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兔伸长脖子,躲避他的触碰。
每次都是这样!
妄想亲她几口,就要她臣服于他。
“别碰我,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也不想看到你。”她用力地推开他的下颚,隐约的听见“咯吱”一声,立刻垂下手。
她面露惊慌,可别真把他脑袋给弄折了,那她,还是会心痛的。
但她完全是多虑了,他不仅正恶心的咧着嘴,还对她上下其手的。差点忘记了,他不仅脸皮厚,还是一堵铜墙铁壁。
“小兔脸红了?嗯?”他捉住她的手,揉捏在他掌心中,“乖,听我的话好不好?小兔,我们不上大学了,就在家里待着?”
肖兔愣愣地转悠瞳仁,这话听着怪耳熟的。
要她不上大学,那他能不上班,不止最近这段时间,往后也能天天陪着她吗?当然是不能!为什么她就得屈服,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妥协,都是她求饶,认错?
“不好就是不好。”她掰开他的大掌,走向那只依旧还垂死般躺边上的兔子,“我的小兔子都快被你虐待死了!你这个坏蛋,就会欺负我们!”
她蹲在地上,细心的端倪着那只兔子,都不敢伸手碰它,觉着它似乎是已经翘辫子。都怨着野蛮的男人,竟然狠心到冲着一只动物发火。
裴捷随手拨弄了那兔子几下,“别担心,这畜牲没那么容易死,要是它真死了,我再给小兔买几只,只要你肯听我的话。”
经由他翻弄了几下,这兔子果真是恢复了生气,趴在床上微微动了几下耳朵,嘴里也发出了磨牙的声响。至少,是死不了。
肖兔赶紧将它搂在怀中,这种感觉他可能不会明白,但是于她而言,她没有办法再承受一次那样的伤痛,她无法再看着自己的小宝宝离她而去。
裴捷不削地盯着那只兔子,“我都说了,这畜牲哪会那么容易死,小兔,现在不要难过了。”
不止没死,还躺着装死呢,瞧把他的小兔吓的。
“是兔子就能不在乎它的生死了吗?至少它死了,我会难过。就算别人都不在乎它,可是我在乎。”肖兔眼神黯然,这话说出口,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我的小宝宝要是安全出生了,你是不是也会对他拳打脚踢的?你根本就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
他心痛着,抚摸她的长发,以前的小兔子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说到底,流产的事情烙在她心中,还是没有办法磨平。就算他细心的陪在她身边照料她,那刻骨的伤痛,还是会时不时刺疼她。
“我以后不对它动粗,我保证。”他严肃的拧着眉头,“再说了,它只是一只兔子,以后小兔给我生了孩子,我一定好好宝贝。”
“我才不会相信,你就是个暴力的魔鬼!你怎么可以让人把周韦彦打成那样?”即便没有亲眼看见周韦彦的惨状,可光听着那拳打脚踢的声响,她就能断定,周韦彦绝对伤得不轻。
才哄了她一会儿,她又是要把他惹生气呢!?那小子就是该打,不给点颜色,真当自己有多能耐了,还敢在他的地盘上,打起了他女人的注意。
没要了他的小命,他算够客气的了。
那次,在学校门口他就已经警告过他,可看来他完全是当作耳边风了。时至今日,他依旧没对肖兔死心,还敢偷偷摸摸地溜进了他的度假村。
要是那小子还不打算死心,还敢缠着他的小兔子,他也绝不会顾及生意上的往来,也不会顾及周家人的颜面,把他逼急了,直接将那小子给做了!
“他该打,谁让他碰你了?”他的气血涌动至头顶,忿怒!
“周韦彦只是抱了我一下,又没做什么坏事。”肖兔不甘的指正,“我又不是和他约好见面的,就是在那里碰到了。”
“抱了就是碰了,对我来说都一样!搂搂抱抱的像什么样子?”他恢复了黑沉的面孔,压低着嗓子冲她嘶吼,巴不得别人连看都不能看她一眼。
今天只是被两名警卫瞧见了,量他们也不敢胡诌,可要是换了别处,要是被他生意上的往来客户看见了,他这张老脸还有地方安放吗?
肖兔有理说不清,和他解释再多也只是浪费口舌。
她抱着小兔子坐到边上,打算不理睬了。可他却像个牛皮糖似的,在她边上一屁股坐下,柔和的大手轻轻抚弄起她的长发。
肖兔猛力地甩头,甩开他的大掌。
“小兔。”退去了戾气,他的语气骤然变得柔和,“千万别听那混小子的话,他分明就是对你有企图!我们家这么有钱,几辈子都花不完,没必要再去上什么大学,小兔只要安心的待在家里,给我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听我的话,好不好?”
裴捷一脸的担忧和不安,人家嫁女儿恐怕也没他这般的不舍!无论如何,他就是不允许小兔子继续念书,一只脚踏了出去,这心,恐怕也就跟着野出去了!
“大少爷,夫人来了。”玉嫂略显焦急的敲了敲门,“在外边坐着呢。”
看来老太太还是耐不住性子了,才过了几天就先找上门了。天大的恩怨,不还是母子吗?母子之间哪来的隔夜仇?
“她怎么来了?”他疑惑的问道,他还没有找到她质问,她倒是先找上门了。
原本生气着的肖兔,忽地将自己的小手覆上他的大掌,听见老太太到这里来了,她的心倏然低沉,好似陷入了泥涡。
她神色恍惚地看向他,眼中的无助,清澈见底。
她记得,那一天,她是被宁宁那个小丫头推下楼的,可她与她无缘无故,又怎么会忍心加害一个孕妇?就算之前有些小过节,就算她还想着要勾搭裴捷,但也不至于要了她腹中胎儿的小命,可想而之,她必然是受人指使的。
她当然知道,这一定就是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看她不顺眼,又警告过她那么多次,可她竟然还是怀上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