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如往常一样,她像一只慵懒的波斯猫一样蜷缩在书房里的小沙发上,双手捧着我刚刚给她买的《少年儿童百科全书》,聚精会神地浏览着。
我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然后站在旁边看着她那专注的样子,她那卷长的睫毛偶尔会颤动一下,就好像振翅欲飞的蝴蝶一样,很是迷人。
在翻书的时候,她不经意间朝这边瞟了一眼,这才发现我的存在,她先是一惊,然后弱弱地开口:“爹地。”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在小沙发的扶手上侧身坐下,从伸出一只手后面环抱着她那小小的身子,继续问道:“这上面的字你都认识吗?”
嫣儿点点头,望着我乖巧地说道:“嗯,上面都注有拼音,爹地你以前教过我拼拼音,所以不认识的字我会拼出来。”
果然,她现在都不自称‘嫣儿’了,也就是不再在我面前撒娇了。
看见她这乖巧懂事的模样,我的心里酸酸的涩涩的,我好怀念以前那个向我撒娇、有时候还无理取闹的嫣儿。
“那就好。”我的声音也莫名地变得柔和了,继续说道:“嫣儿你还想不想学一些别的什么,爹地都会教你的。”
一听这话,嫣儿顿时眼前一亮,充满期待地望着我,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真的吗?爹地你真的会教我一些别的什么吗?”
我轻轻地点点头。
“那我想学围棋,爹地你会教我吗?”她思索了片刻,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我就教你下围棋吧。”我说着,起身朝旁边的围棋桌走去。
嫣儿好像生怕我会随时反悔一样,连忙从沙发上滑下,穿上毛绒拖就跟了过来,此时的她,就好像一个要到糖吃的小孩,满脸的幸福。
于是,我便开始教她下围棋,不得不说,嫣儿她悟性极高,不一会就会了。
然后,每到周末的时候,我就会和她对弈,那时候,我真的很快乐,好像把一切烦恼和仇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只是每当我看见嫣儿那张与华仁德如出一辙的脸的时候,我的心中又充满了仇恨,于是,在嫣儿面前,我开始变得喜怒无常。
有的时候,我会一整天都和她黏在一起,教她弹琴、下棋、识字等等,但是我也会常常故意三四天不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也开始变得患得患失的。
就这样,在这种患得患失的情况下,嫣儿渐渐长大,她越来越漂亮,也越来越懂事,她似乎也越来越喜欢我了。
因为我不希望嫣儿小小年纪就被送去幼稚园,去被那些严格的园规约束住,我希望她在自由自在的环境下长大,所以,等嫣儿六岁的时候,我才把她送进了小学,连学前班都没有读,就直接上一年级。
还记得那天,嫣儿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小洋装,背着可爱的小书包,头上戴着一个蝴蝶结发箍,看起来朝气蓬勃的,很可爱。
在商场上我傲视群雄,树大招风,难免会树敌。为了不暴露嫣儿和我的关系,不让一些别有居心的人有可乘之机或者会对嫣儿做出一些不利的事情,所以我在嫣儿的学籍资料上只填了出生年月日,还有谢垣的手机号码,并且我让谢垣把她领进了园。
一般小孩第一次去上学的时候,总是会哭得死去活来的,有的甚至是要跟着家长回家,可是我的嫣儿就是这么与别的孩子不同,她不哭也不闹,活脱脱一个乖宝宝、一个名门小淑女。
这样的孩子自然是特别受老师和孩子们的青睐了。
那天下午,我很早就离开公司来的了嫣儿所读的埃菲尔贵族小学,因为我想看看嫣儿在这里生活得习不习惯、在这里都做些什么。
当我进入校园,远远地就看见嫣儿很淑女的坐在秋千上,低头看着手里的书本。
我悄悄地走近,然后隐藏在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榕树后面。
不得不说,在这一群典型的富二代的孩子里面,我的嫣儿就好像一个高贵的小公主,是那么的引人注目。
果然,没隔多久,几个小女孩就朝嫣儿走了过去,微笑着对她说道:“你好,我们能够做朋友吗?”
嫣儿疑惑地抬起头,看了看她们,然后甜甜一笑,“嗯。”
不可否认,嫣儿的笑容真的很纯真也很迷人,那一刻我有些后悔了,我想我是不是做错了,我不应该把她公诸于众,我应该把她藏在我的世界里,不允许任何人窥视她那迷人的笑容。
可是在家里,嫣儿从来没有这么开心地笑过,她的笑容写在对于我来说真的是太珍贵了,然后,我变得纠结起来。
嫣儿是这么一个清纯俏丽的可人儿,想接近她的又岂会只是那些女孩子。
没隔多久,一个长相相当帅气的小男孩就走了过去,嫣儿身边的那些小女生们顿时都羞红脸了。
小男孩走到嫣儿身边,有些羞涩地望着她,然后像一个彬彬有礼的小绅士般做着自我介绍:“冷语嫣同学你好,我是你的同班同学名叫白景轩,你可以叫我‘小白’或者是‘轩轩’哦。”
对于白景轩的热情,嫣儿只是朝他单纯地笑了笑,然后淡淡地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白景轩这小子立刻就受宠若惊羞红脸了,然后把身后的巧克力递到嫣儿面前,“这个给你。”
呵,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小小年纪就知道讨女孩子欢心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内心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我当时真的很想走过去教训教训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可是我更想看看嫣儿会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于是,我压抑着内心的怒火,继续注视着他们。
只见嫣儿缓缓地抬起手,然后接过了白景轩手中的巧克力。
我顿时气得青筋突起,可恶,没良心的小东西,居然敢擅自接受别的男人的东西,嫣儿啊,看来我平时太纵容你了,所以你才这么随随便便地就接受别的男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