣和天钰不是父子!”
当然不是父子,应该是母子,水溶带丝好笑的,“噢?难怪天钰和本王说,你从来不陪他沐浴、睡觉?原来,不是亲生的啊!”
这个小白眼狼,赖在她身上的时间还嫌少吗,天天和她泡在一处、和她躺在一处,如今却故意编派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明显是要眼前这腹黑之人剥了她的衣服验明正身,真是无事找事啊,黛玉懊恼之极,但问题,总得回答,“天钰,名义上是微臣的养子!”
“这就怪了。”水溶走到黛玉的面前,“林大人都三十有一了,为何只收了一个养子?难道,没有想过成家么?”
“王爷那天在御书房中,应该听微臣说过,微臣的家人在登县大水中都被冲走了,没有冲走的,也得疫症去了。”
“噢,是了,瞧我这记性?”水溶笑拍着脑袋,“旦不知,林大人和天钰又是如何碰上的?”
黛玉整了整嗓子,“微臣清楚的记得,那还是景德十三年的二月初二,微臣当时不过益州一个小县的县令,那一天,我携了秀娘去游山,经过一个山神庙,忽闻一妇人的惊叫声,只当有什么不好的事,好奇之下,我们冲进那庙中,发现,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却是要生了。”
“你说什么?”
“微臣和秀娘发现了一个身怀六甲的妇人,却是要生了?”看着水溶微眯的眼,她明白,他这是在严重的置疑,于是继续说道:“好在,秀娘有过接生的经验,所以,所以……”
不待黛玉说完,水溶接过话题,“所以,母子平安,是么?”
“不是!”黛玉摇了摇头,“天钰有惊无险活了过来,那妇人……”见水溶投过来的危险的目光,黛玉急忙颔首,“那妇人却因产后大出血,已是去了!”
水溶猛地一把拉住黛玉的衣襟,“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
“王爷,你你你……”黛玉颤抖的手指着水溶的手,“王爷莫非认识那妇人?”见水溶的眼睛变得血红,黛玉心中吃了一惊,太熟悉,天钰的眼睛就曾是这般血红过的。
水溶猛地将黛玉松开,“好,你给我编,一路编下去。”
黛玉急忙跪了下来,“当时,那妇人命在旦夕,从怀中掏出这块玉钰,说是与天钰的父亲缘起此玉钰,故替小孩取名林天钰,还说,天钰的身份金贵,若有一日入了京,微臣自会明白。”
“那她既替小孩取‘林’姓,为何不要你送到扬州的林府?”
黛玉故作不知的,“扬州林府?”
水溶冷哼一声,“她的娘家。”
黛玉仍是跪着,“这一点,那妇人没有告诉我,她只是说,天钰必要得到京中某位位高权重的人的认可,方能姓‘林’姓,还说,如果有一天,天钰进了京,必会被那位高权重的人认了出来,只因,那妇人说,天钰的模子与那位高权重之人一模一样,要想人认不出,很难。所以,那妇人对微臣说,如果进了京,被认出来了,一定要微臣说出所有的事,如果那位高权重的人念及以往的情份,就赐天钰林姓,如果那位高权重之人不念及以往的情份,那就罢了,让天钰认祖归宗即是。”
“即如此,你为何将天钰隐藏了四年,方带到京中?”
黛玉急忙解释,“也是那一年,巧了,微臣的老家发大水,一家老小都……都去了,微臣一时糊涂,想着天钰既姓林,也许与微臣有缘,也许是老天可怜我要将他赐给微臣,所以,私心的,就没有送天钰进京了,就留在了身边,权当自己的儿子了,可不想、不想……”指着水溶颤抖的手中那二块玉钰,“看来,那山神庙中的妇人应该就是、就是王爷的、王爷那走失的妃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