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一听就知道娘亲要教的是什么了,顿时羞红了脸,垂下头,低低的应了一声:“黛儿明白的。”
过了不久,紫鹃走了进来,道:“夫人,吉时已经到了,姑娘该出门了。”
贾敏一听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道:“知道了。”拿起红盖头蒙上黛玉,轻声道:“黛儿,以后要幸福啊。”
黛玉也红了眼眶,梗咽道:“是的,娘,黛儿一定会幸福的。怒女儿要走了,不能陪伴你们了。”
贾敏抹去泪珠,笑道:“傻孩子,该开开心心才是,哭什么?”转头对紫鹃,雪雁和春阡说道:“姑娘就拜托你们了,好好照顾她。”
雪雁,春阡和紫鹃严肃的回道:“夫人,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照顾姑娘的。”
贾敏点头,道:“去吧。”说完,赶紧捂住嘴,不敢哭出声音来,只是摆摆手,示意三人扶着黛玉出去。
在竹园外站着两个四十左右的嬷嬷,看到了黛玉出来忙上前搀扶,恭敬道:“福晋,我们该走了。”这两个嬷嬷是皇上赐给黛玉的,让她们陪伴黛玉出嫁,好指点黛玉,也防着有人暗地里欺负她。
莲心站在一旁看着黛玉走了出来,笑着说:“姐姐,你一定要幸福。”
黛玉蒙着盖头,看不到莲心的身影,听到声音后,她微微的点头,道:“我知道了。”
很快,黛玉就走出了竹园,莲心直到看不见黛玉等人才潸然泪下,无声的呜咽着,姐姐,真的走了,那以后就自己一人了。
雪鹰低低的叹气,道:“姑娘,你不是说玉姑娘出嫁是好事吗?你有必要哭的这么惨吗?”真是搞不懂姑娘,明明昨儿还高兴着玉姑娘要出嫁了,巴不得今天早点来。今天天一亮,她却愁眉苦脸的,多愁善感,唉,哭个不停啊。
绿茵瞪了雪鹰一眼,柔声安慰道:“姑娘,玉姑娘不过是嫁到了十六爷的府上罢了,你要是想见玉姑娘,天天上门也没有人敢拦你,何必在这里哭成这样?”
莲心一想,也有道理,不就是在十六的府上吗,自己有必要这样伤心吗?这才破涕而笑,道:“人家忘了嘛,一时已经自己以后就是孤零零的一人了,当然伤心啊。”
林如海和贾敏走过来,揽着莲心道:“唉,都是我们不好,要不然也不会放你们姐妹两人了,这些年,就亏待了你们姐妹啊。”
莲心笑了,摇头道:“才没有呢,我和姐姐都很幸福。真的,现在我们庆祝去吧,嗯?”
林佑玉从外头走了过来,笑道:“怎么了,聚集在这里?姐姐已经被十六爷接走了,现在我们要做上门呢?”
林如海摸着胡须乐呵呵的笑道:“当然是好好的庆祝一番了,今儿可是黛儿饿大喜之日呢。”
“是啊,该好好的庆祝一番了。雪鹰,绿茵,你们让人烧些菜送过来,就在黛儿的竹园这儿吧。我们今儿陪陪莲儿,大家一起谈谈心,也是美事一桩啊。”贾敏看着儿子女儿在身边,丈夫满眼的深情,便不禁感谢上苍,给了自己温暖的家,可爱的儿女和永远不离不弃的丈夫,自己的一生没有任何的缺憾了。
黛玉端坐在轿子里,握着手中象征着祥瑞的苹果,回想起之前认识胤禄的点点滴滴,心中荡起了涟漪,没有什么生离死别的刻苦铭心,没有荡气回肠的离离别别,也没有欢喜冤家吵吵闹闹不停的斗嘴嬉闹,可是在相处中自然而然产生爱依旧让人沉沦。
黛玉知道自己不是妹妹,接受不了四爷那样霸道无常的爱,可是同样在外人眼中残暴无情的胤禄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温柔的,展现的都是最真实的他。自己可以察觉他的心思,也可以知道他身为皇子的无奈,更明白他埋藏在内心的爱意。就算他再残酷,再冰冷,自己也不会感觉害怕,因为明白,他也许会杀了他人,但永远不会舍得骂自己一句。
胤禄,我将会是你的福晋,我会陪着你走过所有的风雨,与你一起面对一切的艰难困苦,永不退缩。
轿子一顿,停了下来,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黛玉明白已经到了,顿时有些紧张,自己该做什么呢?
索索三声,三支箭飞到了轿们上,顿时一阵叫好声传来,黛玉被搀扶着走了下来,拉着红绸带,跟着走了进去。跨过火盆,黛玉小心翼翼的走着,担心不小心摔跤出丑就不好了。
胤禄则是春风满面的笑着,英姿飒爽,一身的红衣没有折损他的威严,反而是更增添了一份柔和,一份无法掩藏的幸福。看到黛玉就在自己的令一头,他咧开嘴笑,今天是他这一生中最幸福最无法忘记的日子了。
拜过天地,黛玉被送入了新房,十六则被拉着四处去敬酒。
不同于十六的满面春风,八爷满脸的笑容,眼底却是浓得化不开的悲伤,那个翩然的身影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自己,也不肯能属于自己,以后更是只能放在心底,偶尔回想罢了。十六弟,你比我幸福啊,能够得到她,能够让皇阿玛赐婚,能够光明正大的表现出你的快乐,喜悦,而不像我,连悲伤,连痛苦都只能悄悄的掩埋在心底,不能让人瞧见。
仅仅是一眼,八爷就明白了自己的心已经落在那个淡然出尘的姑娘身上了,可没等他表示出来,佳人眼底却没有一丝的波动,更没有自己一直很熟悉的那些爱慕,钦慕,或是讨好等,不能说那一刻心颤动了,也有些失落。那样的淡然只能折射出自己的无望,深深的叹气,却也无可奈何。
十四弟曾经说过既然喜欢为何不去见她?不是不去见她,而是不能。那样的姑娘如果自己登门拜访,如果自己纠缠,也许永远也得不到她的心了,她眼中也只能有防备了。胤禩一直这样想着,所以,他不敢贸然登门。他不知道的是,黛玉对他没有任何心思是因为她早就认定了另外一人,自然是对所有的男子敬而远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