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脑子暗暗祷告乞求,另外半个脑子,则是电光石火般的闪现出无数鬼片的画面,什么贞子,什么鬼新娘,什么古屋幽魂……
被自己脑子的场景吓到腿软,她忽然曾经和何冰夜游平顶山,她尿急又找不到厕所,所以找了个草丛嘘嘘的时候,负责把风的何冰开的玩笑话:“要是让人看到了,我就说我们遇到了鬼打墙,我老婆撒尿驱邪呢!”
“对耶!祖辈传下来的说法不就是这样,遇到鬼打墙撒泡尿就行了!”林晓晓不顾三七二十一的撤下裙子低下的里裤,然后是亵裤,蹲下身就酝酿着尿尿。
“汩汩”的水流声从身体里排泄出,撒在铺着鹅卵石的小径上,林晓晓看着月光下流淌的小溪,心中祈祷:“希望这古老的传说奏效!”
正排解的舒畅,身后陡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林晓晓半截尿尿就这样被生生卡在了膀胱里,浑身一个激灵,然后紧紧绷住。
鬼……鬼鬼鬼鬼……鬼来了吗?
“你在干嘛?不是有茅房吗?为什么蹲在路上尿尿,你这个女人,你还知道礼义廉耻吗?”
为……为为为为……为什么鬼的声音听上去好像很火大,看来这传说有误,鬼不怕尿尿,鬼讨厌人尿尿!
也是,哪个人被尿尿浇到会开心!
林晓晓闭着眼睛,苦着整张脸,受死般的转过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残手断脚血淋淋可怖怖,也没有艳丽的红衣服或者凄惨的白裙子,蹲在地上看去,这个“鬼”玉树临风,高大挺拔!
“还不起来,你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阴沉愠怒的声音再度响起,林晓晓才发现似曾相识。
抬起头,月光下,那一张俊美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林晓晓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或者说直接去撞死来的比较舒坦。
“呵呵……我,我只是,只是……”她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当路小便呢?
“起来,把这给我清理干净!”男人冷着脸,太阳穴刺痛,这女人,她到底是不是正常人,是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在大路上小便呢?就算再急,这周围都是柳树,她不能躲到树后去吗?
如果不是他撞见,而是被别的家丁奴才看到了,让他的颜面何存。
一边拖住继秋末不让他走,反正脸也丢了,如果他撇下她离开了,她这脸不是白丢了。一边她粗暴的拔出路边花盆里的鲜花,把花盆反过来拍打干净,然后去湖边打水把自己的丰功伟绩冲洗干净。
一面冲,心中一面将祖宗留下的这千杀的驱鬼法诅咒了一万遍,完事,她才尴尬的转过身,强扯着笑脸看向继秋末:“我已经清理好了,你能送我回瑶仙阁吗?”
“你自己不是有脚!”冷淡一句,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是有脚,我又没有让你背我回去,只是拜托你送我回去。”那****的态度,让林晓晓很不爽。
看到她当街小便,他不给她留面子装作不知道,而是大呼小叫的责备她,她就已经够不爽的了,如今不过是客客气气的劳烦他送她回去,他死人一样板着脸,这是什么态度。
听着她提高了一个调的声音,继秋末转身就顾自己离开,冷冷道,“我很忙!”
******,她怎么没看出来他很忙,也好,不肯送她回去,她就跟着他,他去哪里都跟着他,总好过一个人被仍在这些黑灯瞎火的古建筑中,想些有的没得把自己活生生吓死好!
紧随着继秋末,她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继秋末以为自己会厌恶,但是没有,对于她的步步紧随,他保持中立态度,不赶她也不说要送她回瑶仙阁,而是随便她。
走了一会,估摸有个十来分钟,继秋末跨步进了一间黑乎乎的房子,林晓晓又多条神经的开始胡思乱想:不会是故意来这里,然后要把我关在黑房子里顾自己离开吧!
被自己的臆想左右,她一慌,整个人八爪鱼般圈住了继秋末的身子,大嚷道:“你休想把我关在这个黑房子了,休想!”
被她大胆过分的举动怔了一瞬,继秋末随即只觉身体被她这样紧紧熨贴着有些热,那异样的感觉让他晃神,他忙强制掰开她的手脚,沉声道:“我不至于卑鄙成那样,放开我!”
“你卑鄙成什么样我又不是不知道!”小声嘀咕一句,“一个男人对女人动粗,掐我的下巴,还不够卑鄙!”
虽然是类似抱怨的小声嘀咕,但是从小习武的继秋末听力却极好,听到她小声的控诉,他眼神一阴,在黑暗中再次一把扣住她的下巴,指尖用力。
靠死,疼,疼,疼疼疼……
旧伤未愈,新伤又来,他掐的方位非常准确,刚好覆盖了昨天的地方,林晓晓有气又痛,挥舞着手就胡乱朝着继秋末胸口捶去:“杀千刀的,贱男人,放开我,放开……”
她没有教养的骂声,不由的引来更痛的一阵掐劲。
那绣花拳头对于继秋末来说,不过是给他搔痒罢了:“慕容彤彤,你娘家是流氓土匪吗?怎么会教出你这样一个尖牙利嘴。”
“你家才是流氓土匪,才会教出你这个暴力恶徒!”虽然很痛,但是林晓晓是那种你越是践踏我欺负我,我就越是不会服输那种,忿忿的回敬他,接着依稀的月光,她看到了继秋末脸上黑黑的肌肉。
“趁我发火前,赶紧自己滚开!”一把松开她的下巴,因为甩的力道过重,害的林晓晓一个重心不稳,撞到了门上,幸好这里的都是木头门,但是木头门一痛啊!
愤然的捂着自己的下巴和额头,她心中发狠,怎么可以这样凭白无故又被他欺负了去,他是欺负她欺负成习惯了吗?
为什么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慕容彤彤什么都不学,只学会怎么虐待下人了,她不该去学点功夫防身的吗?这样也不至于她现在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