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解释,都堵到了嗓子口,林晓晓看着继秋末,脸色一片煞白,眼神里,带着绝望。
“真不是这样的,巧灵儿,当时我只是为了让你放宽心,告诉你我不会和你抢继秋末的,所以才顺着你的猜测随便应了。”林晓晓知道,自己的解释单薄极了,听着似乎是在狡辩,她真恨啊,恨自己当时怎么就随口应了巧灵儿的天真猜测,现在无意识让她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她不介意别人怎么想怎么看,只介意这那个男人,脸上有她从未见过的冷酷,有如昆仓的耸峙,这么郁怒的脸,有如雷电之将作;他的眼睛里,冒着似乎可以冻结掉一切的冰,吻紧的嘴唇紧闭着,很是吓人。
她的解释,果然没有任何人相信,包括慕容羽严,陡然听到巧灵儿的话,他心里如灌注了蜂蜜一般的甜,忙保护性的将林晓晓揽的更紧:“晓晓,不用害怕他。”她把林晓晓的解释当作了女人被丈夫捉奸在床后的惊慌羞愧。
“你放开我!”林晓晓怒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本来只是想和慕容羽严虚与委蛇一番,却不料继秋末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看他的表情,很显然,只听到了她和慕容羽严假情假意周旋的那一段。
他肯定是误会了,不是肯定,是百分百误会了,刚好巧灵儿要死不不死的在这个时候说了那么一段话,林晓晓如今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恐怕都洗不清了。
“晓晓,既然让他撞见,我们不如和他挑明,继秋末,我老实告诉你,在晓晓未嫁给你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相爱多年了,是你拆散了我们,现在,我和晓晓已经打算私奔,安居山野,做一对闲云野鹤,平凡夫妻,就算你阻拦,也挡不住我们相爱的心意!”慕容羽严骄傲的道,眼神,毫不畏惧,甚至带着嘲讽狠毒的看着继秋末。
继秋末从头至尾都缄口沉默,林晓晓眼里的绝望更甚,她了解这个男人,他不会用沉默来隐藏愤怒,所以,现在的他,应该已经出离愤怒了,他的眼神,痛苦阴戾,失望又冰冷。
林晓晓好害怕,那一瞬,她真的好害怕!
“继秋末,请你相信我,慕容羽严,你放开我,我一点都没有喜欢过你,我喜欢的男人,一直不是你,从来不是你!”她绝望的嘶吼一声,一把猛推开慕容羽严。
慕容羽严大怔,看着她:“晓晓,我说过,不用怕继秋末,你喜欢我就大声告诉他,我会带你走,我会带你远走高飞,带你过……”
“过你妈个头!”她泼妇般的暴着粗口,看着错愕的巧灵儿,她对这她发泄的大喊一声,“你丫的难道看不出来吗,我是为了让你宽心,才说我有了情郎,不会和你抢你心爱的相公,我******真是倒霉,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通发泄的怒吼后,她直直的看向继秋末,怒吼一声:“混蛋,你那什么眼神,你再用那眼神看我试试,我挖出你眼珠子。你站在外面偷听,你干嘛不进来帮我。你知道我一个人假装和他交好的感觉,有多么害怕恐惧小心应付吗?你倒好,你******没事人一样在外面偷听,你以为我是真心喜欢这样,我一个弱女子,我手无缚鸡之力,他要是对我硬来,我******能怎么办,我只能想着办法拖延他,讨好他,不激怒他。你******爱信不信!我不在乎!”
甩下这些话后,她愤然转身,眼泪忽然决堤了,本来今天上午巧灵儿和明月玉川过来对她发了一通脾气后,她已经觉得心里憋屈的不行了,现在晚上好好的觉睡不成,又闹出这样一筹。
她要把自己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对他们吼出来,管他们信不信,她憋屈的难受,似乎吼出来了才能痛快,只是为何吼出来了,没觉得好受多少,眼泪不停的掉啊掉啊掉的,让她讨厌死了这样的自己!
一路狂奔着,她一路咒骂这自己:“干嘛哭!你很委屈吗?你这不是自找的吗?吃饱撑着帮巧灵儿和明月玉川追夫?脑子搭牢了喜欢上继秋末。自作聪明的和慕容羽严假意周旋,这些,不都是你自找的,你哭什么哭,哭什么哭……哇……”
眼泪就是止不住,身后,听到了巧灵儿焦急的呼喊声:“晓晓,晓晓你去哪里,晓晓!”
“别追着我!”她大吼一声,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脸上的倾盆大雨!
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只剩下一个巨大的人工湖,林晓晓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纵身跃入湖中!
“啊!晓晓,你干嘛,晓晓!来人了,相公,晓晓跳湖自杀了!”巧灵儿惊的脸色一片煞白,她又不会游泳,只能惊恐的一遍一遍尖叫着,阁楼上对峙的继秋末和慕容羽严,骤然听到巧灵儿的尖叫声,脸色顿然都是一片错愕煞白,尤其是慕容羽严,用惨白来形容,都不过分:“晓晓她,不会游泳!”
不等他反应,窗口忽然窜入了一阵风,眼前的继秋末,已经不见了踪影。
“相公,怎么办,晓晓投湖自尽了,相公!”巧灵儿已经泪眼婆娑,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眼泪不停的落下,不停的落下:“相公,她怎么这么想不通,事情真相,我们还可以调查,她为何要自我了断啊!她还这么年轻。”
林晓晓抱着膝盖,潜在水底,睁开眼睛,看着湖里倒映下的月光,心里想着前尘往事,想着孤儿院慈祥和蔼的老院长,想着那些一起长大的后来一个个被领养而分离的儿时玩伴,想着孤儿院门口那株巨大的梧桐树,想着初中时候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漂亮班主任,想着大学时候第一封收到的情书,想着和何冰拍的婚纱照。
周身都是冷的,唯独只有眼眶是热的,她知道,就算潜入了湖底,她依然止不住眼泪,不过还好,至少现在谁也看不到她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