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的那么严重,林晓晓赶紧拍拍屁股起身:“那好吧,那我进去了,等一会中途歇息,我再找你聊天。”
一转头,对上了继秋末黑的像抹了墨汁的脸,她一番错愕:“你怎么了,是不是中暑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回来坐下,没有我的命令,从这一刻开始,你不许出车厢一步!”该死的女人,她是想害的他吃醋吃死吗?她的白皙素手,怎么可以触碰别的男人,如果对方不是自己的心腹兼好友羽扇公子,继秋末早一掌打死他了。
林晓晓一进门,羽扇公子就不等她回身拉门,回头迫不及待的把门给阖上,听着里面继秋末霸道的命令,他俊美的嘴角,呼出了一口气,总算是送走了这个三嫂子,却不由的,眼角尽染了笑意,轻轻摇头,几不可闻的道:“继兄,这回这么明显的酸意,你可骗不了我了吧!”
“驾!”心情愉快的驾着马车,羽扇公子白玉般的脸颊上,始终染着浓浓的笑意。
话说林晓晓莫名其妙的被下了禁令,心情自然不爽了,一屁股坐回软塌,她直勾勾的看着继秋末,喊着愤怒:“你干嘛,我不就是分了羽扇公子的心,可能会害的马车翻车吗,你用得了这么凶吗?”
不曾想,她把继秋末的黑脸,归到了自己分了羽扇公子的心,会害的马车翻车上。她还真把羽扇公子的话信以为真了。
继秋末心中对她多了几分无奈,她这个脑子,为什么该相信的不相信,不该相信的,她就是这么傻乎乎的相信了。
他真心想要她,她却觉得他是为了糟践她;如今羽扇胡乱的诓骗她,她怎么就信的毫不怀疑,试问一个驾车都可以连提速减速都让人感觉不到的高手,怎么可能因为和别人说话分心而驾驭不了几匹马!
“你这个女人!”他的无奈,忍不住溢于言表!
看着他的脸色不再黑了,只是那么奇怪的看着自己,林晓晓也搞不懂他要干嘛,只是回到了车里,看着酒菜,肚子就又饿了,刚刚只吃一筷子菜,喝了一点点酒,既然这是专门准备的,她肚子也正好饿的紧,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懒得和继秋末再说话。
于是乎,拿起筷子,她以吃饭,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车子一路行走,一直走的是管道,中间都不曾有什么城镇村落,夜幕渐渐降临后,管道上只陷入了漆黑,只剩下马车头一盏风中飘零的油灯。
林晓晓原本以为她们会找个驿站宿一晚,羽扇公子驾了一个白天的车,也该累坏了,只不想车子路过驿站,却并没有停下来。
“继秋末,你不让人休息吗?”她所指的人,当然是羽扇公子,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一天曝晒外加舟车劳顿,也累的够呛的啊!更何况羽扇公子这样的书生模样的翩翩公子,怎么可能吃得消。
继秋末知道她所值,心里有些不舒服,她沉默了一下午不和自己说话,一开口,却是为了别的男人,冷冷一句,脱口而出:“别人的事你少管!”
没想到他语气那么冰冷,典型的老板,典型的剥削主义,典型的压榨机,林晓晓愤愤不平的起身,双手叉腰,泼妇样儿十足:“虽然羽扇公子是替你做事的,但是不是替你卖命的……”
“我就是替继兄卖命的!”门外,陡然响起了羽扇公子有些疲惫的声音,林晓晓这好人可是做不下去了。
他们两男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要她充什么好人。
一屁股坐回软榻上,她也累的困的要死,懒得管别人,只大嚷了一句:“随便你们,我要睡了!”
林晓晓躺下,本还放着继秋末,一直没合眼。虽然眼皮子都开始打架,她却还是强迫自己只许迷糊,不许熟睡,可是渐渐的支不住了,意志力被困意给打败了,眼皮子慢慢的阖上,不多会儿,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看到睡睡,继秋末起了身,朝门外走去,坐在羽扇身边,拉过他手里的缰绳:“合衣躺会,夜风凉爽,很是舒服!”
刚刚羽扇公子那一句“我就是替继兄卖命的”,让他心里感动,嘴角,微微的勾起,笑的有几分温和。
羽扇公子并为推辞他的好意,身体往后倒下,只不闭眼,看着满天的星斗,再微微起身,将手背垫在脑袋后,好听的声音,在继秋末耳边响起:“第一次与你相识,也是在这样一个夜晚。”
“嗯!”继秋末轻应了一声。
“你一身是血,我也一身是血,我是被当作偷东西的乞丐,打的半死,你说你是被人陷害推入悬崖,摔了一身血,呵呵!”羽扇公子轻笑一声,看着继秋末孤傲的背影,徐徐道,“直到交心之后,你才告诉我,追杀你的人,原是你的母妃。”
继秋末握着鞭子的手一颤,放慢了车速,转过头,看着羽扇公子,眼角,居然是谁都不曾见过的伤感:“你知道吗,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什么?”
“什么?”
“在想,你是不是也是被你母亲打的一身是伤,我原以为,民间的母子也和宫里的母子一样,为了自己的权势,甚至可以牺牲了自己的骨肉!”他说这些话,语气中的阴冷愤然和悲痛,听的羽扇公子心口一疼。
起身,他一手搭上继秋末的肩膀,忽然哈哈一声大笑:“缘分这种东西,还真是莫名其妙呢,你说我一个小乞丐和你一个小皇子,居然能成为莫逆之交。”
他这是转了话题,只因心疼继秋末眼里的那么孤独和凄凉。
继秋末知道他的意思,也没有再思想那个让他隐藏在心底,想起来就会觉得痛楚的人,他抬起头,看着浩渺的星空,忽而神色凝重起来:“这次的人,不好对付,我派去的暗探总共有五十人,结果回来的只有两人,你如何看这事。”
“我们在江南的粮米供应商,合作了已经十多年,这次却忽然为难的说收成不好,米仓缺粮,供不上货,如果只是粮米,那还可以理解,毕竟去年江南连绵下了一个月的阴雨,收成不好也有可能。可如果说江南的绸缎,茶叶,药材,木材都供不上,那就未免太蹊跷了。我们暗中探查,最后才从一个老商友那摸到顾雪曼这个幕后主使,可这个顾雪曼,我觉得,她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商人那么简单。”羽扇公子脸色,也是一片凝重,看着前面曼曼夜路,又收回了目光,看向继秋末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