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微凉的空气冲鼻腔传入,舒长歌脑子便一个激灵,原本还惺忪着的双眸徒的圆睁,露出一双黑如玛瑙般的美丽双眸。
早晨的空气就是这么清新,让她每天起来,都不由的有点贪婪的吸收此地的空气。
快速的熟悉了一番,舒长歌换上了一件水蓝色轻纱罗裙,头上一头乌黑的长发只是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便大步才打开木门出去了。
因为,今天福妈说,煮了她最喜欢吃的年糕和豆浆,一想到这个,她肚子就馋的不断打着咕咕声了。
不过,当舒长歌穿过院子,正打算朝前厅走去的时候,却以外的看到了一道伟岸欣长的身影。
一袭水蓝色锦袍裹着挺拔俊逸的身躯,墨玉簪子冠着如丝绸般柔顺的青丝,一张脸如上帝最完美的杰作……眉如飞剑,目似朗星,鼻挺如塑,唇如菱花,如此俊美的脸庞,但是,他整个人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生人勿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若寒霜。仿佛和他多靠近一刻,都会被冻成冰雕似的。
而此人,正是那天从悬崖带她回来,为了针疗了三天之后,她便没有看到过的冷酷男子……月!
在住在日落山上这段时间里面,舒长歌对这个冷酷的男子只是从雪的嘴里,还有福妈唠唠叨叨之下知道一些。
他和雪是双胞胎,只是比雪早出生一刻,而他对雪的保护欲,却是极强的。
听雪上次无意中说起他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他才六岁,在一次和奶妈上街的时候,因为他身上贵气的衣服和出尘的气质,便被几名起了歹心的男人绑架了,要勒索他家一万两黄金。
而且,他更是给那几名男子扔在了一间破庙之中,饿了两天两夜,一滴水都没有吃过。
而就当他以为自己就要死的时候,他便听到耳边惨叫声一大片,听声音,正是那几名绑架他的男人。
而救他的人,正是着急赶来的月。听说,当时月看到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雪,居然像疯了似的,就拿起跟在他身边侍卫的大刀,一一将那几名歹徒的手全部砍了下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吓坏了前来营救他的家人了,因为,月当时和他一样,只有六岁!
自此之后,月就开始寸步不离的守护在他的身边,而且,月学医,也是因为他身上的寒毒,还有他的眼疾……
因为听说,雪的娘亲,在怀着雪和月两兄弟的时候,便被奸人下了寒毒,而当时为雪娘亲诊治的大夫都说,若是怀孕的女人中了寒毒的话,此寒毒大有可能会传到自己腹中孩子身上,所以,劝雪的娘亲将他们落掉。
但是,当时雪和月已经在母体六个月了,加上雪的娘亲自幼身体娇弱,哪里经得起堕胎之苦,而且,她也不狠心将自己的孩子打掉。
于是,便毅然将他们生了下来,而生下来之后,雪的娘亲才知道自己生的是双胞胎,而且,一个是非常健康的,而另一个却是……
而那人就是雪,一出生便注定了要被寒毒缠身,而且,因为寒毒之气影响到了大脑,所以,他一出生便失明……
他的出生,注定是一种悲伤……
而当月渐渐长大之后,心里却非常的愧疚,因为,如果不是雪的话,身重寒毒和眼瞎的人,便会是他。
所以,为了补偿雪,月就算拼了自己的性命,都要将雪保护的毫发无伤。
并且自小,便专研医术,自学成才,凭着月对医术惊人的天分,居然被江湖上人人传的神乎其神的第一神医收为入室弟子,将其所有的医术传授给月。
直到五年前第一神医去世了,而月便答应第一神医的承诺,来到这里守护这座落日山,因为这座山上种植了第一神医一生的心血。
当然,对于雪的强烈保护欲,月来到这里的时候,自然是带上雪。就这样,他们两兄弟便整整在这里住了五年……
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舒长歌再次细细的打量了月一眼,只见他手上正拿着一个盛着草药的竹篮,而他此刻正专注的采摘着身边的草药,浑然不知道他的身后正站着的亮丽身影。
不过,当月采摘完毕,抬起头来看到正站在他不远处的舒长歌的时候,一双幽深的双眸闪烁了一下,不过,那只是一瞬间,很快,他那双深不可测的深渊幽潭,再次恢复到淡然冷漠。
仿佛舒长歌的存在,只是一片空气般透明。
而舒长歌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子的他了,毕竟,在他帮舒长歌针疗的那三天,除了必要的话之后,他简直是惜字如金,如果要他看到她会大声招呼的话,那简直是天荒夜谈,除非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升起的。
如果换做是平时的话,舒长歌或者只是跟他点点头算是打声招呼就离开的,不过,今天,她有事情要问他,所以,在月冷漠如寒冰般的眼神之下,舒长歌慢慢的朝他靠近,然后停在月一步之遥,才扬起了一张在阳光之下越发的水灵亮丽的小脸,轻声说道。
“月,请问,雪身上的寒毒,还有他的眼睛,真的无法治愈了吗?”
虽然知道雪身上的寒毒这世上依然还没有寻找到解药,但是,看着他每次寒毒发作,他所承受的痛苦,让她看的很心痛。
而且,她也知道,雪是多么想看到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而不是只有黑暗……
虽然,她也知道,如果月可以治愈雪的话,他早就治愈了,不过,她却依然忍不住多事的问着。
而一身冷漠的月,听到舒长歌的话,一张冷酷的脸容根本就没有丝毫表情,就像是一座会移动的冰山似的,冷冽的斜睨了舒长歌一眼,月便大步跃过舒长歌,根本就没有要回答舒长歌的意思。
舒长歌一见,一双好看的黛眉轻蹙了一下,心里不由的骂道。
丫丫的,这个可恶的家伙,还真是没有礼貌,整天都好像别人欠他几百万似的,一副拒人之千里之外的棺材脸,真是的,长得帅就可以这么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