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这样吗?”他直视着冷语嫣那冷艳的美眸,低低地问道。
冷语嫣听言,好像来了兴致,“哦?不知道莫总裁你,还想怎么样?”她饶有兴致地望着他,那冰冷的笑意不达眼底。
莫宇威的唇,抿成了一条线,眼底,是说不出的落寞和无助的悲凉。
冷语嫣虚幻一笑,那笑容明明那么迷人,可是却透着锥心刺骨的寒冷,让人看一眼都觉得有一股冷风直呼呼地往脖子里钻,“莫总裁,我想,这个数字,你也应该满意了吧?”说着,她瞟了一眼那张静静地躺在桌面上的支票。
莫宇威抬起大掌,有些颤抖将支票拿起,淡淡地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两亿!天啦,比当初他借给嫣儿的足足翻了四倍!
是啊,两亿,这对于许多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
冷语嫣冷冷一笑,收回目光,然后微笑地望着旁边已经吃得差不多的冷真率,温柔地说道:“真率,吃好了没有,咱们走吧?”
冷真率放下勺子,然后喝了一口茶水,拿起餐布擦了擦嘴巴,“率率吃好了,妈咪,我们走吧。”他愉快地说着,然后起身。
冷语嫣将东西收拾好,提起包包就起身,牵起冷真率的小手,转身,朝外面走去。
莫宇威就那么僵硬地坐在那里,心底那所有挽留的话语,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就只得那么看着他们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然后,前所未有的失落和心痛把他包围住,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死去了。
外面,阳光依旧灿烂。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冷语嫣的内心深处、某个地方在隐隐作痛。
是的,一直以来,她都把莫宇威当做自己的守护神,他就是她的护花使者。
可是如今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可笑而愚蠢。
她是那么信任他,甚至为了他一次次地伤害了安逸臣,可是最后,换来的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大骗局……
她怎么能够不心痛!
罢了,只要现在逸臣过得很幸福就好了。
一想到安逸臣,冷语嫣的心,猛地一疼。
夜幕如期降临,星星在天空中眨巴着眼。
一辆紫色的炫酷轿车在夜幕下显得那么耀眼而凄凉。
不断向后倒退的路灯把莫宇威那秀美的脸庞照得忽明忽暗。
两行冰凉的泪水至眼眶落下,滑过那白皙而细腻的脸庞,在尖细的下巴上汇聚,滴落。
旁边副驾驶的位置上,静静地躺着冷语嫣写下的支票。
他之所以接受支票是因为,这个可能是嫣儿今生今世留给他的最后回忆了,他一定会细心珍藏着。
他转过头,泪眼朦胧里,那娟娟秀美的字迹却是那样的清晰。
安逸臣,千般计划、万般算计,我莫宇威还是败给了你!
可是,你又得到了什么?到头来,你还是辜负了嫣儿的一片真心!
同一时间,安家。
外面,夜幕降临,雪后的夜空分外的明朗,空气,也格外的清晰。
一身灰色毛衣,白色西裤的安逸臣笔直地矗立在巨大的落地窗边。
房间里,没有开灯,几缕清冷的月光透过玻璃射了进来。
看着窗外的月色,安逸臣不禁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温姵走了进来,抬起手打开了灯。
淡黄色的光线迅速点亮了整个房间。
看着落地窗边若有所思的儿子,温姵淡淡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走了过去。
“小逸。”她轻声唤道。
安逸臣似乎这才发觉母亲的到来,他缓缓地转过身,在灯光的照射下,那线条柔和的侧脸显得那样的俊美。
“妈。”他微微一笑,喊道。
“小逸,怎么?有心事啊?可以和妈妈说说吗?”温姵慈爱地望着他。
安逸臣摇摇头,目光有些闪烁,“没有,妈,您就别操心了。”他轻声宽慰道。
“你呀,”温姵无奈地摇摇头,“你有心事就说出来给我听听嘛。”
在这个家里,最了解自己的就是母亲了,是啊,有些事情压在心头实在是太沉重了,是应该找个人倾诉一下了。
“妈,说真的,您怨恨嫣儿吗?”安逸臣直视着母亲,认真地问道。
温姵摇摇头,“不,我从来不曾怨恨过她,嫣儿这孩子也挺可怜的,从小就失去了父母,被冷夜囚禁在他的世界里,嫣儿就好像一个傀儡娃娃,一举一动都受制于他,嫣儿也是身不由己啊!她还那么小,对于爱情她肯定还不够了解,所以她才辜负了你的一片真心,可是,当她慢慢成长,明白了你对他的爱、同时又爱上你了的时候,你却狠心地抛弃了她,你叫她怎么办?啊?我想,像冷夜那么霸道的男人,是不会允许他身边的女人想着别的男人的,所以我猜,嫣儿她现在一定不会在冷夜身边,或许,她早已经离开了这个城市,独自漂泊去了。”她理智地,感性地分析道,看来,温姵真的是很喜欢冷语嫣,才会这么的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
一听这话,安逸臣立刻茅塞顿开,是啊,当时真的是太冲动了,他是因为太过生气,所以一气之下才会选择和嫣儿离婚,虽然事后,他也是很后悔,很想去挽回,却又拉不开面子,只得让无限的悔意在心底发酵,腐烂、隐隐作痛。
温姵知道,这些事情虽然她这个局外人看得很清楚,但是小逸毕竟是当事人,他是需要一段时间好好地消化一下,可是没想到,小逸这一消化,就消化了五年,更没有想到的是,小逸居然突然决定要和carol结婚。
当然,她也知道,carol的确是很爱小逸,但是,carol之所以和小逸结婚,恐怕没有只是因为爱他这么简单,这其中一定有其他的什么阴谋。
“好了小逸,关于你和carol的婚事,按道理来说妈妈是没有理由反对的,但是妈妈要说的是,人生很短暂,切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温姵意味深长地说道,然后抬起手,拍了拍儿子那修长的健臂,转身,轻轻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