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阴沉的冷夜那冷悠的目光在玉嫂和于震脸上来回寻梭着。
他们两个本能地心头一颤,低着头,不敢看冷夜。
“你们两个给我记住了,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上四楼,听见没有。”话语平静得不起一丝涟漪,可是听得人毛骨悚然。
“是。”于震和言玉异口同声地答道。
冷夜冷冷地收回了目光,走进了那辆黑色的轿车。
冷氏集团。
谢垣早早地就侯在办公室里,对于一向守时的冷夜今天却姗姗来迟,他满是不解。
终于,办公室的门被秘书打开,冷夜潇洒地跨了进来。
谢垣看了他一眼,冷夜印堂发黑,满脸疲惫,看来是‘操劳过度’了。
当然了,冷夜几乎一晚上没睡,到早上六点多钟的时候才勉勉强强眯了一下,根本没睡着。
自己精心养大的女孩,却被别的男人捷足先登了!
如此大的羞辱,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只有不停地蹂躏着冷语嫣,他心中的怒火才得以宣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伤害了冷语嫣,他的心还是会痛。
绕过办公桌,冷夜走向皮椅,转身,懒散地靠了进去,抬起大掌,捏了捏鼻梁。
“莫宇威怎么样了,死了吗。”他轻轻地合着长睫,话语冰冷。
谢垣上前一步,垂下头,“参加完小姐的订婚典礼,莫宇威开着车回了家,属下一路跟踪,发现原来木梦瑶是莫宇威的手下,她应该是莫宇威特地安排在小姐身边打听情报的。”
“该死。”冷夜倏地掀起眼帘,收回手,狠狠地握成拳,重重地击在了桌面上。顾不上从手上传来的剧痛,他继续问道:“现在他人呢。”
“属下离开的时候,他发着高烧,昏迷不醒。”谢垣坦白地说着,不敢有任何隐瞒。
“哼,中了那么重的枪伤,还能够支撑住去参加她的订婚典礼,还真是有毅力啊。”冷夜的眼里,阴鸷一闪而逝,莫宇威越是爱冷语嫣,就越说明他们两的关系非同一般。
是的,莫宇威昏迷了。
XX市中心的皇家医院。
顾名思义,皇家医院,是只有上流社会的贵族名流们才能够来的医院。
在这里随随便便住上一晚,都要花上普通人好几个月的工资。
这里有全世界一流的设备,顶尖的医疗团队。
最豪华的VIP总统病房里,一身病号服的莫宇威躺在病床上,面色和床单一样苍白,几乎要融为一体了。
医生已经为他重新包扎了伤口,打上了点滴。
护士小姐在外间的休息室里等候着,随时待命。
一身水蓝色休闲服,红色太阳镜的木梦瑶提着鲜花水果,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或许是杀手与生俱来的本性吧,莫宇威竟然苏醒过来,倏地睁看了眼,浑身戒备起来。
“主人,你还好吧。”木梦瑶摘下太阳镜,将鲜花水果放在旁边的柜子上。
“还没死。”说着,莫宇威极度讽刺的勾了勾唇,本来以为把自己灌醉,就可以忘记嫣儿,可是喝得越多,他就越清醒,心也就越痛。
“您在想冷小姐?”是的,在莫宇威面前,木梦瑶总是尊称冷语嫣为‘冷小姐’,并不是刻意地讨好,而是从心里尊敬她,就如同尊敬自己的主人莫宇威一般。
莫宇威垂下长睫,俊美的脸上写满了失落,“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冷夜逼着她与安逸臣订婚,真是太残忍了……”说着,他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主人,我来就是要告诉您,冷小姐今天没去上课。”木梦瑶如实地说着。
“什么?”莫宇威一激动,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好不容易才结巴的伤口再度裂开了。
“您别激动,我再去打探消息!”木梦瑶是一个忠实的属下,她不忍心看见莫宇威这样,连忙主动请缨。
莫宇威轻轻地调整了一下身体,好让自己舒服一些,“你别傻了,你以为冷夜还会让你有机会接近嫣儿吗?”
“属下错了,昨天不应该自作主张去您家。”木梦瑶懊恼地低下了头,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让谢垣发现自己身份。
“好了,谢垣是跟着我去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你会在那里。”莫宇威喃喃地说着,经过和冷夜那激烈的一战,他也明白了不少,什么人对自己最衷心,他已经明了。
听他这么一说,木梦瑶心里一阵安慰,不愧是她真心效忠的主人啊,总是这么的深明大义。“对了,老爷打电话回来了,说他和夫人十月份回国!”
莫宇威淡淡地叹了一口气,看来,我必须要马上好起来,哎……如果下次能够带嫣儿去法国该有多好啊……然后,眼前浮现那如仙子般轻盈的女孩在薰衣草花田里快乐地奔跑的场景,想着想着,他那毫无血色的薄唇边绽放出一朵妖治的笑容。
木梦瑶看着他那陶醉的神情,心里已经明白,主人肯定在想冷小姐。微微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
海上城堡。
冷语嫣依旧呆呆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那鲜血凝固的双唇因为缺少水的滋润而干枯着。
然后,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从外面的长廊传来。
冷语嫣的身子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充着血的眸子里写满了恐惧。
接着,冷夜如鬼魅般突然来到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床上那未着寸缕的女孩,眼中的****之火渐渐燃起。
“你在诱惑我吗?”他淡淡地勾唇,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她那满是伤痕的柔软。
冷语嫣全身一颤,全身的弦拉到了及至。木然地看着天花板,似乎又穿过天花板,看着虚空中的某一个点。
冷夜俯下身子,骤然欺近她的粉颊,扭过头,顺着她目光看去,那水晶制的大吊灯在阳光的折射下释放着耀眼的光芒。
“在看什么呢?是在看他吗?他在上面吗?在哪里?告诉我,我帮你找找?”他低喃着,话语就如同情人间的情话那般轻柔,只是没有任何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