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它呢?反正休书都写了,发现了又怎么样?了不起被爹爹痛骂一顿,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再说依那唐入云之言,那唐逸不日即到,若那时再盗休书而撞见,反倒不好了。”打定主意的夏诺儿蒙上脸罩,仅露出双眼。
来到沈府后院围墙边,四周看了看,没有人,机会不错呀!翻身入院,夏诺儿一袭黑衣衣袂飘飘,瞬间来到能听到哭声的房门外,隐身暗处,四下望了望。
藏身大树的唐逸嘴角勾起,“她果然来了。”却不知身后的树上还藏着那三个好奇的沈家兄妹。
沈浩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仍旧不知唐逸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见唐逸未动,于是也忍了下来,静观其变。
其实这园中藏的何止这四人,不远处还有星追,看着前面四人的动静,也是静观其变。
沈南早就对他们一帮人注意良久了,也尾随在后,隐身花坛,看着这帮人的动静。那黑影进园瞬间他就知道是那个中原来了,毕竟追捕了这么久,太熟悉了。只是她来这里做什么呢?而看看前面这些藏身树上的人,像是知道她要来似的,专门等着她。这就更有意思了,也是藏着静观其变。
沈恩浓何其聪明,小幻丫头的哭也太夸张了点吧!这些小孩子的反应怎能逃过她的眼睛,早就与夏恩轩在年轻人包括小幻还未到来之前,一起藏身房间静观动静,要看看这些孩子们到底在干什么?
果然,一袭黑衣的夏诺儿进得屋来,瞬间点了哭泣人儿的穴位,待看清是小幻时,“是你?”夏诺儿压低声音惊呼,解开小幻的穴道,“不要叫啊,快告诉我,休书在哪里?”
“休书?什么休书?”因来人将面蒙着,再加上这两天真真假假的哭,一时竟也看不清。
“你们小姐的休书,她要我来取的。”诺儿刻意压底声音提醒。
“你说什么呀?”小幻更糊涂了,怎么来人越看越像小姐了。
“别装了,江湖楼这次将事情倒是做了个十成十,只是这瞒天过海的方法哪骗得了我。”
“你是……”小姐二字几乎冲口而出,虽然诺儿刻意压低声调,但二人相处多少年,哪有不认识的道理。
“嘘,好幻儿,这次谢谢你了,麻烦把休书快点给我,一会儿给老爹老妈发现了,我的腿就保不住了。”
“不用一会儿。”看了半天的夏恩轩在确认是自己的女儿后,怒气冲天,“现在就保不住了。”
外间躲藏的众人都吃了一惊,不想还有个更老的姜躲在里面,只是刚才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是不知,因为声音太小,唯一能听到的就是夏老前辈的一声怒吼。
只听里面的人儿似乎惊叫一声,房门迅速被打开,一袭黑衣的夏诺儿已是急飞而出。无奈她那点功夫与自己的父亲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跟随而出的夏恩轩瞬间就赶上她将她点了穴位,夏诺儿才出得门外,已是不能动弹。
唐逸正待跃出,忽然看到这一状况又急忙停止了下来的举动,苦笑不已,万不知岳父母居然藏身房内。
胆子大呀,一跑这么多年,不知道家人担心么?恩轩懊恼的看着女儿,“孽障,看你还往哪里跑?”
夏诺儿知道父亲怒火中烧,转头看向恩浓,“娘,救救我。”
“浓儿,你不能替这个孽障求情。”恩轩首先摆手制止了妻子的举动,继续怒气冲冲的看着女儿,“今天谁都不能救这个孽障,”
闻言,恩浓虽有不满,但女儿这次做得也实在过火,不管也罢,不管也罢,于是,也乐在一边看着,反正他每次的教训都会无疾而终,否则怎么会有这么个无法无天的个性,休书,亏她想得到,真是一代更比一代‘狠’呀!
夏诺儿见母亲乐得观看的,转了转眼睛,“爹,你是何苦呢,放了我吧。人家休书都写了,你就当这件事没发生不就行了吗?”
“住嘴,什么休书,你以为逸儿是什么人?”恩轩作势欲打。但见女儿对自己眨了眨眼,无辜神情尽现,心中竟……愣是下不去手。
夏诺儿观父亲的神情,何其聪明,刻意撒娇的,“爹,一个朋友告诉我,说唐门因唐少夫人三年多了无出,所以做出了休妻的举动,我虽然知道这定是你们在刻意周全,但好歹人家休书也写了,我还是你的女儿吧,何必为了一个外人而伤害我们父女的感情呢。”老爹最怕的就是这招了。
“什么三年无出?什么休书?你你你……”夏恩轩再聪明的人也糊涂了,不知女儿所言何出。
“爹,解了女儿的穴吧,会难受一整天呢。再说一别多年,总该抱抱女儿,疼疼才是呀!”
恩轩无奈望着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像极了爱妻小时的神情。毕竟她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视若珍宝,如今这神情,怎不叫自己怜爱?本欲伸手解穴,但听见爱妻鼻中似乎哼了一声,瞥眼望去,见妻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可想而知是笑自己的心软,不自在的又将本欲去解穴的手放下来。
“说说看,你那位朋友还跟你说了些什么?”恩浓似乎有点明白了。
“他还说休书就放在梨园,那唐少夫人日日哭泣。我转了两天,见果然如此,所以就来了。”
恩浓摸了摸鼻子,“你拿了休书做什么?”这明明就是猫捉老鼠,请君入瓮的游戏嘛!
“等老爹老妈火气消了我再回来。”特委屈的声音。
恩轩眼睛一亮,似有所悟,“你那朋友是谁?”
“唐入云。”夏诺儿乖乖地,此时再不卖乖的话就是傻子了。
“唐入云?”恩轩夫妇齐声尖叫,不自觉都望向唐逸藏身的地方。
躲在树上的唐逸苦不堪言,好好的一桩猎人游戏,硬是让这帮好奇的人给砸了。也怪自己大意了。这该如何收场?