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若出意外,江湖楼能否护送我的教众出中原?”
这是不想引起江湖纷争啦,两人怔了怔,均点了点头。
正是:相逢犹作不相识,只为怜惜眼前人。
繁星点点,华灯初上,由于白天与恩轩他们谈心很愉快,恩浓心情大好,居然带着临水出去逛夜市,恩轩不知她有何用意,但心生好奇,与恩怀等人远远跟着。
她还是与小时候般,对什么都好奇,一如在大理时,那欢喜鹊跃的神情不时浮上脸庞,此时一点都看不出她是那威风八面的教主。那一头飘逸的白发,引得路人不时回眸,议论纷纷,恩浓毫不在意,习以为常。
路过一歌舞坊,她与临水相携而进,坊主看到她,立马讨好的出来迎接。这白发的神秘女子在这镇上呆了已近一月有余,早已是镇上纷纷议论的传奇人物,如今能光临,当然喜不自胜。
恩轩看她进了歌舞坊,想起小时在大理帮她砸歌舞坊的情景,不觉嘴角上扬。
恩焰瞄了一眼,“老七,你笑什么呢?”
恩轩柔和的看着里面的人儿,“在大理的时候,她砸了四个赌馆,挑了二个歌舞坊,还毁了一家青楼。”
第一次听恩轩说起这件事,恩焰等人张大嘴,惊异程度可想而知。
“我想去看看。”桑梓兴趣倍浓。
“既然来了,就去吧。”恩轩赞同道。
四人也一并进了歌舞坊。早有侍仆急忙引至雅间拿出茶水打点不在话下。
但见那白发红颜教主坐在对面的雅间,看下去,下面正好是一演出台,有美人在上或弹琴或舞剑,一派歌舞升平。
“临水,知道吗?这次来到中原,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教主本就是中原人,回到中原当然有熟悉的感觉。”
“我是中原人?”
“是呀,一年多前你到波斯的时候,还不懂波斯语言,若非我和若冰的先祖都是中原过去的,我们也不可能听得懂你的话,你讲一口流利的中原话,不是中原人是谁?”
恩浓点了点头,“也是,我应该是中原人,师傅当年的遗愿就是要我回中原报仇血恨。”
“教主真的想血洗整个中原武林么?”临水试探性的,毕竟,接触这么长的时间以来,教主似乎不是血腥的人。
恩浓抿了口茶,“来中原这么长时间,你何曾见我杀过人。”
“也是,教主行事有时虽有违常规,但从未杀人却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我有违师傅遗命是不是对的,但要我杀人,从心底出发,好像我很排斥这种事情。”
“教主打算放弃了?不去青海湖了?”毕竟,教主在这里呆了一个月,未有动身的打算。
“不是一定要杀人才能解决问题的。”
“教主打算怎么办呢?”
“我交代那四个丫头的事办成了没有?”恩浓另辟话题。
“刚才三护法来信说已办成了,他们已事先进驻青海湖沈府对面了,等待教主的下一步命令。”临水语毕,又看向恩浓,“对于武林盟主之争,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
“教主还没计划周全,所以在这里停滞不前?”
“我总觉得我若将这件事提前作完了,好像就无所事事了,你见过猫捉老鼠的游戏吗?”恩浓一下来了兴致,话也多了。
临水笑了起来,“教主自认为猫。”
“猫也好,老鼠也好,是猫我想多玩一会儿,是老鼠我想多活一下,我有预感,这次青海湖之行后,我的一生会发生很大的改变。”
“教主!你原来从来不会这么悲观的。”临水似感不对劲。
“是啊,这次进中原以来,特别是江湖楼中的人、物、事,我都有一股熟悉的感觉,没来由的又说不上心,我想探清楚时,头痛欲裂,心也似被撕开般难受,一种深深的恐惧阻止我想下去,于是总能牵引我体内那股不受控制的真气,我想除非我的真气散尽,也许我就能想明白,可……真气散尽,我定不能活命,所以,这次与沈盟主的大战,也许是我的最后一战。”
临水预感到不妙,这言语,似乎,教主有想趁此大战散尽真气,而求得真相的想法,“不,教主百岁千秋,若教主客死异乡,临水也不苟活。”
“傻丫头,我不过有想法而已,却不会自裁的,毕竟,事关波斯魔诘教的名声,我怎么可能因我一人,而放弃对波斯的责任,所以,我会全力以赴此战的。”
闻言,临水放心的点了点头,只要教主不生散尽真气之心就好。
“只是……这段时间,由于和武当、少林的掌门战过之后,功力尚未恢复,再加上在江湖楼时我走火入魔,至今未复员,盟主沈飞扬有近百年的功力,而我虽也有百年功力护体,但以我的年龄,我知道那不属于我,真要战胜他,很难。除非……用‘魔心大法’第九重,以我目前的情况,用第九重必死无疑,所以,不管我发生什么情况,你要镇定,不要‘魔诘教’众替我报仇,江湖楼的人已答应我,若我出意外,他们会出面,护送你们回波斯。”
闻言,临水再度担心的,“教主,要不,我们不要这武林盟主的位置?或者,我们回波斯,待教主休养好了,我们再卷土重来?”
“傻丫头,我一生总觉失落了些什么,唯师傅遗命是一盏明灯,我才知道我要做些什么。初进中原,我对武林世家有敌意,但经过半年的交手,中原武林各派对武林世家的尊敬让我疑惑,难道所有的门派被武林世家收买了么?我想应该不是,所以我越觉着师傅的言行过于偏激,但……师命不可违。而我,也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劳财伤命的。”
临水为上次的谈话,担心不已,教主自上次谈话之后,心情似乎放松了很多,每日游山玩水,或钓鱼弹琴,快乐的心情让‘魔诘教’众以为教主胜券在握,更增加了士气,只有临水,心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