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里坤忧心忡忡地来到了女儿的寝宫,正好冰雪和银霜姐妹两在一起为婚事发愁呢。于是走上前来,一手拉着一个女儿说道:“父王没用啊,保护不了你们哥哥也就罢了,现在连你们也保护不了啊!”
“父王切莫如此,一切皆是命,我二人不怪父王。”姐妹两个伤心地说道。
“如今,特洛国主特洛延已经来金乡城了,亲自来提亲下聘礼来了!”达里坤有意无意地说道。
“特洛延?”姐妹两齐声说道。
“是啊,这个特洛延,年方二十二岁,是特洛国唯一的王权继承人,自从石焱篡位,杀了小皇帝特洛卡迪之后,特洛延逃到青梁山一带,招兵买马,灭了庞东海和刘辉,一统青梁山腹地,前些日子,亲自挥军,兵出青梁山,十日之内便灭了莫里,天下各国无不震惊,麾下雄狮百万,国富民强,无人敢与之争锋啊!”达里坤进一步试探道。
“父王这么说,这特洛延倒是个英雄人物了!”冰雪公主说道。
“特洛延至今尚未娶妻,年龄也刚刚好,为父思前想后,总比你姐妹嫁给昌建飞要好多了。而且,当今天下能镇住列国的,恐怕也只有他特洛延了。”达里坤坦诚地说出了心里话。
“只要能使黎民免受刀兵之苦,能保全我一家平安,女儿单凭父王做主!”银霜双眼含泪说道。
“这样吧,今日傍晚,为父在宫里设宴,为昌国使臣和特洛延洗尘接风,你姐妹二人可偷偷看看特洛延,如果你们不中意,为父拼了老命也会为你们做主!”达里延激动地说道。
姐妹两个轻轻地点了下头,表示赞同了,谁也没说话。
当晚,达里坤在宫廷设宴,宴请叶勋使臣和特洛延国主,酒席宴上,李大奎特意将达里坤的座位与特洛延并排而立。自己的丞相座位与叶勋的座位相伴而设,这无疑更加使得叶勋大为恼火,可是叶勋虽然生气,但毕竟是有学问的人。静下心来一想,李大奎说的也不无道理,人家特洛延是一国之君,自己只不过是个丞相,焉能相提并论啊,耐着性子,不言不语,静静观望。
达里坤见众人皆到,便举樽说道:“我达里坤膝下尚有二女,待字闺中,承蒙特洛陛下厚爱,亲自前来聘婚,大昌国主昌建飞抬爱,特遣叶勋丞相来此下聘。怎奈老妻早亡,二女被老夫娇惯成性,如今已经懂事成人,婚姻大事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还需女儿们自己做主。否则,他们不高兴,发起脾气不说,我也无脸去见酒泉之下的亡妻啊!今日略备薄酒,一为诸位接风,二为答谢诸位抬爱。婚聘之事,五日后,让小女们自行决定,诸位意下如何?”
“自古婚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要女儿家自己做主的,陛下这么讲,不是明摆着搪塞之词吗?”叶勋急切地说道。
达里坤正要说话,却见特洛延哈哈大笑说道:“贵使何必心急啊,婚姻大事乃是一生之所系,做父母的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便左右了二女一生的幸福呢?”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喝彩之声,叶勋面红耳赤。抬手向达里坤与特洛延施了一礼道:“我大昌国地域广大,兵强马壮,国富民强。国主更是励精图治,爱民如子。公主嫁入我大昌,怎有不幸福之说,怎有不快乐之事?”
特洛延一听,不慌不忙拿起酒樽轻轻饮了一口说道:“叶大丞相所言之幸福是你家国君的粮米钱财,嫁得过去,衣食无忧尔。你可知冰雪、银霜二位公主身为达里圣女,她们想要的幸福是何物?她们想要的快乐在何方?正所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一句话语惊四座,叶勋哑口无言,众人一片喝彩之声。李大奎见状,急忙站起身来说道:“特洛延陛下好口才,今日大家欢聚于此,不必纠结此事。吾皇已经说了,五日之后,自当有所决断,我们还是畅饮如何?”
于是,众人开始把酒言欢,叶勋闷着头闷闷不乐,酒过三巡之后,借故回驿馆去了。
躲在隔间里的冰雪和银霜心中大为感慨,悄悄拨开纱帘偷瞧,只见特洛延,身穿龙袍,头顶龙冠,面目清秀俊朗,赛似潘安,胜似潘安。举手投足之间,不失英雄本色,谈吐自如,话锋犀利。早已春心荡漾,暗自欢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