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真阳元神出窍，那脚边的那个魂魄自然可以理解。
可是，执着他创造的鸢伞的那个人，谁能告诉他，是谁！
墨攻城不可置信的看着另一张面孔，连用手指着地上已经开始散发恶臭的尸体也没有了勇气。
好久没有元神出窍，白泽有些久违地褪下那层人皮，呼吸着这灵山的气息。
见墨攻城目瞪口呆，白泽转动手中的鸢伞，终于了发现这把伞为什么会给他一种跟其他物什与众不同的感觉了。
“墨攻城，这伞制造时所用的灵气，是你动用八卦天命阵所抽取的吧？”
如流水叮咚般淳淳入耳的声喉传入墨攻城的耳里，墨攻城终于明白眼前这个人，就是真阳！
只是，“你，为什么………”会知道他动用了八卦天命阵？
忽隐忽现的笑容似是昙花一现，墨攻城虽觉得白泽换了一副面容，也许是他原本面目，但现在为止他不止一次见过白泽身为真阳的笑容，却不曾像现在一样，带给他似是惊鸿一瞥的风华。
“我知道，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包括你已经失去作为木者的能力，包括你独战时擅自动用八卦天命阵丢失的那一魄，包括你为何不敢报仇雪恨的苦衷，包括你为何不敢上重峦道观的原因。
“别开玩笑了！你以为你是谁！”
不敢直视白泽那双洞悉天机的锐眼，墨攻城试图掩盖自己早已被击溃得千苍万孔的内心。
“那么，墨攻城，你是要让我救，还是不救呢？”
墨攻城再次朝着山谷下方望了一眼，三位长老每人被三个妖怪包围，过多耗损灵力的他们已经无法再抵挡敌方的攻击了。
大弟子真元也同样战败在霸狼妖火和猿猴精通臂之下，不幸被掳，几百名弟子幸运地，只是丧命于妖刀之下。
不幸地，连魂飞魄散的机会都没有，或灵力或躯体一一被吸取精气，最后在因为腐化而痛苦不着痕迹的逝去，再也没有了重生投胎的机会。
弟弟墨守城和真虚也被狐狸精成媚带走，不用多想他也晓得狐狸精的手段如何残忍，让倘若让他睁眼看着弟弟最后化成一具干尸，道观沦为战火的牺牲处，倒不如，倒不如………
“真阳（白泽），你说得对，凭吾一个人，是不可能成就大事的…可是…可是……”
白泽望着墨攻城垂下的头颅，隐约有晶莹的液体，滴答地渗透在草地里，没有痕迹。
白泽有些意外，这家伙，哭了？
“吾不能失去守城……求求你……”
墨攻城在他面前只哭过一次，那一次，便是那次他暗中观察墨攻城与那三只妖怪的独战失败后才哭的，只是，为何，这次，为什么他会感觉墨攻城，比上次被击溃后八卦天命阵反噬一魄时更为脆弱。
“只要守城无事……”
明明，明明，明明墨攻城他没有受伤啊……
“吾魂飞魄散亦然不后悔……”
为什么……你要哭得如此难过……
“求求你，救救守城……救救道观……”
墨攻城在白泽元神出窍的那一刻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什么，白泽说出的那个内幕，让他知晓了白泽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