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君澈的手段。
那孩子,真的不再是七年前的他了!
老太太的心又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什么滋味都有。孙儿成长了,独立了,有出息了,她高兴,她骄傲。可是孙儿的翅膀硬了,又不容许她再拿捏了,她又失落,甚至隐隐害怕,害怕什么,似是明白,又似是说不出来。
吃饱了,有了力气,老太太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与君澈这样僵着,她是吃力不讨好的。在君家,除了她出嫁的女儿君无忧之外,就数君澈的性子最烈,其实就是最暴。
她要花时间去理解一下安悦刚才的话,安悦是否真的失忆了?她和孙子是什么时候重逢的?如果安悦是失忆的,怎么还会和孙子那般的情深?
还有……
丽丽!
老太太首先就想到了被君澈命令屠夫丢出去的文丽丽,她赶紧站了起来,往屋外走去。
屋外空荡荡的,什么人影都看不到。
老太太微微地拢了拢眉,继续往外走着。进来的时候,一路而入,都有人指路,出去的时候,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有主人接待和无人接待的区别便在于此。
老太太知道君澈成立了夜枭帝国和精密集团,也知道夜枭帝国在A市属于亦正亦邪但绝对不干杀人放火越货之事的组织,算是有名气,又让警方爱恨交织,没想到总部思悦山庄如此的森严。她忽然间很想知道精密集团现在发展得有多大了,是不是仅顶着集团之名,其实就是一个传说?
不了解夜枭帝国成立史,不了解精密集团成立史的人,谁都会把精密集团当成一个传说。或许就是很多人都不知道,才会觉得精密集团当家总裁很神秘吧。
“外婆。”
被屠夫拎出山庄的文丽丽一直试图着重新进去,但是两名黑衣守卫就是不让她进去,气得她一张脸涨得通红,张口想骂人,可是人家根本就不鸟她,就算她骂人,也是白费劲儿的事。虽然在车上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可是一气之下,她顿觉得肚子饿得呱呱叫。从她有记忆以来,她就在君家生活了,衣食无忧,标准的千金小姐生活,何曾试过饿肚子的滋味?
看到老太太走出来了,文丽丽委屈地叫了一声,差点就要哭起来了。换作在君家,她也真的会扑进老太太的怀里哭了。
刚才君澈开着车,载着安悦出来,还有一个小男孩,她眼睁睁地看着君澈的车从她的面前开过,不管她怎么喊,怎么拍车门,极力追赶,君澈就是不理她。
在那一刻,她忽然又想起了君泽,觉得君泽对她真的很温柔了。
或许她犯贱,偏偏她就觉得能克制她,不怕她和母亲吵闹的君澈更让她心动。
“丽丽。”
老太太看到文丽丽那委屈的样子,心疼极了,急步而来,正想走出去,其中一位守卫忽然对她说道:“君老夫人,君少不在,如果你走出去了,你将不能再进来,必须等到君少回来了,他愿意再见你,你才能再次进去。”
老太太黑脸!
但迈出的脚步生生地止住了。
她虽是刚来,也感觉到这里的人都对她有偏见,哪怕客气有礼,也掩不住他们那显而易见的疏离甚至是厌恶。厌恶?真想不到她也会有被人厌恶的一天。这里不是君家大宅,不是她说一不二的地方,她要想好好地和君澈僵下去,就必须忍,忍,再忍!
恨恨地,老太太看向了那名守卫,吩咐着:“我不出去,让她进来,她是你们君少的表妹。”
“对不起,君老夫人,屠夫说过,她是君少吩咐丢出来的人,君少不同意,我们是不会再放她入内。君老夫人,你请回屋里歇着,我们要先关上山庄大门。”那名守卫硬着脸说着,老太太的吩咐在他们的面前,如同放屁一般,不起丝毫的作用。
说完,两名守卫便把山庄的大门关上了,一扇门,硬是把老太太和文丽丽两个人分隔开来,两个女人都气得要晕倒。
大门一关,两名守卫就走了,老太太连乞求的机会都没有。
“外婆,外婆,我怎么办?外婆,你快点想办法呀?我不想一直站在这里,澈表哥又出去了。外婆……”门外传来文丽丽气极的叫声。
老太太头痛地隔着门对文丽丽说着:“丽丽,你先去找间酒店住下来,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说,现在外婆也没有办法,你澈表哥还在气头上,心里的怨完全未消,外婆都得不到他的尊重,更别说你了。”想到这一点,老太太就觉得心如刀绞,她这样全心全意地为了孙子好,孙子就是这样回报她的。她就不相信了,全天下那么多的女人,就只有一个安悦适合君澈吗?
“外婆。”文丽丽委屈地叫着,却无可奈何,连外婆这般强势,如此精明的人,现在都无计可施,又处于人生地不熟的A市,她能怎么办?“外婆,那你先自己照顾自己,我先去找间酒店落脚。”顺便把这些情况告诉母亲。
“放心去吧,外婆现在没事,澈儿再怎么怨我,气我,也不会拿我怎么着的。”这一点老太太还是有把握的,君澈怨她,气她,也就是离家出走,不见她,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外婆,我刚才看到澈表哥的车上还有一个小男孩,那是谁的孩子?”文丽丽忽然想起了君澈载着的孩子,忍不住问着老太太。
老太太沉默了一分钟,在文丽丽再次叫外婆的时候,她沉沉地说着:“澈儿说是他和安悦的儿子,六岁了,现在叫安恺。”君澈说明天之后就会帮安恺改回姓君,为什么要等明天再改?
老太太深思着。
“什么?”
文丽丽在门外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随即也嫉恨万分,在心里狠狠地骂着安悦:无耻的安悦,竟然早就和君澈发生关系了,怪不得君澈对她死心塌地的,原来是被安悦用身体套住的。
文丽丽还想问什么,老太太因为想事情,没有再回应她,她以为老太太回屋里去了,便揣着愤恨,恨恨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