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若阳笑靥加深,俯下身子揭开盖,然后帮她盛了一碗,“对,你的嗅觉真灵啊!”然后把白色瓷碗递到她面前。
冷语嫣笑了笑,然后走到沙发边坐下,接过碗,细细地吃了起来。“味道真不错,看来,你们家厨师的手艺很好嘛!”她咽下嘴里的食物,毫不吝啬地夸奖着。
“呵呵……是啊!”关若阳笑得有些不自然,因为这根本就是他自己亲手做的,但是,他总不能就这么很直接地告诉语嫣吧!搞得好像无事献殷勤一样,不好。
就在俩人说说笑笑之间,安逸臣提着一个保温盒在秘书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门开着,所以秘书也没有敲门,因为她知道,安逸臣是他们小姐的未婚夫,也就没什么好避讳的。
当安逸臣走进去,看见与关若阳说说笑笑的冷语嫣的时候,心脏莫名地漏跳了一拍,只是在下一秒,他又自我地缓过来,是啊,嫣儿不可能没有自己的朋友的,不是吗?而且关若阳人不错,再加上嫣儿都要嫁给自己了,他应该给她足够的信任和自我的空间,不然的话嫣儿会感觉到不能呼吸的。
一看见安逸臣走进来,关若阳连忙起身,示意和自己冷语嫣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微笑着望着安逸臣,愉快地说道:“嗨,安总裁来看语嫣啊?”
安逸臣微笑着回视着他,“恩,我给嫣儿送补品来,”说着,他看了看茶几上那已经见底的保温盒,心中闪过一丝失落,目光在他们俩人脸上寻梭了一遍,“呵呵,看来我来晚了,嫣儿都已经吃上了。”
冷语嫣弯唇一笑,兴冲冲地接过他手里的保温盒,“谁说的,我还没吃饱呢!”懒懒地撒娇。
“呵呵,看来嫣儿你的食量与日俱增啊!”安逸臣笑眯眯地调侃着。
“那是当然,现在我是一个人吃两人的份,当然吃得比较多了。”冷语嫣微微扬起下颚,理直气壮地说道,然后打开保温盒,一阵鸡汤的香味扑鼻而来,她不徐不疾地盛了一碗,就津津有味地喝了起来。
安逸臣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和关若阳相视一笑,这看似平淡的对视里,某种异样的情愫在暗自发酵。
关若阳收回视线,望向冷语嫣,“语嫣,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慢慢吃。”他微笑着说道,是啊,人家小两口在这里,他这个电灯泡杵在这里也不是一件很礼貌的事情。
冷语嫣抬眸,望着他微微一笑,“嗯,若阳,谢谢你的粥。”
关若阳笑了笑,“不客气,”然后把目光转向安逸臣,“安总裁,再见!”
安逸臣弯唇一笑,“恩,慢走。”说着,他抬起大掌,轻轻地拍了拍关若阳的肩膀。
关若阳收回目光,便转身走了出去。
冷语嫣把碗放下,从旁边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轻轻地擦了擦嘴角。满足地笑了笑。
“嫣儿,下午有空吗?”安逸臣温柔地望着她,询问着。
“嗯?怎么了?”冷语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看来,她压根就没有把他们俩的婚事放在心上。
“嗯,我想,你是不是应该去试试婚纱了,嗯?”安逸臣笑了笑,体贴地说道。
冷语嫣这才反应过来,是啊,她与安逸臣都要结婚了,好多事情都没有准备呢。“不好意思,最近太忙,我,我把这事给忘了。”她歉意地说道。
安逸臣无奈地笑了笑,抬起大掌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呵呵,没关系啦!把一切交给我处理,嫣儿你只需要做最美的新娘就好!”
“嗯。”冷语嫣微笑着点了点头。
冷氏集团楼下,一辆黄色的流线型轿车停在了马路边。
正值中午,灿烂的阳光下,那辆轿车显得那么耀眼。
车内,莫宇威摘下鼻梁上的黑色太阳镜,凤眸微眯,透过车内的反光玻璃,向大厦门口望去。
怎么办?是进去,还是不进去,进去了之后和嫣儿说些什么呢?叫她不要和安逸臣结婚?叫她跟自己去法国?她会答应吗?
正在莫宇威踌躇不定之际,安逸臣搂着冷语嫣,两人有说有笑地从大厦里走了出来。
莫宇威的心,顿时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抓住,抓得他透不过起来。抬起大掌,紧紧地拽住胸前的衣襟,艰难地呼吸着,心脏像是快要裂开,好痛……。
当他再度抬眼望去的时候,安逸臣已经搂着冷语嫣上了前面一辆白色轿车,而冷语嫣,压根就没有注意过这边,没有注意到自己。
一阵腥甜涌上喉头,‘噗嗤’一声,一大口血从莫宇威那殷红的薄唇边喷出,洒在了挡风玻璃和方向盘上,溅开了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嘴角勾勒出一个极度妖治的弧度,却有着深深地痛楚。
莫宇威费力地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眼底,写满了不甘。然后,他启动了车,尾随他们而去。
一家高级婚纱店门口,安逸臣熄了火,然后打开车门,与冷语嫣一道下了车,手拉手地朝婚纱店内走去。
午后的阳光将婚纱店那巨大的玻璃橱窗照耀得如水晶般透明而闪耀,树影斑驳,橱窗里,展示着从世界各地运来的高档婚纱,在粉红色玫瑰的点缀下,让人感觉身处于幸福的国度,甜蜜而温馨。
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对面的街角,一辆黄色的流线型轿车内,莫宇威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们的一切。
婚纱店内,笑容可掬服务员拉开那紫红色的帘子,一身洁白婚纱的冷语嫣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提着裙摆,走到巨大的白色折叠式镜子前面。
三面镜子从不同角度反射出白光,也把面前美丽的人儿照得更加的明艳照人。
那一霎那,仿佛世间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到了冷语嫣身上。
安逸臣愣住了,目光久久地停在她那曼妙的身姿上。
店长愣住了,服务员愣住了。
由满天星和粉色玫瑰编织成的花冠,海藻般的发丝被梳成一个简约的公主头,后面,是那长长的头纱,一直由身后垂到地上,拖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