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美人诛心最深情的少年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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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墓园

回家路上“爸爸,在M市我们停一下吧,我想去看看奶奶……”爸爸微微点头,他从后视镜中看到一脸失落的陈希,笑了:“怎么了?陈希,不想离开吗。”

不想离开又能怎样,事实不允许她停留在原地,她必须得走,走得远远的。

只是——这样拼命地赶路,有些累罢了。

陈希靠在车上静静地睡去了。

碧绿的常青树像守卫一样守卫着这里,守卫者一个个长眠地下的灵魂——它们就是守墓人了。

沿着山阶而上,常青树影斑斑驳驳地洒落,一座石碑前,照片上的老人安详地微笑。

白裙摇曳,与风呢喃,释落默默点上香火,缕缕青烟迷了她的眼。

刺眼的烟雾驱使着泪水在眼眶了打转。

“借我三支香吧……” 声音和煦而温暖,手上的香凭空消失了。

陈希抿了抿嘴,看他在旁边的石碑前拜了一拜。 石碑上的人还很年轻啊,是一个男的,是他爸爸么?

“你来墓园自己不带香么。”陈希没好气地盯着他,风刮乱了他的头发,他的侧面,竟有些飘逸的味道。

他的话语如泉水初破:“来时太匆忙了……”

“那你还来干什么呢。”狂风间,释落皱了皱眉,她决心变一个对别人都冷淡的人了。 男生淡淡地回头,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惊疑:“舍不得吗。”

“不在乎这几支香的,只觉得你很奇怪,上墓园两手空空便来了……”

陈希的脸上有淡淡的阴影,与一旁碧绿的常青树影融合在一起。

“……要说怪,应该是你吧。”他打量了一下释落的全身。

她的头发披落在肩下,墨乌莹亮,显示出娴静、柔美,而一身雪白色的长裙更显得她纯净得像冰糖一样。只是寒风呼呼,却丝毫觉察不出她的寒冷。

被他盯得出神,陈希涨红了脸,垂下睫毛,飞快地闪过一丝羞涩。

“我怪吗。”她轻轻问道,却不敢抬头看他,手紧紧抓住了裙边。

“——嗯,像幽灵!有种飘然若仙的感觉……”

幽灵?! 释落心底一痛,原来字迹从未像过天使,根本就没有资格做他的守护天使。 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幽灵罢了。

见她低头不语,他微微一笑:“谢谢你的香,我走了……”

他修长的身影一步步地离开,似乎有那么一刹那,他好像——峻熙。

陈希有些自责,自己不是色女吧?

怎么见一个帅哥就认为是自己的心上人。

她用力地拍着自己的额头,彻底奔溃了,自己明明已经和他分手,为什么还要想着他?

难道三年的回忆,竟如此难忘?要用相同的时间来忘却吗?

自己曾对峻熙说过:“喜欢一个人很难,忘记一个人更难。”

那时候,峻熙静静地笑笑:“小希,说好了,你只能做我的守护天使,只能喜欢我一个人。” 可是如今呢!

是她不守约定,提出分手?

还是他忘记承诺,和方嘉妮忘藕断丝连?

陈希曾幸福地沉醉在峻熙迷人的笑里,现在回想起来,那些过眼之烟的诺言,早已过了保质期了,腐烂在时间里了。

脸上似乎有液体淌过,冰凉沁骨。

陈希这才发现,那竟不是自己的泪,竟像是雨水的味道。

一滴,又一滴,滴在释落薄薄的嘴唇上,无味不酸。

刹那间,陈希涣散的意识聚拢了来,真的下雨了啊!

雨丝越来越密,在释落的上空织成一张雨网。

冰冷彻骨,渗入脖颈里。

释落哆嗦了下,冲下山去。

“喂,要不要伞。”迎面走过来一双脚。

陈希愣住了,却见那人撑着一把天蓝色雨伞冲她微笑。

陈希的心跳少了半拍,她微微低头,看见他的另一只手里又多了一束鲜花。

“我把花送上去,你没打伞,要不要把伞借给你。”他的理由干净得像湖水一样清澈。

陈希走上前去接过伞:“那你怎么办。”

“我衣服穿得多,不怕雨淋,你……”他又指了指释落单薄的裙子,雨丝在他柔软的笑容里淡化。

看着他飞也似地奔上山去,释落的心被填得满满的。

自从和峻熙分手之后,她就一直做噩梦,梦里心痛,痛到醒来。

她呆呆地撑着伞,望向那烟雨朦胧处,天地相接,只剩下那若隐若现的山头。

雨叩击伞的声音清脆极了,仿佛那个世界,只有飘零的雨声了。

风扬起释落的长发,忧伤的眸子里印着从山上走下来的影子。

他惊愕地抬起头来,湿透了的头发温顺地贴在他的头上,雨珠不断地往下滴:“你怎么还没走。”

“我走了,不知道以后怎么还你伞……”微雨中,释落将伞往下遮一点,盖住了她的整张脸。

峻熙和陈希在一个避雨亭坐下,抖落身上的雨珠。

他优雅地看了看缩在角落里的释落:“知道冷了吧,衣服还穿这么少,冬天还穿裙子……”他的话语间有些生气,又有些温柔。

释落鼻子一酸,睫毛下晶莹的液体流出,这一次,她真的感觉到冷了。

“啊,你别哭啊,我不是有意说你的……”他显得有些慌张,修长的身子在释落面前晃了晃,蹲了下来。

泪水化成水气,在脸上形成烟雾。

她的脸苍白得像裙子上的颜色。

“这雨似乎不会马上就停的,看在你刚才洁沃三支香的份上,需要我送你回去吗。”他看了看亭外的天气,静下心来问道。

释落在角落里哆嗦,亭子里不断有雨丝飘进来,打湿了她的裙子,在裙上荡漾开来。

她似乎想说什么,可喉咙里哽咽着,只要摇了摇头,将头埋进肩膀里,身子一颤一颤的。 男生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释落:“你是不是——得了白化病?看你一身白的,有点不寻常……”

陈希愣了一下,眼角还挂着泪珠,脸色及其苍白:“没——你有事的话,就先走吧,他会来接我的……”

他琥珀色的眸子淡淡的神情,男生淡淡一笑:“是你男朋友吧。”

心忽的一紧,呼吸沉重起来,耳边有沉重的雨打在地面上的声音。

“我——没有——男朋友。”声音在风中颤抖,柔弱得似乎禁不起风吹雨打,她的眼神黯淡:“我说的是我爸……”

亭外突然想起了一阵鸣笛声,释落向外望去,一辆银白的轿车停在外面。

男生调皮地眨眨眼睛,眼神里有奇异的光芒:“我的车快要来了,雨伞就留着你用吧……”他挥着手跑出了亭子。

雨帘中,那个身影愈来愈模糊,渐渐消失在车里。

那边,常青树在风中摇曳,雨丝打落清新的树香,随风而来,萦绕在亭边。

释落慢腾腾地撑起了那把天蓝色雨伞,踩在湿漉漉的路上。

谢谢你的伞,只是,我不在需要任何遮雨的东西了。

释落的嘴角轻轻扬起,手一松,天蓝色雨伞跌落在树丛边。

雨水如旋涡般在伞中打着滚儿,受不了沉重的一边,伞便渐渐倾斜,雨水流溢出来。

释落抬起头来,雨铺天盖地地袭来,无情地打在她的脸上,水顺着脸庞流下,顺着长发流下,顺着白裙流下。 我最近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抱着很多书去安静的地方看。看了许久才回家。可能在别人眼里我是一个很安静的人,因为了解我的人不多。我觉得男女之所以要在一起,有两种原因。找以自己不同的人或是完全不一样的人。虽然世界上没有两片相似的叶子,但还是叶子。那些年,与你在高中时的点点滴滴。一起去饭堂排队打饭,每次吃饭你都会挑你碗里的肉给我,当时的我还会嫌弃你的口水,嫌弃你是不是存心想让我变成胖妞,其实一直不胖的我竟一直嚷着要减肥,而你总会说吃多点才有肉感,而我则没心没肺说你无耻。教室里你老是爱睡觉的你,每次都要我打电话把你振醒叫你起来听课,你醒来的样子煞是可爱,朦朦胧胧的双眼,睡乱的发型,向我嘟嘴发娇的表情。高一地理历史会考中午还在教室复习的我们,那便是爱情的力量。某一天晚自习足球场的我们,青涩的拥抱,青涩的接吻,好似甜蜜。周末学校外铁轨上手牵手走着好似没有尽头的铁轨,幸福很简单,便是和喜欢的人一起走过人生道路上的点点滴滴。校园的回忆虽然仅有一年,但是回味却是无穷。

与你在一起的每个街道公园。与你吃遍一条街的小吃,市中心的小吃街,中山路的美食,老街的小吃,路边摊的七七八八,最爱八珍的麻辣鸡脚、绝味的鸭脖每次都会抢我吃的你,德克士的汉堡你我都爱的汉堡,爱汉堡的原由源于情人节的玫瑰花普遍都很贵,我舍不得你掏钱买,毕竟我们还是消费者,还是啃老族的一员,而你总是摸着我的头说:哎哟,我家的笨蛋会帮我省钱啦,急着为我顾家啦。鉴于我表现那么好,更是要要买花奖励我下。拗不过他,最后我俩打平他要请我吃汉堡,属于我们的汉堡,约定每年的情人节都要来吃的汉堡。

与你一起喝过的爽歪歪。有喝爽歪歪的习惯在高一,当时的我还笑话你幼不幼稚,你一大老爷们还那么可爱。与你一起泡过的吧、打过的游戏。周末逛街累了,你都会拉着我往网吧奔,教我打飞车、炫舞、地下城、CF。你的钟爱CF,经常打比赛晾我在一边看电影,不知什么时候,你发癫拉我一起和你打,菜菜的我老是被虐,为次都会帮我复仇的你,在游戏里,你会骄傲的对你的兄弟说我是你老婆,不可以杀掉我,要保护起来。菜菜的我并不喜欢打CF,觉得很无聊的游戏,打打杀杀的。现在的我竟爱上了打CF,现在没有你在身边保护,老是被虐的我。打CF就是为了和你在那一年的某一天相遇。

与你一起看过的电影,看着剧情里的男女主角因误会导致的错过,或因为女主角死了,男主角伤心的模样,我都会哭得梨花带雨,你总是在一旁取笑我幼稚,和你老妈一样白痴,拿着温暖的双手擦掉我两行的泪水。而刚刚看过的《倾城之泪》,同是哭得眼泪汪汪,而为我擦干眼泪的那个你已经不在。

与你一起的幻想,同考一所大学,暑假带我去你家乡玩,带我爬山,窑番薯,吃你家乡特产,看你那边的水库,介绍我给你哥们认识,暑假打工一起挣钱买辆奶牛小龟车,带我环游整座城市,不用在骑我的小雅迪,你嫌弃它女性化,你大老爷们骑着它带我游街怪不好意思的。高考后一起去看海,大一寒假去北方看雪,毕业了奋斗几年买房子,买我喜欢的甲壳虫,结婚,生个娃娃,一起环游世界每个角落,老时讲我们青春时的点点滴滴,现在对我而言,幻想如花,花如梦,梦钟终。

去年我们曾牵手走过很多地方,在车站拥抱,一起看电影,往彼此的嘴巴里塞零食和饮料。一起幻想明年的这个时候,甚至是很多很多年以后,我们在干嘛,要干嘛。可是感情的脆弱我们谁也想不到。这一秒幸福,下一秒就可以崩溃。恋情,崩盘起来,往往太措手不及。再多的甜言蜜语,累积起来也敌不过分手两个字。

漫长的路上,陈希路过家久违的理发店。一个个湿淋淋的脚印,向前展开。

“师傅,帮我把头发剪了,剪成短发……”理发店里,陈希推开门,水不断地从身上掉下来。 似乎轻轻一碰,身上就会冒出喷泉,理发店师傅是一个年轻小伙子,他看到面前的水人儿,瞪大了眼睛直到释落已坐在椅子上,他才醒悟。

撩起她长长的直发,水似小溪似的漫在小伙子的手上,他迟疑地挤去那些水,动作似乎都被放慢了似的。

长发飘落在地上的声音,陈希却显示出淡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