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上来,我这还有事等着你去做呢?”经理的电话,语气中怒意十分明显。
玉筱希抓着电话,许久才弱弱的问道:“那,那个,经理,可不可以帮我换件衣服,李茹的裙子我穿太短了,和一楼服务员那种一样的就可以。”
“那衣服只有酒店的正式员工才有资格穿,再说你就工作两天,哪来那么多的要求,快点上来。”经理的声音里透露出极度的不耐烦。
若不是为了成全阮灵佳,她绝对不会穿这样的衣服,可是现在进退两难了,玉筱希将衣服拿在手里捏了又揉,揉了又捏,最终还是长长的吸了口气,将它套在了身上。
上三楼的路途中,玉筱希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稍不注意就春光乍泄。
“嗯,不错,高材生果然就是不一样,既有文人的独特气质,又穿出了衣服本身的狂野效果,让人一眼失神,两眼失魂。”经理两条晰白的玉臂抱在胸前,眼睛里闪着狐媚而狡黠的光芒,然后发出啧啧之声:“你不在这做,可惜了。”
话里的含义,玉筱希只当作没有听明白,毕竟富丽堂皇怎么说也是C市有名的五星级酒店,尽管私下里可能有些见不得人的生意,但是被人如此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思想上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经理,你真的不能帮我换件衣服吗?”玉筱希再次央求道,这衣服她穿着实在是没办法见人。
“我觉得挺好的,不用换。”女人一口回绝。
“可是……”
没等玉筱希把话说话,女人就转身从背后的楠木格子里拿下一瓶酒递到玉筱希面前:“把这瓶酒送到八楼VIP贵宾区的翡翠包间,原本实习员工是不能帮高级会员开酒的,但考虑到你情况的特殊性,这次就让你试试,如果客人满意的话,小费是绝对不会少的,但记住千万不要出差错。”
知道已经没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玉筱希只得点了点头伸手将酒接下。
“18695。竟然有人奢侈得喝这么贵的酒,穷人和富人果真是天壤之别。”看着酒瓶外那标着的价格码,玉筱希不由得自发一声感叹,心想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阔绰。
八楼是富丽堂皇最豪华的一层,整层楼只有八个包间,每个包间门外都站着一个穿着蓝色制服的保安和一身红裙的服务员,足见里面客人的待遇如何之高,而且里面的装修几乎全部都是最顶级的,整个楼面是大红色的高级地毯,墙壁是现下最贵的液体壁纸,上面按照一定的格局挂着风格不同的高仿真油画,整体风格既柔和了西方的浪漫,又结合了中式的典雅,让置身其中的人有种如在艺术长廊的感觉。
只是谁能想到这样的文艺之下有着怎样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呢?
玉筱希小心的抱着酒,生怕一个不小心有所损伤,因为一旦打碎了,凭借她他现在的经济能力根本赔不起。
玉筱希行至‘翡翠包间’外,和保安进行了一番交涉,经过他同意后,一旁的服务员便打了卡,输好密码让她进去。
然而当她拿着酒,进到包间那一刻,她整个人都石化了,手里的酒也差点掉在了地上,因为炎非墨那张让她避之不及的脸正一点一点清清楚楚的放大在她面前……
席间,炎非墨正与一五十来岁身着黑色西服秃顶的中年男人在商讨着些什么,虽然只有两人,但是那深紫色的玻璃钢桌面上布满了各式菜肴,而且从其精致程度便知价格不菲。
桌上已然有了两个小小的空酒瓶,也许是灯光的效果,亦或许是酒精的作用,炎非墨的面上泛有些许红光。
看到玉筱希那一刻,炎非墨的眼神定了定,里面的惊奇一闪而过,然后两束犀利的光束便直直的撞入玉筱希的瞳孔之中。
“怎么回事,呆在那干什么,还不过来把酒开了。”见玉筱希一直站着没动,一旁的男人催促道,但那双色咪咪的眼睛却毫不避讳的在玉筱希的肩部和腿部来回扫着。
“等一下,这酒先不用开了。”正当玉筱希犹豫之时,炎非墨那让她讨厌却又不得不忍受的声音再次响起。
“怎么了,炎总?”男人不解,转脸对上炎非墨。
“刚才已经喝了不少,再喝下去这生意就不用谈了,GoldenGrain太烈,所以先不喝了。”炎非黑瞟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不冷不热的说道。
男人虽然心有疑惑,但是考虑到公司的前途,也不好相问,于是对于炎非墨的提议也只能点头附和:“那是,那是,还是炎总考虑得周到。”
“你还站在这干什么?出去。”炎非墨一声冷令,刚才身边的男人看玉筱希的眼神,他已然洞悉于心,原本她的事情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无需插足,可是看着她穿成这个样子站在大厅广众之下,他就忍不住来气,而当见别的男人对她的垂涎模样,他的心不由自主的烦躁,若非为了顾全大局,他真想上去狠狠的训她一顿。
虽然这句话语气不善,但玉筱希却如受大赦一般,立刻抱着酒转身出了门。
下到三楼,玉筱希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还会再次碰到炎非墨,而且意外的是,这瓶天价的酒竟然是他要的。
不知不觉之下,对炎非墨的印象又差了几分,原本在玉筱希的脑海里,冠在炎非墨头上的不好印象就有不少,比如说:脾气暴躁,高傲独断,自恋自大,不懂得尊重人,而今天又得加上一条,奢侈浪费,挥霍无度。
玉筱希不由得舒了口气,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公司的总裁品行竟然可以低劣到这种程度,可见公司也好不到哪去,还好自己离开了非扬,要不然她真要为自己有这样一位老板而感到耻辱。
“玉筱希……”时近十一点半,酒店里虽然依旧灯火辉煌,但是营业的高峰期已过,看着时间,玉筱希正准备换衣服回家,却被一个冷凛而熟悉的声音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