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莺听到林玉莲的声音,却是眼睛一亮。
对了,她的话君碧霄不听,但是林玉莲的君碧霄肯定会听的!
大家都是一家人,林玉莲性子那么软,心有那么好,肯定不会见死不救,只要她开口,到时候君碧波就有救了,她也可以还了翠烟当初的情,以后心里没有了挂念了。
“老夫人,确实是有事。”翠莺拉着林玉莲,将在难民营看到君碧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不过她没有说君碧霄不愿意施救的事情,只是说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告诉君碧霄,所以心里纠结烦恼。
林玉莲听说是家里的人,心里也是暗自着急。
“是碧波那孩子啊,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林玉莲是不记仇的人,不管君碧波当初怎么待她,她都把她当做是一家人,一家人是没有解不开的仇怨的。
“很不好,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了。”翠莺将今天自己看到的情况也告诉了林玉莲。
林玉莲顿时就急了。“那么严重?别耽误了,你快点,带两个人,跟我一起去,先把人接回来了再说,碧霄那边我来说。”
林玉莲本来只是好心,不愿意看着君清仁的骨肉惨死,所以才打算救君碧波。
君碧霄也是丝毫不知道此事,到她知道的时候,林玉莲已经把人带回来了,而且还千请万请的,拜托了谷唯来帮忙救治。
看到君碧波的那一刻,君碧霄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这个麻烦进来了,估计想要送走就难了。
不过林玉莲执意如此,君碧霄也不是那种不孝的人,也只有先由着她了。
“小姐,对不起。”账房之中,君碧霄坐在桌前,安静的看着账本,翠莺垂手站在一旁,小声的开口道歉。
君碧霄面色清冷,专注的看着手中的账本,也不说话。
翠莺不由有些急了,又开口说道:“小姐,你要是不高兴,你就骂我吧,或者打我也好,我错了。”
“错了?你现在跟我说你错了?你当初做的时候为什么不知道自己错了?我的话在你眼里就不值得听是吧?你不是很厉害吗?都知道找我娘告状了!”君碧霄心里是有怒气的,翠莺居然擅自做主告诉林玉莲,然后把人直接带回来了。
现在林玉莲一心要将君碧波留下,君碧霄想做什么都困难,总不是忤逆娘亲吧?
“小姐,大家都是一家人……”翠莺还想要继续解释,却被君碧霄冷冷的打断。
“闭嘴!不要跟我说一家人!当初我被她陷害,失身的时候,她想过我跟她是一家人了吗?还有,我刚刚生完了孩子,爹爹要把两个刚出世的孩子沉塘的时候,她想过我跟她是一家人了吗?再后来,我到王府找慕霄的时候,她又有想过我跟她是一家人吗?这个女人,死了都不值得可怜!你把她带进来,马上就知道后悔是怎么写的!”君碧霄冷冽的声音一字一句的传出,目光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君碧波是一个祸害,君碧霄对她没有半点的怜悯,哪怕那是自己的家人,也没有半点的例外。
尤其是,君碧波现在还不知道悔改,她也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她当初做错了,从来没有!
君碧霄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个女人会改过的。
狗改不了****,君碧波这种人,太喜欢争权夺利了,让她留在聚源农庄,绝对不会有好事。
只是现在君碧霄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暂时让他们留下了。
“小姐。”翠莺听到这些,也想起来自己跟君碧霄一起被赶出相府的那些桩桩件件了,心里也是有些后悔。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翠莺,我对你很失望!你出去!”君碧霄一挥手,已经失去了继续说话的耐性。
翠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任何话,低头走出了账房。
林玉莲把君碧波接了进来,直接安排了一个空着的客房,又请来了谷唯给她把脉看症。
不过君碧波的身体可以说是千疮百孔,只能慢慢的调理,甚至以后还会留下不可根治的病根。
“老夫人,我给她开一副药,早晚煎服,吃三个月,应该就会好了。不过有些病根,却是无法根治,我也没有办法。”谷唯对林玉莲还是很客气的,毕竟是自己徒弟的娘亲不是?虽然他对君碧波不太感冒,不过看在林玉莲的份上,还是过来了。
写下了单子,开了药方,谷唯又叮嘱了几句,才摇头离开了。
翠烟看着脸色苍白的君碧波,有些恍惚。
林玉莲见状也没有说什么了,拿了药方就下去安排了。
“小姐,我们终于进来了。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啊。”翠烟看着林玉莲离开,本来伤感的眸子里面突然折射出一抹怨毒的色彩。
翠莺虽然是帮了她,但是在翠烟的眼里,那不过是一个白痴,蠢货罢了。
连真心假意都分不清楚,当初故意接近她,没想到居然还留下那么好的棋子,现在终于不用在难民营里面跟那些又脏又臭的难民生活在一起了。
翠烟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冷笑,站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
因为这里的房间都是安排给自己的家人朋友过来居住的,所以规格自然是最高的,房间分成了三个部分,卧室,外面的一个小客厅,而且里面还有一间配套的下人房间。
睡床的对面还有一处洗澡的位置,一道红木雕花屏风,隔开了一个巨大的红木浴桶。
翠烟已经很久没有洗过澡了,看着那浴桶,也是有些意动。
打开门出去,可以看到有不少穿着浅黄色衣裙外面罩着紫色外套的丫鬟走过。
“喂,你,过来一下。”翠烟招手,叫住了一个刚好从门口经过的少女。
少女生的明眸皓齿的,五官倒是挺不错,回头疑惑的看了翠莺一眼,皱了皱眉头,“你是谁?”
在聚源农庄里面,几个主子大家都是认得的,翠烟这个生面孔,却是没有见过。
“大胆!我可是你们三小姐的客人,你们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吗?”翠烟脸色一沉,冷哼一声,摆出了架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