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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血溅十里亭

自从季博被抓走之后,革量和柳如风两个人就千方百计的四处打听消息。只知道被大批官军押往京师了。二人心中明白,肯定是凶多吉少,但不便让季纯知道太多,因而,二人平日里也极少提起此事。

经过秘密商议,最终决定,由革量和几位亲信,带着季纯,一路向北寻找特洛延千岁。实在找不到就找个隐蔽之处,好歹也要把季纯抚养成人。柳如风则进京打探消息,革量再三叮嘱不可意气用事,凡事一定要从长计议才好。于是,两路人马分头行动,革量等人化妆成商贩,一路向北,柳如风单枪匹马直奔京师而去。

送走了贾太后,石焱的心情超级好,召集群臣商议建国、登基等大小事宜。百官是各抒己见、引经据典,争论不休。最后,石焱还是采取了段天理的建议,定国号为永平,依旧以赫连城为都,一个月后举行登基大典,仪式主要有宣读贾太后懿旨并赐传国玉玺;加冕登基;召见各国使臣;册封百官;百官朝拜;大赦天下;陀螺峰祭天。由于新君登基,应该大赦天下,故此,石焱决定立即处斩季赫三族,刑场就定在赫连城东门附近的十里亭。

没几天的功夫,这一消息就传遍了赫连城,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柳如风刚到京师,就听到了这个消息,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天旋地转。费了好大劲儿,才定下心神,决定去劫狱救人。准备停当之后,便悄悄地躲在一个破庙里,等到子夜时分,向天牢方向摸了过去,令他没想到的是,由于马上就要举行登基大典了,赫连城里的岗哨,巡逻官兵比平时多了数倍。他根本无法靠近天牢,更别说劫狱了。折腾了几个时辰,眼见天光放亮,柳如风无奈只能回到破庙隐藏。

天光大亮,柳如风无计可施,只好随着人流来到了十里亭。人人心中有杆秤,虽然石焱将季赫丞相污蔑为反贼,毒杀皇帝的凶手,但百姓并不十分相信。早早儿的,就三五成群地来到十里亭,等待观看午时三刻的斩刑。

柳如风仔细地查看了周围的房屋、道路。这里东城墙和南城墙的拐角处,城墙的拐角上方便是一个垛口,有哨兵把守,并不时地有巡逻兵士经过。靠近东城墙的地方设有很多木桩,无疑是用来捆绑囚犯的,南城墙的下面有几排柳树,柳树前是一片空地,空地北面有一座古老的凉亭,名曰十里亭,亭子的左侧早已布置好了一个座椅和几架牛皮大鼓,远处摆上着几架号炮。这时燕天寿带着大批的御林军押着囚车,来到刑场。前后共一百八十三辆囚车,柳如风看见季博和季夫人都在其中,这一看,令柳如风心乱如麻,早把革量师爷的嘱咐忘得一干二净了。

囚车依次被排布在刑场两侧,官兵打开囚车,将人犯一个个绑在刑场上的木桩上,在场的百姓一见季家老小的惨状,无不悄然泪下。监斩官宣读罪状后,刽子手纷纷站到了案犯身后,端起鬼头大刀,等待监斩官下令执行,好多百姓开始大声痛哭。柳如风实在忍不住了,不待监斩官开口,扔掉头上的草帽,凌空一跃,奔刑场中冲去,人虽在空中,却左右出击,使出他生平绝技柳絮飞花,只见寒光闪闪,监斩官和他周围的几名官员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已一命呜呼,同时,几名刽子手也被斩杀在地,刑场顿时大乱。

御林军马上包围上来,杀声四起,惊得百姓四处奔逃。燕天寿一见,毫不犹豫,一跃而起,直奔柳如风而来,二人斗了几个回合,柳如风曾见识过燕天寿的武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而燕天寿此刻却只用了三分功力,他明白他的用意,在电光火石之间,借着燕天寿的浑厚掌力,一下子跃上了旁边十里亭的顶上,周围的御林军早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根本无处可逃,一队弓箭手,立刻张弓搭箭,向柳如风射去。

柳如风在屋顶一边挥剑拨挡,一边试图向季博他们边靠拢,怎奈到处都是官军,季博大声喊道:“叔叔快走,不要白白送死!”喊杀声,哭嚎声,惊天动地,被流疾飞箭所伤的人到处都是,柳如风心急如焚,脚下运力,将凉亭上瓦片踢得四处飞溅,乘着弓箭手被瓦片打得不能放箭之际,一个箭步跃下凉亭,向木桩那边杀去,还没等他落地,便有几只箭羽射中了他的后背和大腿,柳如风已经杀红了眼,从头到脚变成了血人,在数不清的官军围攻之下,浑身是伤,勉强支撑。

他终于攻到了刑场前,用尽全身的力气,举起宝剑去砍捆绑季夫人的绳索时,数杆长枪,已经从他的背后刺进了他的身躯,柳如风最后看到的是胸前几只透身而过的枪头,当他无力地垂下头时。季博、季夫人等人的哭嚎之声足以撼动天地,可惜他听不见了。

垂首望苍凉,

满眼刀光万古愁。

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

不尽红尘衮衮流,

英雄青史留。

魂断沙场战未休,

天下英雄谁敌手。

季赫,

生子当如忠义侯。(柳如风后来被特洛延追封为忠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