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太阴,心生好感,就像多年不见的朋友,所以,说话也极熟络的,没多少拘禁。“噢……”梅落笑了起来,“我们主子在凑热闹呢。”
“凑热闹?”水溶等人惊呼,王妃不是喜静么?
梨素倒是急了起来,“倒忘了正事了。”回头看向伙计,“去帐房,支一千两的银票来。”
伙计也不多问的,急忙往帐房去了。
太阴疑惑的看向梨素,“你们这是要……”
梨素笑了起来,“我们主子打小就喜欢看斗鸡的,今儿一早倒碰上一场,她一眼就看中了那只浑身雪白的斗鸡,要买下它,不想另外一个公子和我们主子耗上了,也要出资,这不,主子要我们先回来支银子,他对那只雪白的斗鸡是志在必得的。”
“斗鸡?”太阴等人再度惊呼,如果她打听的消息不错,那个林王妃喜欢鹦鹉,不喜欢……呃……公鸡的,她喜欢静养,不喜血腥、不喜和人争强斗胜的。
梅落见太阴似傻了般的神情,‘噗哧’一笑,“你是不知道,我们主子打小就喜欢一只名唤‘雪儿’的斗鸡,一直带在身边的,前些时,因太老了,已是……唉,主子为此伤心不已,发誓一定要再找到一只一模一样的,如今,天意的,好不容易再碰到一只,她岂会放过。”
“噢。”太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了水溶一眼,见水溶眨了眨眼睛,明白,只怕是也要过去看看的,亮了亮手上的首饰,“我的首饰已是选好了,该走了。”
梅落看向太阴和水溶,“真不好意思,主子不在,我们作下人的也不知道如何招待贵客。”
水溶笑了笑,“出门在外的,何谈尊贵的,你们是卖家,我们是买家而已。”看向太阴,“即选好了就该走啦,你不是还想去看看这里的景色么?”
“地劫,付帐。”
水溶说着,已是出院而去,只因,他太想见识那个想见之人,太想揭开心里的那层纱,确定,他是不是她?虽说,心中,已确定了八、九分了,可刚才,人家的一番论词,似乎,有些动摇了似的,什么斗鸡?什么凑热闹?什么争强好胜的,与传闻中的那个有天地之别啊。
方出院子,走过一条小街,街头就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水溶示意了下,太阴等人立马在前面开路的,任水溶进了去。
果然,那抹熟悉的白影出现在他的眼前,一如初见时般的,若幽兰绽放,自有一股天然而成的傲然,只是,下一瞬的形象,已不复才刚的傲气之极,似乎……痞气之极的,正开口叫价,“我出五百两,这雪儿,我是要定了的。”
水溶看了眼站在地上的斗志昂扬的大白公鸡,再看了看白影方向,似乎,是志在必得呀。
只见另外一名公子装扮的,也不示弱的看着黛玉的方向,“你以为你是石头记的老板,在这里就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么?”语毕,看向斗鸡的主人,“我出六百两。”
只要她静立的站着,太熟悉了,真的太熟悉了,这身影熟悉,这风姿更熟,水溶眯眼缓缓走近黛玉的身边,一抹淡谈的香气扑鼻而来。
因了他对香味的敏感,他可以肯定的,这香味,和洞房夜那扔在地上的喜服的香味一模一样、独一无二,霍地,心生一股懊恼,“原来,真的是你!”看来,能够在这里玩得风声水起的人不应该是被人劫了,这番逍遥自在的境况,应该是自己跑的。
“你出六百两是吧?”黛玉丝毫未发觉水溶的靠近,看了那个和她叫价的公子一眼,仍又带一丝痞气的,再次举起她的小手,看向斗鸡的主人,“我出七百两。”
再观斗鸡的主人,一副下颔似乎再也没有合拢过的样子,傻了眼似的盯着面前争来夺去的二人,水溶瞄了一眼黛玉,看向斗鸡的主人,亦是举起手,“我出一千两。”
猛然间,人群似炸了锅似的,集体看向水溶的方向,黛玉和那个公子也不例外的看向水溶。
眼前这人长得真是……帅得没有天理啊!差点回不过神,半晌,“你疯了!”黛玉懊恼之极的,“抬价不是你这么抬的。”
听她这般懊恼的语气,可以想见那帷帽下的脸色好不到哪里去,水溶乜斜着眼睛,明白,只怕,她不认识他,若认识,这时候不会这般镇定,只怕早就……毕竟,在朝香阁,都离得那么远,又是晚间的,就像他那时对她也看不真切般的,想到此,微挑眉,“怎么?不是这么抬的,应该是怎么抬的?”
“你一次性加那么多,我们后面该怎么加。”黛玉懊恼的语气再度响起,转身看向斗鸡的主人,“我出一千一百两。”
那个和黛玉一直叫价的公子却是再也没有举手的,偏此时,水溶举起手,“我出二千两。”
“喂,你们家银子多得用不完是怎么的。”黛玉再次懊恼的看着水溶,“都跟你说了抬价不是这么抬的,这样,我们都会吃亏的。”
“吃亏?”水溶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似乎,引得她生气方能平下他心中的气恼,毕竟,洞房花烛夜的,她居然……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更令人生气的,这还是那个诗文中‘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的女子么?在众目睽睽之下,虽戴着帷帽,虽着着男装,但……压下心中的懊恼,再度举起手,似笑非笑的看着黛玉,“我出三千两。”
“你……”
水溶好笑的看着黛玉,似乎看到她紧握着拳头,正在极力的平稳着她的心神呢。瞄了眼太阴,太阴会意的从怀中掏出银票,扔到已是傻了眼的斗鸡的主人身上,“够了么?”
那斗鸡的主人终是回过神,“够了够了。”指着地上的大白公鸡,看向水溶,“它是你的了。”语毕,生怕这群人会后悔的,拿了银票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