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出去!”香菱将话复述,声音重重垂落在了雪离阁的每个角落,可随行的侍卫却只是面面相觑,终是松开了手。他们心里可清楚明白得很,即便跟从的是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可这似乎也比不上与王爷平起平坐的权利啊!
她拧眉盯看着他们:“造反了是不是!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王妃!”话一出,便见着侍卫们“嘭咚”一声,重重的跪了下来。
“王妃您又何必与他们计较呢。”台阶上的香菱缓缓道,倾身便走了下来,那一步一缓的模样,看的香菱牙直痒痒,好似她才是妃,而她香菱此时倒成了妾一般,还是那种最低贱最无身份的妾室!
她轻笑:“不知姑娘是何方神圣?俗话说,进门便是客,可如今,怎么反客为主了呢?莫非,你是打着算盘进来的!”
薇兰听着她那显而易懂的嘲讽,倒也不生气,只觉得有些可笑罢了,在过去,香菱可是将丑陋的一面掩藏的甚好,像如今这般的泼妇形象,那是只有背地里才看得到吧,想着,她不禁掩嘴笑了起来,“王妃说话可真是逗趣,薇兰哪有这样的福分,不敢,不敢!”
“不敢?这叫不敢?”她怒嚷道,伸手指向身旁早已昏死过去的欢喜姨,质问着薇兰!
薇兰倒也不惧,待走到离她只有几米的位置, 才停住脚步,缓缓道:“今日,可是欢喜姨亲自来请罪的,而这也就是她的罚。”
香菱柳眉微蹙,自视再这般缠下去,也不会得到什么好果,倒不如假意大仁大义,反而能博得同情,想着,她刚才动怒的面容瞬间便扬起了一抹笑意,轻声细语道:“姑娘说的是,只怪我平日里管教不严,坏了府上的规矩,只是……”说着,便见她那双灵动的眸子尽然呛出了泪水,她一时哽咽不言,从袖中摸出丝帕,伤心的抹了抹,才又道:“只是欢喜姨的身子岂能熬得住呢?你这50棍,怕是要去了她半条命,姑娘不该罚她,若是有错,也应我这王妃待受才是!”
“王妃……哪能……这般自降身份啊!”此时奄奄一息的欢喜姨沮声道,那眼泪一下就崩了出来,伤心得很!
薇兰看着她们一唱一和,心里不免觉得可笑,这一出戏演的,现在看来,倒真是她的不是了,好似她的丫鬟灵儿受苦受累就理所当然,而她这般的以恶治恶,倒显得小气的不行!想着,她也不多说什么,便转身朝着雪离阁去。
而刚才哭成花儿人的香菱,此时轻抬眸,冷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尽泛起了一丝邪魅的笑意……
此事不过多时便传入了擎王的耳中,李安一字不漏的说,话完后,他倒觉得自己怎么尽跟府外的那些民众毫无差别,像足了那些闲来无事的妇孺,想着,便轻叹了一口气。
擎卓倒并没在意,思绪一直锁在今日薇兰所为之事上,这样想着,不自禁就扬嘴笑了起来。
“王爷,您这是笑什么?”李安不解道。
“笑今日之事,本王原以为,尧颜子要了权力,会好好的折腾王府一番,倒是没料到,她可真是为了那丫鬟出气。”说着,他轻笑着摇头,又道:“不免有些失望。”
一旁的李安想了一会儿,便道:“王爷,虽说今日事小,但影响深远,王府上下谈及她,无不畏惧胆怯,若是再这样下去,怕会影响原有的计划,听闻,他们近日又在边境处滋扰生事。”
擎卓听着,剑眉微蹙,他倒是没有想到,前几日才签订下的条约,尽在数日后便成了废纸一张,看来姆踏国正蠢蠢欲动,随时都要爆发。
李安见他不说话,沉吟了好一会,又道:“王爷,现在时机非常成熟,所以……”
“本王自有分寸!”擎卓冷声道,一挥手,李安便躬身退了下去。
天空昏暗而闷热,天边那最后一抹血红的云霞,终是褪去的丝毫不差,长长的回廊,点上了红色的耀明红灯笼,那廊旁的湖水碧绿清纯,如是山林间的溪流般,毫无浑浊可言。这是湖水廊,从廊的这一头环绕至尽头,足足需一刻钟的时间,是擎卓府上最为喜爱的一处。
当然,这也是府中最为神奇的一处,神奇在于,它致使府中阁与阁之间相通不远,可算是捷径之地……
伴着红色昏暗的灯笼之色,那湖水凌波闪现,蛙声高低起伏的叫嚷着,此景尽有了几分诡异,猝然昏暗处,有一人影闪现,又及快速的躲在了假山之后,过了几分,才探头四下张望一番,见无人,便提着长衫一摆,赶忙朝着雪离阁走去……
来人站在蔚蓝门前,双腿尽是不争气的直打着颤,他小声嘀咕:“莫怪莫怪!若是他日,你寻死做了冤魂,可千万别找上我便是!要怪,就怪你入错了门,来错了地方啊……”他说完,便双手合掌放置胸前,似祈祷状,而后深吸一口气,便轻推门,迈步进了房。
他四处张望,借着那窗外透析的明亮,便偷摸着往床边走去,走到一半,又停住了脚,想起欢喜姨叮嘱的话来,“姑娘不在第一间房,要绕过小门,倒是住在了偏房内。”想着,又绕过床向着那屋内的另一间房走去。
他轻挑起门帘,高床软垫罩着朦胧的纱帐就那般明晃晃的出现在了眼前,尽惹的他心底的火燎直冲心门!他吞咽了口水,又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嘴角处倒扬起了邪恶的笑意!那前一刻还愿为妻儿舍命的男子,却在此刻,成了贪恋肉体的恶魔!
他双手不停摩擦,坡脚的腿尽在此刻利索了起来,三两步便走到了床边,透着纱帐,便见着侧躺在榻上的薇兰,她身着丝薄的内衣长衫,正睡的香甜,丝毫没有意识到,床边所站的男子,正对着她虎视眈眈的流口水。
男子笑嘻嘻的从袖中拿出一个拇指大的小纸包,小心翼翼的打开,盯看着白色粉末,嘴角尽笑的有些抖动。正要吹散开来,可眼眸一缩,又蹙眉沉思了起来。若是,这粉末对她没效果怎么办?若是她及时喊叫又怎么办?如果还没得手,侍从便立马闯了进来,又怎么办?想着,他猝然甩甩头,管他的!男子心一狠,便对着粉末一吹,那些白色的颗粒便四处飞舞散开,飘落在了薇兰的四周,不过多时,她便有些难受的低吟出了声。
男子见状,欣喜若狂,赶忙俯身轻解着薇兰衣裳的系带。白色绣花的内衫,不过多时,便已撒开了来,男子见着蔚蓝此时身裹肚兜的身子,恨不得立马就压上去!男子赶忙又卸去自己的长衫,正当要伸手扯落那肚兜的系带时,门外却嘶声大嚷了起来,“来人啊!不好了!来有刺客!有刺客!”
一时间,声音响彻了整个王府,爆发只在一瞬,沸沸扬扬,再不得安宁。
男子被突如的叫唤,吓的脚下不稳,尽生生的跌坐在了地上,疼的他瓷牙咧嘴,倒也不忘记赶紧穿衣摸索着跑出去。
门被赶来的侍从一脚踹了开,手拿着长矛便直往屋内冲,一见地上的男子,便齐齐挥出长矛,将他死死的压制在了地面上,任他如何反抗,也丝毫使不上力气来!
夜里因无睡意而在阅书的擎卓不过多时便赶到了雪离阁,一见男子衣着宽卸,抬脚便是狠狠一踢,“她岂是你能碰的!”
男子还未反应过来,五脏六腑就剧痛难忍,身子一抖,便口吐鲜血,李安见状,赶忙上前朝着他的几个穴位便是一按,这才得以保住男子的性命。
“送到狱牢,严加看管!”李安说完,侍从便拖着男子退出了屋外。
李安顺势环顾四周,见地上那白色的纸样,便拾起好什的看了看,一闻,眼神里尽藏着不可思议,“禀王爷,尧颜子应该被下了色了子。”
“色了子?!”他说着,便走到床边,皱眉好什打量着她。
“王爷,难道是尧颜子的身份暴露了?”李安询道。
擎卓拧眉思索,后道:“若是身份暴露,想必此时,她早不得活命!”话刚道完,薇兰便低吟出了声,声音浅眠不断,如是秋风,温润而丝凉。听的李安好不自在。
“出去,顺便将前房的丫鬟顺带走,交代下去,侍卫退守雪离阁园外,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擎卓冷声道。
李安一听,惊慌道:“王爷!这……”
“退下!”擎卓不顾,厉声喝道,李安这才咬牙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