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安恺并没有动手替君澈清洗,而是坐在一旁看着君澈换药,觉得君澈清洗伤口的动作倒是很熟练,猜测着君澈应该经常受伤。
君澈点头,他的安悦真的把儿子教育得很好,当然,也要他的种好,才能生出像安恺这么聪明的孩子。在赞着安悦的时候,君澈还不忘赞自己一把。
等到君澈换过了新的创口贴后,安恺炯炯地看着他,淡冷的话听不出他的心绪,“你,真的是我爹地吗?”
君澈把他手抱过来,置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反问着:“你会相信吗?”
安恺不说话。
君澈轻轻地抚着他稚嫩的小脸蛋,爱极了他光滑的肌肤,他温柔地说着:“小恺,我是你爹地,真的是!爹地不会乱认儿子的,你还记得我上次拔了你的头发吗?我拿着你的头发和我的头发去做了一个DNA亲子鉴定,不是我怀疑你,而是我需要一个有力的证据,以后,肯定会派上用场,结果告诉我,我们是父子!”他会回B城,肯定也会带着安悦母子一起,君家的人未必会承认安恺,鉴定结果是为了在那个时候用的,当然了如今也是为了让安悦母子相信,他便是安恺的父亲,千真万确的。
“奸诈!”
安恺挤出一句话来。
君澈微窘。
儿子是愿意和他多说话了,但还是喜欢拿话刺他。
忽然一双小手搂上了他的脖子,安恺伏爬在他的肩膀上。
君澈愣了愣,立即温柔而有力地搂紧了安恺。
安恺什么也没有说,就是伏爬在他的肩膀上,君澈也不说话,他知道儿子用无声的方式告诉他答案。
“铃铃铃……”
刺耳的铃声打破了父子之间的无声亲近,君澈有几分的怒意,打电话给他的人最好有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否则他要将那个人丢到大海里当泡菜。
莫问打了一个喷嚏,非常辣!
“说!”
等了几十秒钟的莫问,听到了君澈沉冷而有力的一个字。
“君少,君泽来了!”
莫问的回答也是简短有力。
君泽来了?
君澈眼眸一沉,冷冽的气息瞬间暴发,他还没有回去找君泽,君泽倒是先一步找来了!
“让他在庄里等着!”
“是。”
这个时候老沈把外卖送上来了,正在按门铃,君澈顺势挂掉了莫问的来电,把安恺放在一旁,他起身去开门。
片刻,他拎着外卖回来。
安恺又炯炯地看着他。
“你好像想杀人!”
安恺不是猜测,而是肯定。
一个电话,便让君澈变了脸,浑身上下都冷冰冰的,那眼里压抑着的怒火,恨不得把全天下都烧毁。
“小恺,你看错了。爹地,怎么会想杀人。”君澈连忙温柔一笑,他答应过小恺,在小恺面前绝对不生气的。
安恺抿抿嘴,低低地嘀咕着什么,君澈没有听清楚。
他把外卖摆放在小餐桌上,示意儿子先吃,他则进房里看安悦。安悦还在睡,他没有惊动安悦退了出来。看到安恺正拿着干净的盘子把每一样菜都夹了些许放到盘子里,他走过来好奇地问着:“小恺,你这是在做什么?”
“妈咪也没有吃晚饭,我给她留点菜。”
闻言,君澈又激动起来,他的儿子多么的懂事呀。
蹲下身来,君澈慈爱地抚了抚小恺的头,爱怜地说着:“小恺,谢谢你,爹地不在的时候,你那般照顾妈咪,陪着妈咪。”
安恺看他一眼,眼神有点冷,继续夹他的菜,不再理睬君澈。
君澈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这位小爷,他那句话说错了?小恺都不肯再理他了!不管他怎么逗着,怎么哄着,小恺的嘴巴就抿得像蚌一样紧,撬都撬不开来。
忍不住,君澈在心里低叹着,他这个儿子的心思呀,像海底针,探不到,摸不透,才六岁,城府就这般的深,等他将来长大了,那还得了?
思悦山庄。
君泽是第一次来A市,第一次踏进思悦山庄,但他对这里的一切都不陌生,在来的时候,他的人已经替他摸清了一切。
思悦山庄的人对他淡淡冷冷的,客气而疏离,哪怕面对着和君澈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君泽也得不到思悦山庄对他的半点欢迎。思悦山庄里面的所有人,也是第一次看到君泽的真人,却像君泽一样,哪怕是初次相见,丝毫不陌生。
“君先生,请坐。”
莫问负责接待这位君家大爷。
君泽微点着头,在豪华的沙发上坐下,温和地问着:“澈什么时候会回来?他出去做什么了?”
莫问站在他的对面,冷冷地应着:“我已经通知了君少,什么时候回来,我不知道。君少出去做什么,我们也不知道,请君先生不要多问。”
兄弟俩,顶着同一张脸,身份一样尊贵,但在莫问的眼里,一个是君少,一个是君先生,两者被区别开来,好像半点边也搭不上似的。
君泽被莫问这样说着,也不生气,只是喔了一声,便安静地坐在那里,并没有去打量周围的环境。
莫问替他倒了一杯白开水来,摆放在他的面前,冷冷地说一句:“君先生,请喝水。”
看一眼那杯白开水,君泽在心里苦涩地笑着:澈对他果然心生了怨恨,连同澈的人都对他有怨,堂堂君家大少,得到的接待便是一杯白开水。
是他愧对弟弟,愧对安悦,弟弟这样对他,他不怪弟弟!
“先生,你贵姓。”
君泽端起那杯白开水喝了一口,温和地问着莫问。他的修养让他在面对外人时,总是温温和和的。
“莫问。”
君泽扭头看向莫问,连问一下姓氏都不可以?澈的人对他有多少的怨?不,是澈对他有多大的怨?
知道君泽误会了,莫问也不解释。
“平叔呢?我能见一下平叔吗?”君泽转移了话题。
平叔被君澈扣留在思悦山庄,一直软禁着,目的是不让君家人知道君澈找到了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