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捷一脸阴郁,怒视着床上的一大滩淡黄色的水渍,而肖兔则被他揪住衣领提起在半空中。
梦里,好像见到了爸爸,肖兔惨惨的嘶吼,口中依旧是叨念着自己的爸爸,“爸爸……爸爸在哪里……”
尽管也是个五岁的孩子了,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边上又躺着这么一个可怕的男人,这也就容易理解了。可裴捷哪会是个少解人意的主,他就那么提起了她,僵硬的悬在自己眼前。
敢在他床上撒尿,这还是头一人!
他显然是震怒了,重重的呼吸着,可却只是沉默的瞪着她,也没了举动……
肖兔红着眼眶,瞪紧了裴捷。
梦中,她才拉住爸爸的大手,可一转眼,爸爸又不见了,她哭着不停的向前跑,可就是找不到爸爸。而她刚睁开眼就被人用力的揪住衣裳,拎了起来……
又是这陌生的凶恶叔叔,她心头微微震颤,裴捷瞪着她,她也瞪着裴捷,谁都不说话。
裴捷蓦地弯起了嘴唇,眯起了黑眸,透露出了邪邪的气味,“小兔。”
瞬间,肖兔被撂倒在床头,湿漉漉的棉裤也被裴捷褪到了膝盖。他盯住那两片柔嫩光洁的小臀,轻哼了一声,昨日的红痕还未消退,这会儿,他又是“啪啪”的,不间断的拍了下去……
“不能在我床上撒尿,知道吗?”说他生气,可又着实不像,似乎还挺有兴致的。
肖兔霎时大哭了起来,对着一个小孩,他实在是太过苛刻了。她就那么死死的凝注着他,也不肯说话,这下,明显又是把裴捷给逼急了。
“肖兔?”他威胁似的轻哼了一声。
“叔叔是坏人!不让我见爸爸!”她不甘示弱,臀部又是火辣辣的疼痛。
不过,她长大一些后,倒是宁愿被裴捷这般责打,拍拍屁股,总好过那种讨人厌的惩罚……
裴捷面容愈加的黑沉,“不准叫我叔叔!”
他似乎也没老到这程度?
这都是其次,他是她名义上的丈夫,绝不是她口中的叔叔!他们的关系,只能是男人和女人。
最后,是裴父的敲门声,才停止了这顿挨打。
酒店会场,被围堵的密不透风,四处架起了摄像机,这场记者会很具规模,记者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提问。
“大家也不用再猜疑了,最近流传的都是事实,这孩子就是我的儿媳妇,是我长子裴捷未来的妻子,从现在起,她就是我们裴家的童养媳。各位……多担待了,她还是个孩子,凡事,还望留情。”
裴父当着数十家媒体,在一片刺眼的闪光灯中,他的一句话,便宣告了肖兔的身份。
对于自己如今的身份,肖兔根本毫无概念,丈夫?媳妇?妻子?这些词,太陌生。
“不用害怕。”裴父低头看了肖兔一眼,他与这孩子并没有太多的交流,可心里,是万分疼惜她的。她与裴捷的年纪的确差了不少,可她往后生活在裴家,至少他心中得以踏实,对于小柔的愧疚也能磨灭些许。
之所以如此的开诚布公,甚至他对于媒体们的态度,到了‘万般乞求’的程度。因为他知道,他要是隐瞒肖兔的存在,只会加害了这孩子,媒体记者总有一天会发觉她的存在,到时他说再多,也难以弥补她的所受的伤害了。
这事情,的确是匆忙了,他也怀疑过是否不妥,只是这话也都已经说出了口。
几名身着黑色制服,训练有素的保镖,一路将护送裴父和肖兔护送进车子,扬长而去。
家中,裴母有些心不甘的在大厅内来回踱步,虽是将近七旬的老人了,可身子却依旧硬朗。
而裴捷则悠闲的坐在一边,抽着手中的香烟。
“你要答应我,在她成年之前,绝不能碰她!”裴母直截了当的开口,这正是她最为担忧的一点。
不让裴捷碰她,无非是希望日后儿子得到实权后,能将这孩子轻易的一脚踹开,这样的儿媳妇,她绝不要!她的儿子是何等优秀的男人,那个叫肖兔的孩子,哪怕再投十次胎也配不起她的儿子!
“这点……我可不能保证。我娶回来的女人,哪有不碰的道理?”等她成年,他岂不是还得等上十多年,他绝没这性子!待这小兔子稍稍成熟了,便是他任意妄为的时刻,“妈,我的事,你最好少管。”
殊不知,痛了谁。
他的桀骜,不容许任何任何人插足他的事,哪怕是他的母亲。母子两当初因为小柔的事情,深埋了下隔阂,只是这道疤,谁也没揭开,他能叫她一声‘妈’,已经是给足了她面子。
裴父带着肖兔回到家中,正巧打破了裴捷母子两的谈话。
“夫人,晚饭准备好了。”玉嫂恭敬的站在大厅门口,这两日气氛焦灼,下人们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做错了事,惹得老夫人生气。
裴母不悦的斜睨肖兔,世上就是有这么可笑的事,突然之间她有了一个五岁的儿媳妇。
“去吃饭吧。”裴父慈祥的拍着肖兔的后背,弯腰对着她的不安的脸蛋,柔和的一笑。
饭桌上依然是死气沉沉,谁也没说话,原本若是裴驿在家,还能闹腾一些,可那小子也不知是赌气,还是在谋划着什么,自从得知了父亲的决定,就不知去向。
肖兔随意的扒了几口饭,便起身,不知所措的看着身后的玉嫂,这个家,唯一能让她感到一丝温暖的,似乎也只有玉嫂。
“站住!”肖兔没走几步,便被裴母喊住,“没教养的孩子,长辈都在场,你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和孩子计较什么?上楼去吧。”裴父不悦的叹了口气,对着身边的妻子开了口。
而裴捷,面无表情,像个冷眼旁观的外人。
之后,肖兔便在裴家住下了。
这样的变化,让谁都不知所措了,整个裴家,气氛怪异。
白天,有专车将她送去贵族幼儿园,甚至平时还有保镖跟在一边。幼儿园里,以她这样的身份,谁都不敢怠慢她,尤其是老师们,天天对她嘘寒问暖,给她种种优待,羡慕坏了一帮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