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感情可以用这些来作定论的吗?我早已经原谅了我们的过去,我不怪她,也不恨她了,我只希望我们不要牵扯,我这样也错了吗?我承认她是为我做了很多,但是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她什么都不要做。”郭威心里一阵沉痛,撑在窗台上的十指用力的压着,骨节发出咯吱的声响。
“不要牵扯,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难道没有听到吗,你们都有孩子了,而且孩子都六岁了,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带着孩子这样过一辈子?”炎非墨的分贝瞬间高出了许多,脸上,眼里都是戾气。
“那你要我怎么办?”郭威的心乱成了一团,他已经感觉到自己曾经期望的爱情和爱的人在这一刻完全离他远去了,他再怎么想要握紧,却抓不回来了。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结婚了,莫非你还想赖账不成?”
“不可能。”郭威很坚决的拒绝道:“我不爱她,娶她只会伤害她。”
“可是非菲爱你。”炎非墨才不想管那么多,现在摆在面前的问题就是炎非菲有了郭威的孩子,而两人男未娶,女未嫁,结婚是唯一的解决的办法。
“非墨,你不要逼我。”郭威看着炎非墨,眼睛里面有种异乎寻常的绝望。
“二哥,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正在此时炎非菲穿着病服出现在了两人面前,面上苍白而憔悴。
“你都瞒了我这么多年了,难道还要继续一个人这么苦下去吗?现在当事人就在面前,这件事情也该作个了断了。”炎非墨理所当然的认为郭威应该负责任。
“孩子是威的,再怎么,我也不觉得苦,二哥,你不要再逼他了,即便他不娶我,我也不会怪他,只要他没结婚,我就一直等,我要他心甘情愿的娶我。”炎非菲说完深情的看了郭威一眼,然后安抚道“威,我没有拿柔儿威胁你的意思,我对你的感情一向都是坦白而直接的,不想对你隐晦什么,这辈子如果等不到穿上婚纱的那天,我也不会后悔,至少你给了我一个最好的礼物。”
郭威没有再说话,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如炎非墨所言,现在的炎非菲比起当年,确实是判若两人,而她为他所做的一切,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可是他的心里已经装了一个人,没有空地去容纳另一份感情了。
“好吧,这件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炎非墨最后也只得妥协,他了解炎非菲,也对郭威的脾气知根知底,尽管他有心撮合,但是感情这种事情又岂是外人可以介入得了的,而且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私心让公司失去一个人才,断了自己的左膀右臂。
郭威和炎非菲的事情慢慢的平息下来,只是在经过那场事故之后两人的关系却变得格外的微妙而奇异。郭威不再刻意的回避炎非菲,当然也不会主动去找她,两人见面只是习惯性的打个招呼,但是很显然,郭威的改变让炎非菲的心情好了许多。而作为第三者的炎非墨看着两人之间关系的好转,心里有些暗喜,虽然很希望他们可以更好一点,但是却无力插入,所以只好当看客,静观其变。
几天后的中午,炎非墨因为公事滞留在了办公室,当他刚准备离开,打算和姚韵一起吃午饭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郭威的来电。
“现在在哪?”郭威的声音很低,让炎非墨听着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办公室,正准备和韵儿一起吃午饭呢,有事吗?”
电话那头,郭威似在犹豫,迟疑了好一会才沉着声音说道:“你等我一会,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郭威随即便挂了电话。
炎非墨有些纳闷,然后看了看表,好在和姚韵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要不然他一准会立刻离开。
“什么重要的事情?”因为等着无聊,所以炎非墨顺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桌子,郭威进来的时候,他正准备把一个文件夹放进柜子里。
“这是你的体检报告,上面说……你……你……”郭威咬了咬唇,那句话卡在咽喉处始终没有发出来。
“我得绝症了?”看着郭威那欲言又止的神情,炎非墨就不由自主的往最坏的方面想了。
“不是。”郭威低下头,片刻之后终于又抬了起来,然后轻轻的闭了闭眼睛有些不忍的说道:“医生说你的精子出现了异样,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
“什么?”听在到这句话后,炎非墨脑子一轰,拿在手里的文件夹没稳住,‘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墨眸直直的看着郭威,面上的表情十分难看,带着不言而喻的沉痛之伤。
“我知道这个消息对每一个男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郭威也不想多作解释,因为不论怎么安慰对炎非墨都是一种无形的伤害。
“是不是医院那边弄错了,去年体检的时候都没什么问题。”毕竟是在商场上混的人,炎非墨很快恢复了理性,只是眼睛里闪着怀疑。
“这个不会,先前我也怕是医院那边出的问题,于是找了有关方面的医师,医院那边已经做出了保证。”郭威说着把体检单递给炎非墨:“上面有很清楚的身体状况说明,当然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是再去做一次彻底的检查,倘若真的是医院方面的责任,我们可以用法律手段维权。”
要不是因为郭威做事一向仔细,炎非墨一定会按照他的提议再做一次体检,可是连郭威都说了这样的话,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当他的手触到那张写着他名字的体验报告时,他突然有种充血的感觉,仿佛整个身体的经脉都在被什么尖锐的利器猛烈的戳着,痛不可言。
“我现在是不是已经不再算个正常的男人了?”炎非墨颓然的跌坐在办公椅上,许久才呆呆的问出了一句话,因为不能生育在他看来就好比是古代的太监,是极其丢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