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的后座里,水贝贝依旧在和聂轩别着劲,她的手被聂轩牢牢的抓住,更可恶的是,聂轩竟然又闭上了眼睛开始打着盹。而且,他的脑袋,慢慢的慢慢的,贴在了水贝贝的肩膀上。恼怒的,水贝贝瞪着聂轩,他看起来睡的很熟。抖抖肩膀,水贝贝想将聂轩的脑袋移开。可是,聂轩的那颗沉重的脑袋却像粘在了水贝贝的肩膀上一样,怎样也无法摆脱。
“可恶!”水贝贝低声咒骂了一句。再一次的她恼怒的看着聂轩,却没有出声将他叫醒。在水贝贝的视线移到窗户外面时,她没有发现,聂轩的唇边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车子驶回聂家的别墅时,已经是将近傍晚了。透过车窗,水贝贝打量着这个庞大的院子。自从驶入过那个高大的黑色铁门后,车子又在慢悠悠的晃荡了一段距离。这是一条通长的柏油小道,路的两边每隔几步就会种着一颗绿色的四季常青树,在别墅的门前,黑子停下了车。没有回头,紧紧是通过车子里的后视镜,他就可以看到,自家的二少爷依然在假寐。黑子可以确定,聂轩压根儿就没有睡着。
“起来了。”看着聂轩依旧没有起来的意思,水贝贝忍不住的大喊着。
慢慢的,聂轩睁开了眼睛,果然如黑子所料的那样,聂轩的眼睛里一片清澈,并没有人刚睡醒时那睡眼朦胧的感觉。
“你没有睡着!”水贝贝瞪着聂轩,亏她以为聂轩的身体太虚弱,今天又走了那么多的路,所以他累了,睡着了。没有想到,他压根儿就是在假装睡觉,还名正言顺的霸占了她的肩膀那么久。现在,她的肩膀还酸疼酸痛的。
聂轩一脸的无辜,他耸耸肩膀,“没有人说闭眼就是要睡觉啊。”
“咳。”黑子忍不住的咳嗽了一声,他差点就要笑了出来,但是很快他就假装成咳嗽的样子。不能笑,他千万不可以笑。不过,二少爷这样,真的是--好可爱!
猛地从聂轩手里,水贝贝抽出了她的手,锤了锤她的左肩膀。酸酸的,这个人就是故意折磨她的。
见状,聂轩立刻抬手为水贝贝揉捏着左肩膀,满脸的笑意,看的水贝贝是满肚子的怒火。气结的,水贝贝一下子打落了聂轩的手,打开车门走了出去。看了一眼三层楼高的小别墅,抬脚,水贝贝走了进去。
在水贝贝走下车的瞬间,聂轩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他的脸色一片冷漠,他看着黑子:“很想笑吗?”
黑子咬住了嘴唇,摇摇头。正常了,二少爷终于正常了。正常起来的二少爷异常的可怕。这个地雷,他可不愿意碰及。好在聂轩并没有多说什么,很快也下了车子。拍了拍后脑勺,黑子一踩油门,将车子开往车库。
气呼呼的,水贝贝打开了别墅的大门,抬脚走进了屋里。聂家的别墅,客厅里装饰的是富丽堂皇。客厅的色调是素色的,一切都以白色为主: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沙发,沙发前的白色的茶几上摆着一盆淡黄色的假花。客厅的地板铺着斑斑点点的深黄色的毛毯。一个半人高的绿色盆景位于沙发边上。客厅的正中央的天花板上,吊着一个豪华的白色水晶吊灯,四周则是间隔的分布着几个镶嵌在天花板里的圆形小灯。
沙发上,石洁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儿。水贝贝看也没有看她,径直的就要走上。刚刚迈上一步,石洁发话了,“进门见到我,都不知道打声招呼吗?到底是下人的丫头,太不懂礼貌,一点规矩都没有。”
刚刚迈出一个脚步的水贝贝停下了,她转身走到离楼梯不远的沙发前,挑眼看着石洁,“我说过,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和你打招呼。”
冷冷的笑了一声,石洁看也没有看水贝贝,“听好了,我叫石洁,聂家唯一的女主人,现在是,将来也会是。你要坐我的位置,等着吧。你这个媳妇,迟早会被撵出聂家的。”
“谁稀罕你的位置。”水贝贝冷哼着,“而且,我可没有把你看成是婆婆。你这个继母。”
“是吗?”石洁轻蔑的看着水贝贝,“你这个麻雀会不渴望变成凤凰。可是,我告诉你,你没有这个命。”
“恩。”水贝贝也没有反驳,只是点点头,“我的确没有那个资格,因为轩他啊,”水贝贝的红唇弯起,轻轻的一笑,身体轻盈的落在了石洁的身边,坐下,手臂,放在了沙发的靠背上,脸蛋轻轻的靠了上去,“不是自己亲生的,下手可真是狠。”
闻言,石洁的身体一震,脸色有些发白。有些心虚的,她看着水贝贝,刚要说什么,石洁的眼睛一转,那发白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转而又变成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你在说什么!说到这,我倒要说说你,为什么要断掉聂轩的药!你知不知道--”
“哈!”水贝贝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嘴,硬是将石洁的话语打断。见石洁的脸色涨得通红,“老女人,生气会让你变得更丑的。”
“你这个丫头!”石洁更加的恼怒了,“说起来,你是不是盼着聂轩早点出事,然后你就可以继承聂家的财产!”石洁摆出一份义愤填膺的样子,愤愤的说着。
秀眉一挑,水贝贝拍了拍石洁的肩膀,“更年期的女人,你想的太多了。”
“更年期!”石洁怒了!
“是的,老女人。”水贝贝晃悠悠的站起来,对着她摆摆手,“处在更年期的女人最爱疑神疑鬼的了,你放心,我对聂家女主人的位置不敢兴趣。而且,我也没有当你是婆婆。轩的生母才是我的婆婆。”
临走时,不顾石洁那难看的脸色,水贝贝又笑盈盈的凑在了石洁的身边,低声说着,“我敢保证,不过几天,你就可以看到一个生龙活虎的聂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