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是九皇子的人。也只有我和主子知道他是九皇子的人。”小红指着王御医,“所以,后来,只有我和他联系了。我威胁他,如果找不到一个二月出生的孩子,那么,我就告发他。同时也威胁他,不许对主子说出孩子不是王妃所生的话!”见王御医跪在地上直发抖的,小红笑了起来,“他怕了,既然走错一步了,那么,他就得走下去,而我,也想看看这幕戏被揭穿时候是什么情景,于是,就有了这狸猫换太子的戏。”
黛玉拍了拍惊堂木,看向王御医,“这小红说的,可是属实。”
王御医趴在地上不敢抬头,“下官愚昧,一时糊涂,受她们威胁,扰乱王府子嗣,罪该万死啊。”
“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接将那薛氏女人的女儿换到北静侧妃处,却偏要将西宁王爷的儿子换到北静侧妃处?”
黛玉的问题,也是大堂上所有坐着的人想问的。
王御医说道:“当初,侧妃娘娘和小红找到我,笑言,如果王妃生的是个女儿,那么,以后,我还得和她们继续演戏,直到侧妃娘娘生下一个儿子为止。所以,从小红找到我,要我在外找一个孩子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外寻找。”
此时大堂相当的安静,只听王御医继续说道:“听闻城东的李稳婆那里生意好,我就找到她,果然,她与我说起城效有一薛氏妇人二月临产的事,下官一时起心,先用财物扰络她,继而以她的命相威胁,迫她在那一天,将我事先早就准备好的剥皮的狸猫装在药箱中,带到那薛氏妇人处,趁人不备的换了。”
大堂上响起唏嘘声,王御医顿了顿,“二月十二那天,我接过李稳婆的药箱,方准备去北静王府的,不想,在路上碰到西宁王府的人,说是王妃难产,王爷传下官速去。下官不敢有慢,急忙去了,正好,西宁王妃产下儿子晕过去了,我命人去寻参片,又担心药箱中的女婴窒息,趁此时机拿出来换气,一时间,想起北静侧妃娘娘一举得子的话,只怕不会再威胁下官,下官就可以从此脱离苦海了。所以,当时就趁一众人找参片的功夫,将二个孩子换了。”
说到这里,王御医终是抬起头,“为了以防此事泄露,这个小红当时还联系下官,说是一旦京城中的狸猫之说风平浪静,就要了那李稳婆的命。”耳听大堂再次传来抽气声,王御医继续说道:“偏当时的贾大人和孙统领一直跟踪着李稳婆,下官请的人不好下手,直到李稳婆不见,这件事情就一直拖到现在了。”
王御医的一袭话说完,整个大堂一时间静得悄无声音,黛玉干咳二声,“也就是说,你先用狸猫换下薛氏妇人产下的女婴,然后又用这女婴换下西宁王妃生下的男婴,最后将男婴交到了北静侧妃娘娘的手中?然后还曾想杀人灭口?”
见王御医点头,黛玉继续问道:“可是,一个王府,侧妃娘娘临产,应该有很多稳婆、宫女、丫环陪侍的,莫不是,他们都被你们买通了?”
“不是。”小红发了声,“此事,仅限我们三人知道,事先,我们就做好了准备,故意在临产的日子准备了很多的稳婆、宫女,但是,主子只说要我,其余的人都不要。因了是北王府的第一胎,又见王妃娘娘喊得辛苦、大哭大闹的,太妃娘娘知道主子有洁癖的,万事都依着她,房中的帷幕后,其实就只有我和主子二人,其余的一应稳婆和宫女都是外面侍候着,不能进帷幕的。”
“所以,直到王御医用药箱装着那男婴前来?”
听到黛玉发话,小红再次点了点头,“直到王御医前来,用药箱带来一男婴,此时,王御医故意将男婴拍哭,这方说是生下了。”
“难怪,难怪!”北静太妃猛地站了起来,指着莫子桐,“难怪你不要别的御医诊脉,难怪你不要别的人接生,原来,原来,你一直瞒着我,瞒着着,亏我对你、对你……”语毕,说不下去了,继而清醒的,“那我在天心苑的儿媳呢,她的孩子呢?我的孙子呢?”
小红再次看了水溶一眼,这些事,她哪敢说,她以水溶为天啊,黛玉出走的事,她真的不敢说啊,“那就得问王爷了。”
“溶儿!”北静太妃厉声看向水溶,眼光再次看向林天钰,似乎,一切不言而喻了,可儿子,为什么要隐瞒她孙子的事,一把拉过天钰,“你为什么姓林?”
姓什么不都是父王和母妃的孩子么?林天钰摸了摸鼻子,“呃,母妃生下我后快丢命,央求父王赐我林姓,以延续林家的香火,所以,呃,我和母妃一姓。”
“你!”北静太妃颤抖的指着儿子,“糊涂、糊涂!你居然瞒着我、瞒着我!”继而,流下泪来,“你叫我如何和水家的列祖列宗交代,你叫我如何有颜面去见你的父王,你叫我……”言及此,一时间,居然倒了下去。
“母妃!”
“奶奶!”
“太妃!”
一时间,大堂上乱成一团。
“哈哈哈……”莫子桐凄厉的笑声让人听着不寒而悚,“原来,你们都骗我,都骗我……”
“爹爹妈咪啊,快来啊,奶奶晕倒了。”
在林天钰的叫声中,黛玉猛地回神,急忙奔了过来,拨开众人,一探脉息之下,明了,急忙从腰间抽出银针,扎了几处大穴。
回春堂的张大夫此时方清醒过来,亦是急忙上前查看,见黛玉所扎穴道不错,轻声赞道:“不想林大人的医术之高,老朽都要汗颜了,若不是林大人下手之快,只怕太妃娘娘现在已是……”
“林大人!”水溶焦急的回头,“我母妃会不会有事?”
黛玉微蹩眉,这种情况她是始料不及的,她真不知道,天钰的‘林’姓会令太妃如此激动,“一时间是醒不来的。”看水溶的脸色似乎有些痛苦,她的心也有些难受,“不过,再看看吧,也许会有好转的。”她是真的不知道,这古人对子嗣的传承这般看重,如此说来,太妃的激动和晕倒,她也有一定的责任,如果太妃真去了,那她……似乎有一丝不安浮上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